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正在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他每走一步,我的心就往上提一分。等到他踏上最後一節階梯的時候,我的心懸到了最高處。
眼睛牢牢地鎖著他的背影,左手也已經放在了右手的刻度表指針之上。我已經打定主意,如果甚爾真的去碰那扇門的把手,那麼我會在第一時間調整他的體力狀態,讓他沒有一絲力氣。
從高處跌下來也好,狠狠摔在地上也好,我絕對不會給他任何機會去傷害伏黑惠的感情。
甚爾在最後的那節台階上停了下來,背對著我,沒有去碰門把手。
相反,他大刀闊斧地坐下,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我。
“我說,那個禪院家的,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我一怔。
“禪院甚二。”叫的不是我的本名,尤其名字還格外奇葩,因此我說的十分艱難。
“禪院甚二?”他嘲弄地笑著,眼神裡滿是戲謔和諷刺“難聽的要死的名字。給你取名的人腦子是怎麼長的?從垃圾桶裡撿回來安在腦殼裡的嗎?”
我“”行了行了,不用再罵了,我都知道我去取名的水平很垃圾了。
他半合上眼睛,右手緊繃著放在腿上,蟄伏的野獸般蓄勢待發“禪院甚二,你救我的目的是什麼?不要告訴我,禪院家出來的人,還有什麼親情可言。”
“我不需要證明這一點。”我淡淡地說道“要是我真的居心叵測,那麼你現在隻會是一具屍體,伏黑惠也早就被榨乾了最後一絲利用價值出現在禪院家了。我和禪院家的人勢不兩立,這一點,你完全可以相信。”
時間在沉默中靜靜的走了一會兒。
“把你們的條件再說一遍。”他的右手有輕微的鬆動,左手敲擊著膝蓋“仔細說一遍。”
九十九由基連忙又重複了一遍。
“沒有包括我能不能進高專殺人?”他睜開眼睛,忽然這麼問了一句。
“夜蛾說。”九十九由基說道“如果你醒來,接受了這個條件,就證明你不會自取滅亡。”
有五條悟壓著,如果他敢輕舉妄動的話,估計高專不會再放過他。
“我可以答應你們。”他又換了一隻手敲擊“相應的,你們也必須答應我提出的條件。”
“什麼條件?”
“立下束縛。”他說道“從此以後,不準使用那個手段抽乾我的力氣,讓我像剛剛那樣,跟死狗似的躺在地上。”
“不行。”我抿著唇說道“唯有這一點,是我無法答應的。”
伏黑甚爾的不可控性太大了,據說他當年就是心血來潮,回到禪院家,滅了一半的人。
萬一他覺得好玩,把我也乾掉,我豈不是一點反製的手段都沒有?
更何況,從他伏擊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行為也能看出來,這個人擅長製定謀略,智鬥的水平也不低,畢竟是專殺術師的男人,我可不覺得,依靠我個人的心智,能夠與他相抗衡。
“猜到了。”他冷哼道“那麼,這種手段,你最多隻能用一次。”
“不行,一次太少了,最少七次。”我反駁道。
“兩次。”
“五次。”
“兩次。”
“三次。”我說道“這是最低的底線,不能再少了,而且你不能故意耍手段引我動手。”
“成交。”他一錘定音,瀟灑地吹了個口哨“就這樣吧,立下束縛。”
我這時才稍微反應過來了一點,盯著他得意上揚的嘴角“這本來就是你內心預設好的結果吧?”
有種完全上當了的感覺。
他徹底放鬆了姿態,靠在門上怡然自得地說道“這種小策略,本來就是稍微長點腦子的人信手拈來的東西,你自己不警惕,願賭服輸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