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蓑衣!
“尋衣小心!”
洛凝語對徐鐵崖頗有耳聞,知曉他的混元一氣掌非同小可,情急之下也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地開口驚呼道。
“嘭!”
洛凝語話音未落,柳尋衣與徐鐵崖的掌勢已重重地撞在一起,一道勁氣漣漪登時自二人掌心之中輻散而出,威力之大,足令周圍的人群紛紛向後避退。
掌力相接的瞬間,原本一臉自信的徐鐵崖神色陡然一凝,緊接著一抹難以置信的驚駭之色驟然湧入眼中,可還不等他倉惶變招,身體卻已倒飛而出,一連向後飛出數米方才狼狽落地。
落地後的徐鐵崖仍站立不穩,又緊跟著向後踉蹌步,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再看柳尋衣,在與徐鐵崖對掌的瞬間,身子猛地一顫,掌中內力瞬息之間倍增而至,生生將徐鐵崖震飛,但他自己卻隻是肩膀一甩,便將徐鐵崖的力道儘數泄去,雙腳也未曾向後挪動分毫。
一招交手,徐鐵崖與柳尋衣二人的武功,已立判高下。
剛剛這一掌柳尋衣與徐鐵崖都使出真本事,並非試探。雖然徐鐵崖的掌法頗具威力,但他所修煉的內功卻是混雜不堪,故而在內勁上遠遠不及內力精純的柳尋衣,因此才被一掌震退,吃了大虧。
“咳咳……噗!”
徐鐵崖體內氣血紊亂,經脈緊縮,胸內更是沉悶難當,宛若淤積著一團濁氣,不吐不快。片刻後,徐鐵崖感到喉頭一陣陣發癢,但他又不想在光天化日下丟人現眼,故而隻能用咳嗽來掩飾尷尬,卻不料才咳出兩聲,一大口鮮血便是難以抑製地從口中噴灑而出。
至此,徐鐵崖方才感覺自己五臟六腑,稍稍舒暢一些。
“嘶!”此情此景,令茶樓內一片嘩然,眾人無不瞠目結舌。
徐鐵崖在洛陽一帶頗有名氣,如今竟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一掌震的吐血。此事若隻是道聽途說,隻怕沒人相信。
“賢王府何時多出這樣一個年輕高手?”
諸葛武的武功遠不及徐鐵崖,因此在徐鐵崖敗退後,他也不敢再冒然向前,隻是神色緊張地站在汪清術身旁,似是喃喃自語,又好像是在向汪清術解釋緣由。
“真是個高手。”徐鐵崖用衣袖抹去嘴角的血跡,沉聲道,“賢王府內果然臥虎藏龍,這位小兄弟我之前從未見過,不知尊姓大名?”
“他叫柳尋衣,新入府的弟子。”洛凝語見柳尋衣大顯神威,頓時喜上眉梢,搶話道,“識相的就快快讓開,不然讓你們統統吃不了兜著走!”
洛鴻軒眉頭一皺,低聲道“凝語,不可造次。”
“原來是柳兄弟。”徐鐵崖眼神彆有深意地盯著柳尋衣,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冷笑道,“這一掌我徐鐵崖記下了,在洛陽城能接下我混元一氣掌的人沒幾個,在下佩服!”
其實柳尋衣深知洛鴻軒心思,更明白洛天瑾也不想得罪蒙古人。
但他剛剛還是擅自出手,並且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勢,絲毫不給徐鐵崖留情麵。
柳尋衣之所以如此,首要原因自然是想救下岌岌可危的林方大。但除此之外,他還暗藏著另一個私心“想故意破壞賢王府與蒙古人的關係。”二者的關係越僵,那暗中勾結的可能性就越小。
阻礙賢王府和蒙古人交好,這是柳尋衣從秦衛口中得知秘密消息後,必須要做的一件大事。
這一切同樣被洛鴻軒看在眼中,柳尋衣在臨危之際出手救林方大並不奇怪。但救人歸救人,他又何必表現的如此強勢?何必讓徐鐵崖當眾出醜,難以下台?
雖然洛鴻軒心有不悅,但他隻以為柳尋衣是初來乍到,不知道天高地厚,再加上對林方大兄弟情深,所以行事才會有些魯莽,故而倒也沒有多想其他。
柳尋衣目光深沉地盯著汪清術,幽幽地說道“在你們那,搶女人算不算是一種鬥誌我不知道。但在中原,雖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卻更應懂得‘求之有道’的道理。中原女子並非豬馬牛羊,不是你用錢、用權就能買回去的,所以我奉勸閣下,不要強人所難。”
“你竟敢這麼和我說話?”汪清術氣極反笑,嘲諷道,“你以為自己會點三腳貓的功夫,天底下就沒人能治你了嗎?剛才那個就已經夠猖狂了,你卻比他還要狂妄,竟敢大言不慚地教訓我?我不僅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得到自己喜歡的女人,更有一千種手段可以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子,這裡是洛陽,不是你的和林,你信不信老子讓你今天走不出東海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