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貴族!
人類是可怕的掠食者,追求強大武力是男人的天性,具體表現就是英雄崇拜。這個世界危機重重,競爭激烈,人類普遍比現代人強壯的多,也野蠻的多,聖母婊什麼的根本就沒有生存空間。可惜,人類的競爭對手更加野蠻,也更加凶狠,普通人在教會的引導下,習慣以保全性命為重,但這不能抹殺他們骨子裡的血性。所以,年輕人格外崇拜強者,騎士和聖武士自然是他們心目中的英雄,而英雄的追隨者則是他們憧憬的對象。
維克多兢兢業業的發展蘭德爾領,成績斐然,碩果累累,唯獨軍隊建設上困難重重,這主要是因為流民沒有歸屬感和榮譽感,對領主缺乏信任,生怕成了蘭德爾家族抵禦蟻人的炮灰。
迅鳥騎兵帶來的英雄效應讓維克多找到了突破口。如果舉行一次閱兵式,能不能激發士兵的榮譽感?會不會增強民眾對蘭德爾家族的信心?答案是顯而易見的,閱兵式本身就是為了彰顯實力,凝聚軍魂,提升民族自信心。既然閱兵式可以照搬,那麼開創蘭德爾家族的節日能不能收攏民心,讓流民產生歸屬感,從而迅速融入蘭德爾領?
“如果不是莉莉婭不同意,我們還能再招收100人!”
麵對納爾森的抱怨,莉莉婭馬上作出反擊,她冷笑道“哼!再招收100人?你知道這600名護衛每年要耗費多少金索爾?光是他們的年俸就高達4800金索爾,出任務的時候還要雙倍津貼,他們每個人的夥食費抵得上六個雇工!護衛隊不用乾活,平時也不用作戰,除了訓練也就是抓抓盜獵者,每年卻要用掉8000金索爾!”
“要這麼多錢……”納爾森的聲量降了八度,莉莉婭絲毫沒有給哥哥留麵子的打算,她翻了個白眼繼續挖苦道“你還真把他們當成傭兵?我告訴你,護衛隊的軍備是山丘營地的,我這裡沒有賬目,但怎麼也不會少於6萬金索爾!”
“軍備的事情不用操心。”維克多笑眯眯的道“好了。巴裡特彙報一下民兵的訓練情況。”
巴裡特尷尬的說道“大人,沒有訓練。民兵都很忙……我現在隻能調教那幫新加入護衛隊的小子。大人,說實話,您要再開放一批建房入戶的名額才會有民兵。”
民兵是領主麾下最龐大也是最基礎的武裝力量,他們沒有任何俸祿,不響應戰爭號召,主要負責保衛家人和村落,領主隻負責簡單的軍備。流民雇工不可能保衛彆人的領地。所以,民兵必須是領主的在冊子民,他們要麼是家族封臣的後代,要麼是領民家庭的子弟。
雖說民兵有權拒絕領主的戰爭號召,但大家族的民兵往往不會這麼做。約克家族傳承千年,擁有六萬在冊子民,他們在蟻人戰爭中動員2萬民兵,即便獠牙軍團受到重創,也能迅速從民兵當中挑選精銳,恢複獠牙軍團的戰鬥力。維克多對此羨慕的不得了。
蘭德爾家族底蘊淺薄,推行建房入戶,勉強收納600戶近3000多在冊子民,除去老弱婦孺,青壯不過千人,再扣掉600名執事和雇傭兵,也沒剩什麼人了。
維克多沉默片刻,鬱鬱的問道“那些有自留地的家庭呢?”
“我可以訓練他們,但我怕他們會帶著裝備逃跑。”巴裡特直言不諱的說道。
“那就算了。”維克多搖了搖頭,問道“芒克,現在每天有多少人進入蘭德爾領謀生?治安所的情況怎樣?”
現在蘭德爾領的流動人口歸治安所管轄,納爾森的護衛隊隻負責巡邏邊界,抓捕盜獵者。猴子連忙站起來答道“每天差不多有七、八十人,這裡麵有不少光棍漢。”
“治安所的士兵共117人,各村的治安員已經到位,渡鴉鎮的治安官也在路上了。”猴子點頭哈腰的道“大人,按照您的吩咐,我通過野柳城的關係鼓動自由民商人到蘭德爾領購房定居。現在有8戶人家搬了過來,他們繳納100金索爾的建房款,又在平湖鎮開設8間雜貨鋪,2家旅館和3家酒館。這些商人還在野柳城的公共馬車上投了錢,他們買的都是我們蘭德爾家族的馬車。”
“乾的不錯。”維克多的臉上再次露出笑容。
蘭德爾領的建房入戶分為兩種,一類是吸納子民的建房入戶,針對流民中的人才,另一類是吸納財富和人脈的購房定居,針對自由民中的富商。維克多野心勃勃,想要打造一個巨型商業武裝組織,僅靠他自身的財富和人脈難以實現這項計劃,他必須借助外力,而自由民商販恰恰是最好的合作對象。
自由民商人八麵玲瓏,圓滑世故,表麵風光無限,其實他們有錢沒地位,抵抗風險的能力極差。儘管自由民商人努力交好神父,可惜他們與老實淳樸完全不沾邊,總會乾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城鎮中的權貴有太多的手段去侵奪這些人的財富。如果能混個封臣身份,自由民商人也能得個善終,可又有多少人甘心散儘家財卻隻換到10畝地?
維克多與教會舉行保護自由民財產的神前公證,蘭德爾領成了自由民商人最理想的定居地,他們的財富不僅會給平湖鎮帶來繁華,他們的才能和人脈資源也將為維克多所用。猴子曾經在野柳城廝混過一段時間,他正是奉了維克多的命令,負責招商引資的工作。
“不過…”猴子左右看了看,咬牙道“大人,這些商人的房款已經繳清,房契也拿了,可就是沒房子給他們。”
“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房子給他們?我們蘭德爾家族的信譽呢?”維克多臉色一沉,會議室中的氣氛頓時凝固,隔了半天,莉莉婭終於開口道“這些天,大家忙著收割莊稼,沒有人手建房……野柳城那邊催的也緊,青磚都運過去了……等過幾天……”
“這些天,你天天和我在一起,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維克多怒氣衝衝地打斷了莉莉婭的解釋,冷笑道“等過幾天?等過幾天我們蘭德爾家族的信譽都要臭到野柳城了!”
見妹妹受到維克多的責難,納爾森把矛頭指向了罪魁禍首猴子,“大人,猴子這個家夥假公濟私!”
“彆以為我不知道,那些商人開設的商鋪你都占著乾股!”納爾森朝治安官吼道“還有……還有那兩家旅館在做皮肉生意!”
“臥槽……你這家夥什麼時候變成聖人了?你沒去過你怎麼知道?”維克多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納爾森摸了摸腦袋,訕訕地坐了下來,維克多越是對他粗魯,他就越高興。
會場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愛麗娜端莊優雅,眼神中透出一絲鄙夷,愛麗絲麵帶笑容,歪著腦袋,一副看熱鬨的模樣,莉莉婭嘟著小嘴,委委屈屈,村長們對猴子怒目而視,猴子則咬牙硬挺。
x3快速運轉,維克多隱約把握到事情的症結。
對領主而言,治安官是白手套,弄臟了隨時可以丟棄,也正是因為如此,治安官的權力不是一般的大。猴子不僅掌管自由民的進出許可,也負責平湖鎮的商鋪租賃,消防滅火,甚至包括治理環境衛生,蘭德爾領所有得罪人的事情他都要乾。猴子明麵上有100多名手下,背地裡還掌握著兩股勢力,一群人為新來的自由民介紹工作,充當中間人的角色,他們人數有限,大多是小偷扒手出身,擅長察言觀色,是猴子的耳目口舌,一定程度上可以防範其他家族的密探。另一群人純粹的打手惡棍,他們壟斷平湖鎮的清潔衛生,代收商鋪租金,當然也收取所謂的“清潔費”,教訓那些騷擾商鋪的小偷無賴。這些人最忌諱兩麵三刀,他們隻認治安官說話,少不得要得罪村長和戰熊傭兵開設的商鋪,猴子不僅把他們闖的紕漏全兜下來,還為他們撐腰,迫使這些個商鋪繳納“清潔費”,否則他就無法維持平湖鎮暗地裡的秩序。也幸好有猴子的堅持,自由民商人才敢在平湖鎮開設買賣,其中就包括必不可少的旅館生意。
猴子遭到納爾森的指責,表麵上是他得罪了太多的人,但究其本質卻是蘭德爾領新舊勢力的矛盾。以納爾森為代表的封臣勢力還沒有完成家庭財富的積累就遭到以猴子為代表的自由民商販的挑戰。蘭德爾領蓬勃發展,維克多在自由民雇工身上投入大筆資金,僅磚窯村每月發放的工錢就高達200金索爾,這些錢完全可以通過商鋪酒館轉移到村長和戰熊傭兵的手中。原先,他們也確實掌握著平湖鎮的商鋪資源,現在自由民商販與他們形成競爭,他們如何能甘心?可他們也不想想,在自由民商販加入以前,平湖鎮的商貿街冷清成什麼樣子?這些雇工就算有錢,多半也會跑到野柳城尋歡作樂。
維克多想了想,試探道“我打算派人教自由民的孩子學寫字,你們有什麼意見?”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不是說好了懟猴子的嗎?大人這腦洞開的也太大了吧?莫林村長硬著頭皮道“大人,教他們有什麼用啊?說不定,他們那天就跑了。”其他的村長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果然如此!當初這些家夥就是因為能寫會算才被推舉為村民組長,他們現在又害怕被彆人取代。
維克多緩緩說道“芒克,以後你就不用參與圓桌會議了,你隻對我一個人負責!”猴子先是一驚,隨後大喜,他明白這是領主大人對自己最大的支持。維克多又說道“莉莉婭,購房定居關係到我的名譽,其他事情都放下來,立刻安排人手為商人蓋房子!”
“我知道了。”莉莉婭低眉順眼的答應下來。
納爾森張口欲言,維克多瞪了他一眼,“你瞎攙和什麼勁?嗯?”納爾森立馬縮了回去。
這個夯貨擁有300平方公裡的領地,一個銅索爾的供奉都不用交,家裡富的流油,結果給人當了槍使都不知道。
“今天的圓桌會議到此結束,大家都回去工作吧。”
所有人躬身告退,會議室裡變得空蕩蕩的,維克多獨自座在位子上,陷入了沉思。
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工分製成員為了自身的地位,動一些小心思,搞一些小動作也很正常。普通領主對這種事情不過一笑置之,鬥到最後還不都是自己的手下?維克多卻不能坐視不管,野民傭兵、家族封臣、自由民商人是他的三駕馬車,同樣重要,不容有失!
在維克多的計劃中,蘭德爾家族的領民最終要取代煉金民兵,采集山區資源,生產岩磚,建造巨型要塞,這樣才能把煉金民兵解放出來,讓他們組建更多的傭兵團,最終形成一個龐大的武力集團。然而,維克多走的太快,以至於家族封臣跟不上他的腳步,變得惶恐不安,見誰咬誰,他們甚至沒有意識到自由民商人並不會挑戰他們的地位,那些建房入戶的流民才是他們的競爭對手。
競爭是必要的,但無序的競爭不可取,維克多必須給手下成長的時間,否則今天的執事能淘汰村長,明天的執事又能淘汰新任村長。這就好像猴子掰苞穀,采一個丟一個,最後那一個未必是它想要的。
“蘭德爾家族發展的太快,有些根基不穩,需要一段時間的沉澱和積累,消化現有的人口,順便完善行政司法體係、教育科研體係、軍事體係,以及貿易體係。嗯,還有閱兵式和節日也要想一想怎麼搞。”
維克多想著想著,突然意識到自己經營的不是一個企業,而是一個領地,一個家族。作為領主,他已經很久沒有與封臣一道用餐,一同狩獵,納爾森和琳達生了一對雙胞胎,他都還沒有去看過。
“好吧,我欠你們的。在我舉辦家族宴會之前,還有一筆生意要談。”維克多摸著下巴,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