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見他們反應過於誇張,也有點不自在,穿這個就高調了?
“換來換去,多麻煩,我就穿著它,怎麼了?”
“彆啊,你這麼一出去,肯定會出事。”
“切,那我就看看能出什麼事!”
李菲二話不說,衝裁縫問“多少錢?”
裁縫眼睛正直直地盯著李菲,好像沒聽到,訥訥地應了聲“不要錢……啊,不,承惠四兩四錢八分。”
李菲扔了一個五兩的銀錠給他,豪爽地哼了聲甭找了!
說完,抬腳就出了門。
鄧少鈞趕緊把換下來的衣服包好,又從櫃上扯了一塊帛巾,這才覺得差不多了,追了上去。
由於動作過於麻利,讓裁縫回不過神來。
他不是瞎子嗎?
拿東西不用看就算了,追出去,也不用人牽嗎?
“李菲,拿這個遮一下臉。”
“哪來的絲巾?”
“就店裡的。他家的東西賣得死貴,你還多給錢,我順手抄了一條,給你遮臉用的。”
哼,李菲冷笑道“你一個大男人還沒我大方。”
“是,我就是一窮癟。來遮住。”
李菲沒接絲巾,怒道“怎麼,我這臉見不得人麼?”
“不是,你這臉容易惹禍。”
李菲一把扯過絲巾,摸了幾下,還挺絲滑的,當手絹用了,並不拿去遮臉。看了看雲來茶樓的方向,徑直走去。
“你要去哪裡?”
“找個地方喝茶。”
“去哪啊?”
“跟著來就是了。”
鄧少鈞隻能緊跟著。
兩人一身華服,在人群當中,分外惹眼。
回頭率,至少180,因為有的人不止回頭一次。
俗話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平日鄧少鈞穿著普通,雖然也是看著很帥,但也不會讓人有非分之想。
此時穿的衣服,終於回到當年從秦國駙馬府出來之後,刻意打扮的款式了。
兩人在路上走,非常惹眼。
很多人一看到鄧少鈞,都很惋惜,隨即把目光投向了李菲。
無論男女,都看得發怔。
這種情況,其實李菲並不吃驚,漂亮女孩子從小就會經曆這些。
李菲看他穿得那麼好看,臉上露出了欣賞的神情。
“喂,我記得,你當年入山門的時候,穿得比今天還好。我都忘了,你也是駙馬之子,也是很有錢的哦。”
她不提起這個,鄧少鈞都忘了。
心說,我是幾百年祖傳的窮鬼,那都是冒認的爹,跟你可不一樣,你是真正的出身富貴……
“李菲,我覺得身上這衣服一穿,你就彆拿這根棍子牽著了,太不般配了。”
“那怎麼辦?”
“牽手吧。”
“想得美。”
兩人正走著,突然,後麵一陣馬蹄聲,有人高喊“二位且慢走。”
一輛裝飾十分精美的馬車,越過前頭,停了下來。簾子一挑,一個貴公子跳下車,走到李菲麵前,深深鞠了一躬。
李菲一愣,誰啊?
“在下魏國吏部侍郎之子,蕭歌,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鄧少鈞輕歎一聲,咬著李菲的耳朵說“你看,這就開始出事。”
李菲瞪了他一眼,打個招呼就出事?
“蕭公子,我不認識你,有何事?”
蕭歌怔怔地看著她,臉上洋溢著喜色。
“就是,就是想認識姑娘。”
“你擋我道了,請讓開。”
蕭歌緊緊追問“還沒請教姑娘芳名呢。”
“萍水相逢,貿然問人家名字,你不覺得很沒禮貌嗎?”
啊……
蕭歌被噎住了。鄧少鈞摸上去,輕輕一撥,把他拉開。
兩人快步離開,留下蕭歌原地發呆。
蕭歌的隨從趕緊走過來,急切地問“公子……”
“好美啊。”
“如沐春風。”
“吐氣如蘭。”
蕭歌已經傻在了原地。
隨從輕輕碰了他一下,公子——
蕭歌這才從夢境中回過神來,馬上吩咐隨從,去打聽一下,看看這絕世美女要去哪裡。
自己找了個地方呆著。
隨從利索地飛身奔去。
李菲拉著鄧少鈞,急急忙忙往前走。
“你走那麼快乾什麼?難道走得快了,麻煩就不會找上來嗎?”鄧少鈞苦笑道。
“早聽我說,穿普通點,不要那麼招搖。”
李菲嗔怒地轉過頭來,說道“什麼意思?我就穿好點,就招搖了?”
“唉,你看,這不就又來一個侍郎之子嗎?”
李菲的臉騰地紅了,氣惱地說“那你就打死他唄,反正你打死侍郎之子也很有經驗了。”
“彆提那事了好嗎?”鄧少鈞不願提徐阿年。
他歎了口氣,說“看到了吧,我沒料錯,這個世界,就是先敬衣服後敬人。前些日子,雖然看你的人挺多,但也沒那麼誇張。你今天換了身行頭,能讓人家貴公子停車搭訕。”
李菲不理他,拉著他,再次回到了雲來茶樓。
還是那天的那個店小二。
遠遠地看到一位仙女走近,他眼睛都看直了。
直到走近了,忽然發現怎麼有點眼熟?
幾天前也見到一個美女,牽著個瞎子,今天又一個。
我去,似乎就是上次那個。
連棍子都沒換。
他趕緊跑上前,腿都軟了。
“姑娘,你是不是天香樓的花魁啊?”
大膽!
放肆!
李菲一巴掌,將他扇到了街對麵。
“瞎了你的狗眼,本小姐是來喝茶的!”
鄧少鈞擔心地看過去,見他沒事,死不了,不禁笑道“我隻是睜不開眼,你卻是真的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