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一株大仙草!
鄧少鈞原本以為,這個地脈幽覃花如此珍貴,每十年拍賣一次,魏國是不是有個專門的拍賣場所,想不到竟是在這種茶樓裡。
難道不該是在長生觀裡,或者皇宮裡嗎?
看來這個茶樓並不簡單。
忙問那老者“老人家,你們魏國,有沒有販賣丹藥、法器的地方?”
那老頭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好奇地問“你們到底哪冒出來的?不知道咱們魏國的西市,就是天下最大的買賣丹藥法器的地方嘛!”
一副看見鄉巴佬的表情。
鄧少鈞看了李菲一眼,眼神充滿了戲謔,那意思是,我是沒見識,你好歹是涼國宗室出身,又是大地方長大的,難道也不知道嗎?
李菲知道他表情說的什麼,嘴一撅,嘟囔道“看我乾嘛,我就該知道?”
那老者嗬嗬笑道“不瞞二位,咱們魏國不但有西市,還有鬼市。”
“鬼市是賣什麼的?”
老者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不肯明說,隻留了一句“二位自行探索”,就笑嗬嗬地走了。
鄧少鈞也沒去追問,欣賞著老者誌得意滿的後背。
每個本地人,在麵對外地人,特彆的外地的鄉巴佬時候,都有類似的得意時刻。
“鬼市是賣什麼的?”李菲問他。
“還能是什麼,就是賣些違禁品,非法交易的地方咯。”鄧少鈞輕描淡寫地說。
“非法交易?”李菲還是一臉愕然。
“我的大小姐,就是銷贓啦。天下偷兒之多,超出你想像,不是每個人都隻偷銀票的……”
李菲這才恍然大悟,就跟你一樣。
我呸,我呸,什麼跟我一樣……
鄧少鈞忙不迭捂住她的嘴。
魏國都城那麼多人,小心隔牆有耳。想要在這裡好好呆著,就得管住嘴。
鄧少鈞想了想,以後少不了要去茶樓這種地方閒逛,不能再打扮得像個鄉巴佬了。
這一身裝扮,在城外還不覺得怎麼樣,進了魏國都城,反而顯得紮眼。
畢竟這裡是魏國的首善之地,人民的生活水平相對較高,在街上走了一路,穿得比自己差的,都沒多少個。
得做一身好的,免得被人以貌取人。
不管是哪個世界,都是先敬衣服後敬人的。
於是,帶李菲去找了家看起來挺大的裁縫鋪。
那個裁縫是個年紀快六十的老裁縫,一看李菲,眼睛就放光。
作為一個老裁縫,人的身材如何,打一眼就知道。
乾了一輩子裁縫,身材完美的,也見得多了,但也沒這麼完美的。
竟然在李菲進來後,足足愣了一分鐘,才想起,來生意了。
“二位客官,是想做衣服嗎?”
“那當然,到你這裡,不做衣服,難道還買米嗎?”
嗯?老裁縫聽不懂他的幽默,卻嚴肅地說“二位,我這店,做的衣服都非常貴,二位要不去彆的店看看?”
李菲冷笑一聲“能有多貴?”
“那還得看料子,也要看手工。”
鄧少鈞又摸出那個八錢的碎銀。
裁縫看了一眼,搖搖頭,不夠。
鄧少鈞怒了,一發狠,掏出一張五百兩的,晃了晃,夠不?
老裁縫愣住了,看清楚那是五百兩,又看看他們的打扮,決定不要多問,管他錢哪裡來的,笑道“不需要那麼多。”
“可以將兩種顏色的布料搭在一起嗎?”李菲淡淡地說。
老裁縫一愣,忽然喜上眉梢,豎起大拇指“姑娘,你是行家。”
一般的人做衣服,都是用同一塊布做,混搭的話,費工費料,錢賺得更多。
李菲在店裡轉了一圈,點了幾種布料,還特意說清楚,應該怎麼樣裁剪,如何縫合,讓老裁縫聽得目瞪口呆。
能說到這個程度的,不是乾裁縫的,就是見過穿過的大家小姐。
量好尺寸後,鄧少鈞就將那八錢銀子給他,當做定金。
老裁縫不敢怠慢,非常熱情。
然後,又去西市逛了一圈。
果然有好多珍惜藥材在這裡販賣,單子上要求的藥材,大多見到了。
但是,那些賣藥材的,都以為他是來搗亂的,根本不想應付他,直到掏出了那張五百兩的銀票……
總算買了些用得上的藥材。
還有幾種,暫時斷貨,但是賣貨的老板信誓旦旦拍胸脯,過幾天就會到新貨,讓他不用著急。
終於把那張五百兩的大票,兌換成小票,足夠用到明年了。
就這樣,每日修煉完了後,就到市麵上走走,漸漸地把魏國都城那些主意的地點都去到了。
然後,去裁縫鋪取回新做的衣服。
鄧少鈞先去隔壁換了,出來一看,果然仙氣飄飄,玉樹臨風,光彩照人。
連裁縫都驚呆了,激動地說“公子,可惜你眼睛看不到,當真是翩若驚鴻,天仙降世啊。”
鄧少鈞本不習慣被人當麵讚美,但當著李菲的麵除外。
他對李菲笑道“你看吧,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哼,你都不知多享受。”
鄧少鈞讓她也去換了出來看看。
李菲從小到大,錦衣玉食,什麼好衣服沒穿過!她根本就沒有這方麵的興趣,隻要過得去就行。
但是,鄧少鈞從來沒見她穿過華麗的衣服,一直都是金羽宗那統一的樣式,說實話,確實有些審美疲勞了。
這些天,打扮得像個村姑,雖然走在街上也很惹眼,但他還是很想看看她穿上更華麗的衣服,是什麼韻味。
李菲金隔壁換了衣服出來,鄧少鈞那瞎眼頓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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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裁縫都驚得扔掉了手裡的尺子,熱淚盈眶“我這輩子都沒做出過如此漂亮的衣服!”
李菲輕輕地轉一下身,裁縫撲通一下就跪了。
“天仙啊,這就是天仙啊!”
“姑娘穿著我這衣服,就從這裡出去,這一街的男人都會為你發瘋的。”
鄧少鈞一聽,麵上一冷,忙喊道“快,快換了,以後再穿。”
裁縫愣住了,為什麼,這麼好看,為什麼要換了?
“太引人注意了,咱們還是暫時彆穿了。”
李菲臉上緋紅,怯怯地說“有那麼誇張嗎?”
“有!”鄧少鈞斷然說道,“你這一出去,準會鬨出人命。”
“越說越荒唐。”
“你這衣服色彩太豔,鵝黃色的上裳,天藍色的下裳,肩上朱砂色的流蘇,太過於引人注目。”鄧少鈞瘋狂提示,勸她不要那麼高調。
“嗯,我挺喜歡的。”李菲不屑地一甩袖,裁縫看得口水都流了出來。
“你彆不信,你這氣質,神韻,身材,臉蛋,出門要是碰到個不開眼的貴公子,又不知會生出什麼事端啊。”
“那你怎麼不換?”
“我一男的,怕什麼……”
“呸,在我眼裡,你就是一農夫!”
……
兩人爭了半天,裁縫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他怎麼能看出我做的衣服是什麼樣子的?
忍不住怪道“這位公子,你不是……瞎嗎?”
“啊,瞎子也被閃得要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