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內室,男人端坐在寬大的木椅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匍匐在地的眾人。
他身上纏繞著一條如巨蟒般的鐵索,足有兩米長的鋼刀扛在身後。
漆黑陰暗的頭發垂落,他有一雙仿佛來自野狼般的綠色眼睛。
一條深可見骨的刀疤橫穿整張臉,讓他看上去就像來自地獄的惡鬼般可怖。
在他旁邊的牆上,靠著一個陰氣森森的女人,她拿著一把鮮血染就的紅色長棍,直直地指著每個不肯臣服的禪院家族人。
“聽話,或者去死。”她的聲音嘶啞乾枯,就像嘶嘶吐著信子的毒蛇。
禪院真希扯了扯嘴角,無語地敲了下禪院真依的腦袋,“你都是哪裡聽來的那麼扯的故事?”
“又是惡鬼又是野狼的,等下晚上又睡不著覺了。”
“可是,這是真的。”禪院真依拉住她的衣角,怯懦地說道,“我偷偷聽到大人們都是這麼說的。”
自從幾天前,有兩個人闖進來趕走現任家主後,那個名叫伏黑甚爾的人就當上了禪院家的家主。
他們的父親不見了蹤影。
這幾天家裡一片混亂,有些人死了,有些人被驅逐出了禪院家,剩下的人或惴惴不安,或極儘惶恐。
但是沒有人有精力去使喚或者欺負她們了。
母親每天都因為父親的離去而哭泣,或者是拽著兩姐妹讓她們長大後去報仇。
真希沒有理會她。
“真希,我們隻有彼此了。”真依牢牢地靠在她身上,“你不要丟下我。”
“傻瓜,說什麼傻話呢。”真希牽著她的手,慢慢往前走去,“我才不會丟下你呢。”
今天是那個叫伏黑甚爾的男人第一次召集所有族人開會。
他長著一張很英俊的臉。
深綠色的眸子,標誌性的刀疤,張揚的表情,總之,和真依口中仿佛惡鬼般的男人完全不像是同個人。
伏黑甚爾掃視了一圈站在麵前的人,說道,“簡單地來說,我來禪院家隻辦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公平。”
“第二件事啊,我忘了。第三件也忘了。”
他摸了摸腦袋,說道,“好,就這樣,你們可以走了。”
“”
開的第一場會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結束了。
不過這位伏黑家主上任之後,確實做了很多事情。
比如說禁止“非術師者非人”這樣的話繼續在禪院家存在。
遣散了所有的仆從,並且雇傭了一批裝修工對禪院家進行改造。
把水電,冰箱,電視,手機,電腦,空調等之前他們嗤之以鼻的東西,一股腦全都塞了進來。
同時,他們要求所有未成年的孩子都到學校裡去接受教育。
眼下她和真希都得去上小學一年級了。
“姐姐。”真依興奮地撲過來,“他們兩個人長的好像,也和我們一樣是雙胞胎嗎?”
“不知道。”真希搖了搖頭,說道,“本人你也見過,根本不是什麼恐怖的人嘛。”
“可是大人們形容的都很恐怖啊。”
“所以說他們也是傻瓜嘛。”
禪院真希抬頭望了一眼天空,第一次感覺禪院家的空氣,並沒有那麼令人窒息。
我被甚爾打了一頓。
他甚至撕了衣服,光著膀子就來揍我。
嘶我都沒來得及欣賞,就手忙腳亂地被他追的上躥下跳。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被男人追,有些人是被男人追殺。
非常不幸的是,我是後者。
夏油傑在發現營救我沒法成功之後,為了不牽連到他自己,就很愉快地躺平了。
而硝子這個小沒良心的居然還拿出手機來拍照!
“我都教出了一群什麼樣的學生啊!”我一邊逃跑,一邊痛心疾首地控訴。
在我身後,甚爾的手都快揮出殘影了。
“禪院老師。”她用儘全身的力氣也沒能壓平嘴角,憋著笑對說,“我對你最大的道德,就是承諾這組照片不拿給悟看。”
“你的道德就隻有那麼一點點嗎?”
他倆完全不為所動,“祝你好運。”
好運不了一點,我被揍的很慘,很慘很慘
禪院家的事情忙活好一陣才見了一點成效。
當然,我也不指望一時半會兒能把一個上百年的家族陋習全都改過來。
隻能一步一步慢慢來。
好在甚爾作為咒回第一小白臉,人格魅力還是很能吸引人的。
除了禪院直哉,他在軀具留隊裡居然還有好幾個小迷弟,那個叫禪院直水為了他,甚至還和直哉打了一架。
實力還是很不錯的。
這幾人都很擁護甚爾,假以時日,新生力量慢慢培養起來,說不定慢慢還真就能取代這些老舊思想。
除了把孔時雨薅過來一個人當兩人用之外,夏油傑偶爾也會帶著兩個學弟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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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對幫忙沒什麼意見,就是對傑的意見很大。
當然,也不隻是因為傑,源頭還是在五條悟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