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妾隻不過是聽孟才人說聞婕妤的症狀像是有孕,一時心急這才……。陛下,妾都是為了陛下,怕龍嗣有傷,這才一時糊塗。陛下,陛下名鑒。”
“聞婕妤有孕?”
“寡人多久沒去後宮了,聞婕妤怎麼可能有孕!盧畫萼,你便是這麼平白誣人清譽的嗎!”
“陛下、陛下聽妾一言,請陛下看在盧家的份上,看在我伯父和父親的份上,救救妾吧!陛下!”
林陳葉頭痛欲裂,不想再和她糾纏,讓她出去。盧畫萼跪在地上,哭得如鮮花泣露。
“陛下若是覺得妾有錯,那便請陛下懲處,不要驚擾太後。謝昭儀向來看不慣妾,一定會趁機加害。”
謝禧?這又關謝禧什麼事?
屋裡亂糟糟的一片,孟女官反倒不知該不該進去。
讓孟女官久等不好,金粟上來問她:“太後可是有什麼要緊事要尋陛下,我先進去通報。”
孟女官聽出是盧畫萼的聲音,道:“不必了,太後沒什麼要緊事要找陛下,隻是我滿宮遍尋盧禦女不得,這才不得已打擾陛下。”
“盧禦女?”
金粟常年在林陳葉身邊伺候,一聽就明白盧畫萼
遭太後貶斥,可盧畫萼現在在陛下這兒。
“若是陛下還有事要和盧禦女商談,那我回去回稟太後就是了。”
“不不不。”
管她盧畫萼想乾什麼呢,陛下也不會因為她和太後的命令過不去。
“孟姐姐,您先等一會兒,我去稟告陛下。”
金粟剛剛險些惹了林陳葉不快,這時候也不敢進去,隻能讓遊金代為通稟。
盧畫萼還在抱著林陳葉的腿不撒手,林陳葉在她的哭聲中昏昏欲睡。怎麼辦,他也不能把盧畫萼一腳踢出去。
一個人困得不行,一個人哭起來沒完。
遊金進來就說:“陛下,孟女官帶來了太後的口諭,是關於盧禦女的。”
“盧禦女?”
“看來這就是太後對你的處罰,這也不嚴重啊,至於你跑到寡人這來哭訴。讓孟女官進來。”
“禦女?”
盧畫萼癱倒在地,“陛下妾冤枉,妾冤枉啊。”
“盧禦女口口聲聲說冤枉,不知是誰冤了你?”
孟女官進來,向林陳葉行禮。
“參見陛下。”
林陳葉點點頭,“不知母後有何事?”
孟女官道:“臣特來傳太後口諭,”她麵向盧畫萼,“戶部侍郎之女盧畫萼,於昨日在禦花園中冒犯婕妤聞氏,辱其清譽。又有昭儀謝氏查明盧畫萼罔顧宮規,私下殘害宮人性命,致其殘疾。今早闔宮請安,盧畫萼無故缺席,不尊太後,”
說到這一條的時候,林陳葉神色一變,透出些笑意。
“現貶盧美人為正七品禦女,幽閉宮中,抄寫宮規一百遍。”
“盧美人,望你在聽溪閣靜思己過,早日抄寫完宮規,早日出來。”
“來人,將盧禦女帶回聽溪閣,閉門思過。”
“陛下!陛下!陛下救我!陛下,都是謝禧的主意!都是謝禧害我!”
來了兩個身材健碩,力氣大的宮女把盧畫萼拖出去,直到再也聽不見她的聲音。
林陳葉亂糟糟的頭腦終於尋了些許寧靜,孟女官向他告退。他點點頭,又突然想起來謝禧。
“謝禧,她乾什麼了?”
孟女官怕林陳葉聽信盧畫萼臨走的話誤會謝禧從中作梗,把今早謝禧她們在章華宮的事講了個清楚,然後說:“依臣所見,此事是謝昭儀聞婕妤她們一拍即合,不過謝昭儀大概是怕盧禦女不認,平添麻煩,所以乾脆自己上了。就昭儀說的幾個罪名,沒一個經得住推敲。難為此事昭儀全攬在了自己身上,讓盧禦女隻怨恨她一個人。”
“怨恨?謝禧救她一命,她倒不識好歹,還來怨恨。”
孟女官走後林陳葉想起謝禧說的那兩個理由,不由輕笑。
判死罪,誰給你的膽子?”
語氣寵溺。
遊金進來,請示陛下可要宣兵部的幾位大人進來。
林陳葉喝茶潤喉,茶已涼透。
“宣。”
他還有很多事要做,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