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夫人!”盧嘉瑞應喏,卻又一次稱“夫人”,鐘明荷嘴裡叨咕,他自己也不免覺得出錯,連忙重複道,“好的,明荷!”
好大一會,盧嘉瑞尋來一些草葉,卻沒有東西來搗爛,逢誌自告奮勇地說道
“我來用嘴來咬爛了吧?”
盧嘉瑞看逢誌一眼,想一想,說道
“算啦,看你那臭嘴,還是我來吧!”
逢誌做個鬼臉,不言語了。於是,盧嘉瑞將草葉塞進自己嘴,咀嚼了好大一會,方將草藥咀嚼得溶爛,吐出來,敷在鐘明荷腳上淤紫處。剛敷下去,盧嘉瑞自己卻連接打了幾個大大哢咳,忙轉頭叫逢誌拿水來漱口。
“這草藥很苦麼?有沒有毒啊?管不管用的?”盧嘉瑞漱完口,再過來幫鐘明荷纏上纏腳布,鐘明荷問道。
“我家老爺開了幾間大藥鋪,對藥材熟悉,既是老爺給你敷上了,定然管用的。”逢誌在一旁搶話插嘴道。
“嗬,知道這草藥是苦,不想這等苦!不過草藥越是苦,功效越高,起效越快。”盧嘉瑞說道。
“那我要多多拜謝你才行。”鐘明荷要起身施禮,不料右腿上一陣劇痛,“哎喲”喊一聲,就隻好又坐回地上去了。
“彆動!”盧嘉瑞喊道,“許是方才掛在馬的一邊奔跑,腿被拉傷了,得揉捏按壓放鬆,血脈流通了,才會活絡好走動。”
於是,盧嘉瑞掀開鐘明荷的裙子,要按壓鐘明荷右腿。鐘明荷連忙把裙子蓋回去,驚叫道
“你要乾嘛?不準掀裙子,要就這樣按!”
“謔,為何如此驚懼?你又不是沒穿裡褲!多蓋上一層布少蓋一層布,有何分彆啊?我是為你好,掀開裙子按壓的力道與穴位更準確到位些,你可彆誤會了!”盧嘉瑞說道。
“哼!要不要我脫掉裡褲給你把玩把玩啊?”鐘明荷嘲諷地問道。
“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那樣更好!”盧嘉瑞緊接話茬說道,話音未落,盧嘉瑞自覺說得不準確,便補充道,“我是說,沒有褲子阻隔,按壓穴位會更精準,力道也會把握得更適當些。”
“終於露出了你的狐狸尾巴了,就想占我的便宜!我常想你怎麼無緣無故的就搭救我,又這般義無反顧、無怨無悔的幫我,原來還是想著我的身子!”鐘明荷邊說邊轉頭到一邊,欲要哭泣的樣子。
“隨你怎麼想,為何搭救你又幫助你,我已經講過了。說到你的身子,我搭救你當時,你是一絲不掛,還是在渺無人煙的荒山野嶺,如若我隻貪戀你的身子,我好直截了當要了你就走人,你能奈我何?”盧嘉瑞憤然說道。
“隻是你當時見我可憐兮兮,狠不下心,下不了手。”鐘明荷辨說道。
“好了,你贏了,我不跟你爭吵了,也不碰你了。”盧嘉瑞說道,“那是你自己起來活絡筋骨,等好了再趕路呢?還是咱們再回城裡去,弄個馬車來拉你慢慢走呢?”
鐘明荷不答話,坐了一會,自己用手支地,努力撐起,想要起身自己鬆活一下。但她剛一起身,腿上依然一陣疼痛,不由得又是“哎喲”一聲,就要後仰倒過去。好在盧嘉瑞早有準備,知道鐘明荷要逞強,立馬轉到背後將鐘明荷扶住。
“腿筋已有勞損,你再勉力折騰,這腿就將動彈不得了,看你還能不能繼續前往追趕!”盧嘉瑞說道。
鐘明荷也不言語,臉上都漲紅了。
“老爺,夫人,你們兩個就不要再爭執了,空耗日辰,咱們還有許多路要趕。老爺本心也沒想那麼多,夫人有所顧忌也不怪,最好和順一點,好快點趕路。”逢誌見他們互不順搭,就勸說道。
“好吧,你坐好,我就這樣按壓推拿,看看能否奏效。”盧嘉瑞說道。
“那我也不跟你計較,就掀開裙子按壓也行,”鐘明荷也說道,“不過,不可心懷雜念!”
鐘明荷自己將裙子掀開,讓盧嘉瑞按壓。盧嘉瑞開始按壓推拿,小腿、大腿、膝蓋,前後各處,甚是用力。
鐘明荷看著盧嘉瑞做活,自己把兩手守在大腿一半處,盧嘉瑞欲要再往上推揉,鐘明荷雙手便會阻擋護住。但盧嘉瑞依然樂於往上推揉,這樣儘管推不到鐘明荷大腿根上,她那雙溫潤柔美的手會扶觸甚至環抱自己的手,感覺也甚為舒心愜意。
搗鼓了半晌,盧嘉瑞讓鐘明荷舒展一下,鐘明荷抖兩抖腿,感覺還真是活絡了不少,疼痛感也大為減輕了。
“你躺下吧!”盧嘉瑞說道。
“為何?你想我的手顧不得,你好作亂麼?”鐘明荷驚問道。
“彆再囉嗦了,我叫你躺下就躺下得了。”盧嘉瑞說道,見鐘明荷沒反應一般,又繼續說道,“如今是光天化日之下,還有逢誌在旁看著,難不成怕我就強暴了你?”
鐘明荷不說什麼,就躺了下去。盧嘉瑞抓住鐘明荷的右腳,猛力地拉伸了幾下,一下把鐘明荷嚇得驚叫不已。拉伸畢,盧嘉瑞再用雙手在鐘明荷腿腳上下搓揉,也不管鐘明荷叫喊不許。好一陣搗鼓後,盧嘉瑞才停了手,讓鐘明荷躺一會,然後叫鐘明荷站起來。
鐘明荷站起來,感覺一下子輕鬆活絡了,腿間的疼痛已經很輕微,來回走幾步,竟然自如如常了。
“一個大老爺,怎麼會有這麼一手好技藝的?真的都是我幸運碰上來?”鐘明荷這會笑了笑,問道。
“也不說聲謝謝!”盧嘉瑞假裝不平地調侃道,“想在府裡,都是小廝丫頭伺候我,如今我倒成了你的奴仆,儘心儘力伺候,還博不得一句好言語,落不下一份好人情!”
“好,奴家謝謝公子搭救相助之恩!”鐘明荷笑著,卻像是一本正經地施禮,說道,“咱們如今繼續趕路吧!”
盧嘉瑞也被逗笑了,說道
“這馬有靈性,你要親近它,跟它好,它才會聽你的話,會你的意,保護你。你去抱抱馬頭,摸摸馬臉,順著捋捋馬鬃,跟它親熱親熱,你再騎上去,就會安穩很多。”
“有這樣的麼?”鐘明荷將信將疑。
“你看我!”盧嘉瑞對著不遠處自己的黃驃馬招招手,然後吹一聲口哨,那黃驃馬就走到盧嘉瑞身邊。
鐘明荷一看如此,就照盧嘉瑞說的,去跟自己騎的馬親熱了一會,然後三人才又跨上馬,繼續趕路。(本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