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不同往日,她要是敢留他在縣主府住,明天謠言就會滿天飛。
就今天招搖的共乘一騎的閒言碎語,就夠他們倆喝一壺。
想到這,沒有回他這話,而是上下打量一圈。
“你餓不餓?要是不餓,先下去洗漱一下,我叫他們再做幾個菜。”
聽她這麼安排,以為可以留下的陸釗,連連擺手。
“不餓,不餓,我去洗漱。”
花葉進來帶他去淨房沐浴。
沈青言回到屋裡。
將先前給他做好,還沒給他送去的衣服,鞋襪找出一套來,交給花葉去送給他。
這邊,又吩咐月影去廚房,再做幾道好菜上來。
花果跟在月影身後,向廚房走去。
掰著指頭:“紅燒肉,醬肘子,鹵牛肉,燒雞,熏鴨······”
“這些都是你想吃的吧?”
走在頭裡的月影,回過頭。
花果吐下舌頭,屁顛屁顛的緊跟上。
這一刻的縣住府空氣裡,都是甜蜜,愉悅。
花果這幾個月見天的跟著月影,吃著好吃的,廚藝也跟著大有進步。
沈青言見她對其他不感興趣,倒也不強迫她。
反正識的字,能讓她不給人騙就行。
沈青言笑著搖搖頭。
眉梢眼角,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甜蜜笑意。
須臾,陸釗披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穿著一身青色衣袍急匆匆出來。
“青言,我洗好了。”
這麼快?
沈青言仰頭看眼他身後,將肩膀上的衣袍都打濕的長發,暗自無語。
她又不會跑了。
“走,我給你擦擦頭發。”
“嗯。”
高大健碩的陸釗,溫順的樣子,頗像一隻馴服的大型犬。
來到屋裡。
陸釗自己找地坐下。
等著沈青言給他擦頭發。
竹影送來幾張布巾。
沈青言一手拿著布巾,一手輕輕將他的頭發抓在手上,將上麵是水漬,擦拭乾。
再一縷一縷分開,慢慢給他徹底擦乾。
嗅著身後夢裡不知道夢過多少遍的馨香。
陸釗胸膛裡那顆心,越跳越歡快。
身子不覺向後靠去。
後腦勺觸碰到一團綿軟,臉頰倏然滾燙。
紅著耳朵,身體又向前動了動。
專注給他擦頭發的沈青言,完全沒注意到陸釗剛才偷摸吃豆腐的小舉動。
見他耳朵紅紅的,還以為他是害臊。
畢竟,這可是自己第一次幫他擦頭發。
陸釗的頭發,又黑又粗,還多。
徹底擦乾之後,沈青言不覺甩甩酸軟的手腕。
拿梳子幫他把頭發疏通梳好,找出先前在玉顏坊,給他帶回來的玉冠給他帶上。
陸釗伸手摸摸頭上的玉冠,又低頭,看看身上簇新合體的衣袍鞋襪。
原本就不大的眼,笑的眯成縫隙。
“青言,你也想我住在這裡是吧?”
不然不會,什麼都給他準備齊全。
“你現在住這裡不合適。”
沈青言柔聲道。
陸釗轉身。
穿著月藍色家常便服的沈青言,淡雅,素麗,跟先前的豔麗逼人的樣子截然不同。
溫柔動人。
抬起雙臂,抱著她的腰。
深吸口氣。
臉貼在她身上。
“真的不行嗎?”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可就是想問。
沈青言垂眸,睇著他烏黑的頭頂,聽見他委屈扒拉。
不忍推開他。
“你身上還有傷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