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一臉驚駭的陸釗,抬起頭。
吃驚地問道。
“你身上有血腥味。
陸釗嘿嘿兩聲,坐直身體,揉搓下鼻頭。
“快好了。”
起身,拉著沈青言的手,向外走。
“去吃飯,我餓了。”
餓了是真的,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讓沈青言擔心也是真的。
沈青言一把拽住他。
“坐下,給我看看。”
陸釗一怔,見她板著臉。
乖乖的,退回來坐下。
解開腰帶,褪下上衣。
拿著藥箱過來的沈青言,看著他滿身縱橫交錯的新舊疤痕。
眼圈一熱,濕濕的薄霧在眼裡升騰。
怕陸釗看見,低下頭,假裝低頭打開藥箱。
腰間。
一道差不多嬰兒手臂長的傷,幾乎貫穿他整個腰際。
凸起的疤痕因鎧甲的摩擦,嚴重破皮。
這會正泛著絲絲縷縷從血珠。
沈青言努力克製自己的心疼。
語調輕鬆:“沒事,就是破了點皮,我給你抹點藥膏,兩三天就好了。”
“嗯。你不用擔”心。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
一滴滾燙的淚珠,晶瑩剔透的滑落,滴在他手背上。
“青言。”
陸釗沙啞著嗓子,一手勾起她的下巴。
凝著她眼裡晶瑩的淚花。
“我真沒事,以後也不會再打仗。我現在是大將軍,我說過我要將自己能擁有的最好的都給你,我做到了。”
“嗯。”
陸釗過的另外一手,伸過去勾住沈青言的後脖子。
溫熱的唇,貼上她的。
須臾親一口,移動一下,輕輕的貼在她眼瞼上。
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著。
聽著彼此的心跳呼吸聲,溫馨寧靜。
驀的,一聲饑餓的腸鳴聲傳來。
驚醒過來的沈青言推開他,重新拿起藥膏,給他細心塗抹上。
忙碌整天,還沒好好吃頓飯的陸釗,揉搓下肚子。
暗歎,不爭氣的家夥。
“等會回去,這個藥膏帶回去,每天塗抹一到兩次。”
“不用,我每天過來,你幫我塗。”
知道住下不可能的陸釗,早已打定主意。
那就是每天過來,睡覺才回去。
沈青言幫著穿好衣服,束好腰帶,整下衣襟。
熟練的動作,仿佛她已經做過很多很多次。
兩人攜手出來。
走到飯桌前。
桌上的飯菜,已經是上的第二遍。
“在宮裡沒吃嗎?”
沈青言忽然問道。
“我就吃兩口,就先走了。”沈青言眉毛一挑,忽然有個不大好的念頭。
“那你怎麼跟皇上說的?”
“我就說我急著回來見你。皇上還問我,在我心底你就那麼重要?我說是,要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去從軍。”
後麵的話,陸釗識相的沒說。
皇上後麵有點麵色不虞的,問那昭國的安危呢?
他直言回答,沈青言就是他的全部。
其他的讓皇上自己去意會。
皇上當時就黑了臉。
要不是有董將軍跟其他人插科打諢,說他性子直,忠誠率真。
皇上隻怕是當庭就會發怒。
不過,就算發怒,他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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