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咋了。”
“兩天後我就得去出差,實在不行的話.......”
朋友:“........”
沉默三秒後,她握著我的肩膀,大聲地說:“你得去啊!”
“可是.......”
“獎金有多豐厚你曉得嘛。”她繼續瘋狂輸出,“我已經落選了,你不去的話,我的遺誌不就無人繼承了嗎?!”
“請你不要說的自己死掉了一樣好嗎?”
她輕輕地翻了個白眼,牢牢地盯著我,怨氣森森地說,“總之你去不去?”
不去的話絕對會被她跟唐僧一樣念死。
“去去去。我去還不成嗎?”
“對了。”她又說,“你明天有空的話,就陪我去一趟淺草寺吧。”
“誒?”我疑惑地問,“為什麼要去那裡?”
“去求一個保佑你順利出行的禦守啊。”朋友拿出手機,將上邊掛著的十幾個五顏六色,功能不一的禦守展現在我麵前,“我最近可倒黴了。”
“先是背地裡罵上司被抓包,然後同事升職加薪,請了他周圍一圈所有人,就是沒有請我,我被孤立了!”她越說越生氣,鼓起嘴巴忿忿地說,“什麼破班,早就不想上了。”
“.......人家不請你難道不是因為你倆根本不在一個部門隔著好幾個辦公室的距離而且根本就不認識你麼?”
“總之!”她抬高聲音說,“你一定要爭氣啊。媽媽我還等著你發達了把店開起來然後當富婆養我呢!”
我:“能不能不要隨便自稱是彆人的媽媽。”
“我不管。”她又說,“要陪我去啦,不然你就死定了。”
“好好好。”我認命地說,“我陪你去總行了吧,我的大小姐。”
“那你記個備忘錄先。”她提醒道。
。。。。。。。
我低頭,看著已經再起不能的手機,發出來自靈魂深處的拷問:“敢問就現在這情況,我要怎麼記?”
“可是你記性超級差的誒!”她抱怨道,“不記下來肯定會忘光光的。”
“嚴重懷疑你有青年癡呆症。”
“喂,我也沒那麼差勁吧!”我不服氣地反駁她說,“我姑且還是能記住很多東西的啊。”
這麼一說像是打開了某種機關的盒子,她兩眼一睜,小嘴就開始叭叭叭地數落起來:“那次是誰忘記把相機帶過來,導致我們站那邊隻能蹭彆人的圖當氣氛組的?”
啊,這個這個,可當時是我們第一次去參加這種活動,要乾各種事情,忘記相機也是合理的吧.......
“又是誰,我排了超級久的隊伍買到的宿儺手指,你居然忘記帶走。”
要不是為了幫你把死亡筆記上的人名全都鯊一遍,結果被迫社死了一波,我又怎麼會羞愧到集完郵後就落荒而逃。
“還有還有。”她還在繼續全力輸出,並且給了一次終極暴擊,“是誰聊天聊著聊著居然把我的名字也給忘了?!”
我:“.........”
這真的沒得洗。
“話說回來.......”我仰起頭,在大腦中快速地過了一遍人名,然後問道,“你叫什麼來著?”
她沉默了一瞬,突然瘋狂撲過來:“啊啊啊啊,鈴木百合,我要把你鯊了然後複活過來再鯊一遍!”
被狠狠地捶了七八拳,好慘......
“好了好了。”我伸出雙手投降,無奈地說,“你先陪我去修手機,記在備忘錄裡,然後我們明天一起去淺草寺,行了吧?”
正好上次因為求我出差的事情,地中海上司很爽快的給我批了好幾天的假,連著聖誕節,期間我甚至隻需要去一次公司就行了。
要不是車票和預訂的酒店都是先付錢報的銷,然後工作內容也已經發到郵箱裡,我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什麼21世紀新型辭退方法。
向公司的員工打聽了一圈之後,我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因為每個知道合作對象的人,都會非常憐憫地拍拍我的肩膀,露出我大概命不久矣的表情。
“辛苦了,鈴木。”
“一路走到這裡已經很不錯了,鈴木。”
“再見,鈴木。”
跟永彆似的。
不過也有對我充滿信心的。
比如親眼看見我捏碎保溫杯然後告白的男同事,他雙手交握在一起,羞澀地說:“我相信百合桑一定可以的,請過去不要客氣地狠狠蹂躪他們吧!啊啊啊啊啊.......我也好想被百合桑給教訓一頓啊。”
還有被我救下的女同事:“沒錯,百合醬一定可以的!區區一米八幾,放倒過十幾個人,還能徒手能拽住一輛正在開動的汽車的彪形大漢算什麼。她可是救了我的超級英雄啊!”
我:“........”一米八幾,放倒過十幾個人,徒手拽汽車,彪形大漢。
完了,我說怎麼待遇這麼好呢。原來不是要辭退,給的是斷頭飯啊!
如果回不來的話,我會每天晚上站在地中海床旁邊死不瞑目地詛咒他的。
話說回來,給到的資料裡,對麵的合作對象姓什麼來著.......我記得有個是韓國人,另外一個好像是,姓......伏黑?
對,沒錯,是姓伏黑來著。現實生活中,居然真的有人姓這個,可真是稀有啊。
咒術回戰播出以後,會因為這個姓氏而苦惱嗎?伏黑惠的人氣還是很高的來著.......
收拾完我身上的東西,又和朋友東拉西扯了兩句,準備繳費走人的時候,被旁邊閉麥很久的醫生給攔住了。
“這個恐怕不行。”醫生擺了擺手說,“您暈倒在了漫展,監護人沒有到來之前,我們沒有辦法放您走啊。”
我:“........您看不出來我已經成年了嗎?”
“話是這樣說。”他露出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不行就是不行呢。”
哈?什麼不行,強買強賣嗎?我非要走你能拿我怎麼辦。
“醫院這邊已經聯係您的緊急聯絡人,對方說正在趕來的路上。”他說,“大概十分鐘後就會到,請再耐心等待一會兒吧。”
亮起來的手機上赫然寫著一串數字,是叔叔的手機號碼。
“打擾一下。”朋友舉起手,問道,“我和她一起走不行嗎?”
醫生低著頭,在紙板上寫字,徹徹底底地把她無視掉了。
到底在寫什麼啊?我湊過去打算看看,結果他一轉身就擋住了我的視線。
不過視力超群的我還是瞟到,他寫的是:
偶發性地分不清現實和幻想,具有一定的思維邏輯自洽能力,沒有攻擊性。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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