超凡貴族!
銀月莊園。
維克多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著西爾維婭送給他的蠍尾骨珠,他麵前的書寫台上釘著一封嶄新的信箋。
信箋的樣式和材質是最普通的羊皮卷軸,上麵的字跡和火漆印鑒散發著酸朽的味道,等墨水和火漆都乾透了之後,這種味道才會消散,那時這封信箋才稱得上是羊皮卷軸。
其實維克多大可不必這樣小心,培羅主教帶走了信箋副本,就算兩封卷軸都損毀了,領主和主教共同簽字的告示就粘貼在教堂大門前,神前公證已經生效,教會絕不會否認。
神前公證是光明新約的產物,它是指貴族在光輝之主見證下達成契約,並由光輝之主的世俗仆人監督。神前公證具有最高優先權,神聖不可侵犯,如有違背,教會的裁判所將直接乾預契約執行。
對領主貴族而言神前公證沒有多少實際作用。貴族重視信譽,背信棄義的行為會令家族蒙羞,哪怕是口頭承諾也不例外。但是,神前公證的出現標誌著聖騎士集團在權力鬥爭中大獲全勝,占據了教會的主導地位,教會的整體策略也隨之發生轉變,開始積極參與領主貴族的內部事務,努力擴大自身的影響力。
所以,神前公證遭到白塔領主的堅決抵製,又被撒桑領主消極對待,可以說應者寥寥。維克多在短短四年內,舉行兩次神前公證,堪稱領主中的一朵奇葩。尤其這一次神前公證的內容和締結對象都是絕無僅有的。
蘭德爾家族神前公證的核心條款隻有一個凡是在蘭德爾領出資建房的自由民家庭即成為蘭德爾子爵大人的在冊子民,蘭德爾家族宣誓不侵犯其私有財產,由教會進行監督。
維克多原本想要寫上在冊子民的財產受蘭德爾子爵保護。培羅主教卻認為這是多此一舉,因為保護和奉獻分彆是領主和民眾的責任。維克多又提出向教會繳納保證金,培羅主教非常霸氣的說了一句不需要。
不侵犯、不保護和不需要的意思是,蘭德爾家族世世代代都不能隨意剝奪自由民的財產,在冊子民因為遇到天災人禍而蒙受損失,那該怎麼辦還怎麼辦,總不能讓領主賠償子民。如果蘭德爾家族違背諾言,教會自然有能力乾預。
維克多當時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自己又犯二了。
現實就是如此,在這個神靈顯聖,騎士稱雄的時代,沒有力量的凡民當然是最底層。領地中的一切財富都屬於領主,這其中也包括房屋,何況人類一直處於戰爭狀態,領主征收財富,抵禦外敵,合情合理,連凡民自己也承認這一點。維克多聲稱保護子民的財產完全是媚眼拋給瞎子看,純屬自作多情。
或許,有些領主會認為蘭德爾子爵是窮瘋了,為了榨取自由民的錢財,不惜給自己的脖子套個枷鎖。
維克多要是真的這麼想,把領主們都當成白癡,那他自己才是個傻瓜。
西爾維婭默認的態度以及培羅主教臨走前那讚賞的眼神足以證明,領主和教會高層都不缺乏政治智慧,在他們的眼中蘭德爾家族的神前公證非常符合開拓領的實際需要。蘭德爾子爵利用教會的金字招牌,吸引人口的同時順便榨取財富,是非常高明的手段。
所謂的枷鎖其實是領主的宣言和自我約束,這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品質。維克多不是第一個自我約束的上流人物,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其中最著名的大人物是光輝教會的創始人——初代教皇伊諾克。
光輝法典規定教會不得執掌世俗政權,不得從事商業貿易。正是因為伊拉克的自我約束才有光輝教會的長盛不衰,也給了維克多可乘之機。
維克多的政治智慧也許比不上那些老辣的領主,可他畢竟來自一個信息爆炸的世界,論見識,他甩領主們幾條街那麼遠。維克多的神前公證不僅僅是吸錢吸人那麼簡單,他還有更長遠的考慮。
自由民當中也有出類拔萃的角色,他們有錢,有能力,有見識,還有難以估量的人脈資源,他們也許是某個村長的次子,或者是某個士兵表弟,又或者是某個治安官的便宜小舅子,這些人都是維克多所需要的。問題在於,他們不敢前往開拓領,他們怕被薅光了羊毛。
一般情況下,領主不會隨意侵犯自由民的財產,可是自由民之間尚且有巧取豪奪的現象,何況開拓領主呢?教會對這種事情向來是睜隻眼閉隻眼。現在蘭德爾子領的神前公證足以打消自由民的顧慮。
按照維克多的設想,有教會的保證加上公共馬車,自由民中的富人會搶著來蘭德爾領購房入戶,他們平時在野柳城做生意賺錢,在平湖鎮定居消費。這不但能拉動蘭德領的經濟增長,自由民的人脈資源也將為維克多所用。
公共馬車是整個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
書房門被推開,一個窈窕婀娜的身影夾著一股香風走了進來。
“親愛的,我來了。”愛麗絲巧笑倩兮地說道。
維克多皺眉道“怎麼才來?還不敲門!”
“我剛剛去沐浴了,還換了身衣服。”愛麗絲輕笑著轉了圈,說道“好看嗎?”
維克多眼睛一亮,愛麗絲原本就美貌動人,精心打扮之後更是豔若桃李,酒紅色的秀發盤了個貴婦髻,露出優美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纖足踩著一雙秀氣的高跟鞋,黑色蛛絲長裙,低胸、束腰、露背的設計將美好的曲線,瑩潤光潔的肌膚顯示的淋漓儘致,裙擺是四片半透明的薄紗,隨著她的轉動,裙角飛揚,兩條雪白修長的美腿直接暴露在空氣中,猶如一朵盛開的黑鳶花。
透視,露背、真空、高跟鞋,還學會了走貓步……是不是連絲襪也快有了?看來,我放了個魔鬼出來……
愛麗絲邁著性感妖嬈的步伐款款走來,酥胸長腿在薄絲裙裡若隱若現。維克多有流鼻血的衝動,口中卻說道“你怎麼會有這身衣服?”
“這是朱蒂夫人送給我的,現在貴婦們都這麼穿。”愛麗絲嬌嗔道“大人,你還沒回答我呢。”
“挺好看的。”維克多剛說完,臉色突然一變,追問道“你們不會在布裡亞特家族的舞會上穿這種衣服吧?”
“這是貴婦之間的私密,怎麼能在舞會上穿?”愛麗絲轉念間就明白自己的丈夫在吃醋,暗暗竊喜的同時,又媚聲道“朱蒂姐姐特地囑咐我穿給大人看,如果你喜歡,她也會穿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