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輕笑一聲,“走了。”
待謝懷謙反應過來,舒婉已經在積雪那邊開始堆雪人了。
謝懷謙摸摸唇,似乎還有舒婉帶來的觸感,心裡的漣漪越來越大,終於聚集成一朵水花又嘩啦綻開。
謝懷謙默默無言的過去,伸手一起攢雪球堆雪人,二人內心如何想不知,遠處瞧著二人,卻隻覺得賞心悅目,才子佳人,便是如此了。
雪人堆好了,謝懷謙又覺得一個太孤單,於是又在旁邊堆了一個,一個頭戴金冠,一個頭上插了一根樹枝作為簪子。
這才去打八段錦練習軍體拳了。
瞧著軟綿綿,力道也不足,但每一處的動作都極為標準。
這時黃彪也從外頭進來,跟舒婉微微點頭示意,也跟在謝懷謙身後學了起來。
舒婉覺得有趣,便在邊上瞧著,風吹起謝懷謙束發的布巾,一張臉好看的要命。
她摸了摸心口,她突然覺得,她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
日頭漸漸升高,溫度也在回升,屋簷上積雪融化,順著屋簷流下,兩個雪人靜謐的站在院子裡,舒婉隻肖打開窗戶便能瞧見。
雪人也會融化,但謝懷謙卻還在。
莫名的,就對臘月的婚禮多了一絲的期待。
舒婉覺得她就是孤單的太久了,這才需要有人陪伴了。
謝懷謙長的好,性情也不錯,起碼與她互補,或許真的能給她帶來不一樣的生活。
且走且看,沒道理肉到嘴邊上不吃的道理。
傍晚時分天氣又陰沉起來,果然夜裡又落了雪。
於謝家而言,下雪降溫意味著買賣紅火,於徐寧村人來講卻是滅頂之災。
夏日初到時,許多人家嫌麻煩,房屋蓋的不結實,這接連兩場雪,便壓塌了不少房屋。
房屋倒塌人便得凍著,那便需要銀子重新修葺。
可他們沒錢,隻能賣兒賣女。
舒婉與寧氏出門時在街上便被人認了出來,“舒婉。”
舒婉回頭,就對上一雙熟悉熱切的眼睛。
那是徐寧村人。
舒婉冷漠的瞥了一眼,拉著寧氏便走,可對方卻跟著追上來,噗通一聲在舒婉跟前跪下,“舒婉,求你幫幫忙,求你幫幫忙。”
對方好歹也是三十多歲的婦人,竟拉著孩子砰砰磕起頭來。
路上行人被寒冷的氣溫驅趕著行色匆匆,瞧見這一幕,不禁緩下腳步多瞥了兩眼。
舒婉嗤笑一聲繼續走,那婦人破口大罵,“你們舒家果然沒個好人,一家子靠著賣女兒過日子。賣完大的賣小的。如今有錢了還不定在外頭乾什麼勾當呢。”
舒婉並不理會,這說的是舒家,跟她又有什麼乾係。
奈何對方卻是惱羞成怒,追上來快速對舒婉道,“舒婉,你瞧著現在也是有錢人了,你若是不肯幫忙,我便將你們舒家的事敗壞乾淨。”
女人凍的皸裂的一張臉看著恐怖,旁邊的女兒也是瑟瑟發抖。
女孩瞧著也就十一二歲,麵色驚恐的看著母親,哀求道,“娘,您不要這樣,我們回去吧。”
“你知道什麼。”
婦人一巴掌甩在女孩臉上,“她如此狠心,那接下來我隻能賣了你了。”
女孩瑟縮一下,瞥了舒婉一眼,麵露痛苦。
婦人將女孩拽過來,“快跪下,你跪下跟我一起求她,不然我就去賣你了。”
女孩被婦人拽的一個踉蹌,女孩哭了,“娘,不要……”
婦人似乎發了狠,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打在女孩身上。
舒婉隻看著,卻不言語,寧氏不禁擔心,大聲道,“你隻管賣兒女,與我們何乾。都是逃荒出來的,誰家日子又好過,即便我家過的好,又豈是欠了你們的。”
說完寧氏拉著舒婉便走。
婦人大喊道,“舒婉,你不敬父母,不管弟妹,你……”
話沒說完,舒婉已經一腳踹過來。
大冷天的打人都覺得手疼,還是用腳比較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