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井美裡對她口中的男人印象很模糊,每當說起外貌的時候,總覺得有一層濃濃的霧罩在五官上,始終說不出具體的長相。
“幫我向伏黑惠轉達我的歉意。”她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怔怔地望著窗外的陽光。
“伏黑甚爾竟然有這樣好的孩子。”她說道,“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我扯了扯嘴角,“性格大概是隨媽吧,像他就完蛋了。”
“……”黑井美裡說道,“總之,我很抱歉。”
“我從天內大人三歲的時候,就開始照顧她。”
她的眼裡淌著淚,“從接到她的那一刻,就知道這個孩子終將在還未成年的時候就死去。”
“但是等到那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我還是難以接受。”她說道,“如果伏黑甚爾要來報複我的話,我也……”
“甚爾他不會報複你的。”我打斷了她,“這家夥……大概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
在婚禮現場死掉的那名詛咒師,根據七海的調查,是來自已經解散的q組織的殘部,再往裡深入追查,發現與盤星教還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如果沒有五條悟的六眼,估計我們現在隻會朝著盤星教的方向調查。
好在現在已經鎖定了是與加茂家脫不開乾係的人,總算是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目標。
不過關於腦花的行蹤,始終沒有下落。
五條悟查不到任何腦袋上有縫合線的人,與此有關的信息就隻有加茂家之前出現過的那個詛咒師加茂憲倫。
順帶一提,在婚禮現場,臨走前,五條悟給禪院直哉下了個帳,這家夥被綁著躺在角落裡,餓著肚子等了一晚上才被找到。
嘛……也算是他罪有應得吧。
“找到了一個人。”一個星期後,五條悟這麼對我說,“現在關押在學校的審訊室裡。”
“有告訴總監部嗎?”
“沒有哦。”五條悟狡猾地笑著,“偷偷地就綁了過來,連夜蛾也不知道呢。”
“……”你也是清楚夜蛾老師知道了一定會揍你的吧。
“是什麼的樣的人?”我問道,“姓加茂嗎?”
“不是。”他搖了搖頭,“準確的說,不隻是加茂參與了進來。”
“他叫禪院隆實,是禪院家的旁支同時,這個人的侄子娶了加茂家的女兒,存在聯姻關係。”
“又是禪院家。”我握緊了拳頭。
“要去嗎?”
“去。”我說道,“順便把甚爾也帶上吧。那家夥經驗豐富,對這種人應該有一手。”
這是個身材瘦矮的老頭,穿著灰舊的袍子,頭發和胡子都已經發白。
乾癟的鼻子上有一顆紅色的肉痣,皺巴巴的,像發黴的葡萄乾。深綠的眼睛藏在凹陷的眼眶內,陰惻惻地盯著前方。
“是你啊,禪院甚爾。”他露出了厭惡的神情,“五條悟沒宰了你,真是太可惜了。”
甚爾懶散地靠在桌上,嘴角扯出一抹桀驁的笑,“我入贅了,現在姓伏黑,可彆叫錯了。”
“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區區一個沒有咒力的……”
“喂,老不死的。”我翻了個白眼,痛快地拿出一把小刀頂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要是不會說人話,這條舌頭可以不要了。”
果然禪院家已經爛到沒邊了,從上到下都散發著一股幾百年前就爛掉,但現在都還沒入土的臭氣。
這些人看似還活著,實際上隻是腦子裡一堆封建思想的行屍走肉罷了。
“交出幕後的指使人,興許還能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