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盧嘉瑞便將迎納焦繡珠為妾的事暫時擱到一邊,焦繡珠不時使金彩或廖媽媽來問,盧嘉瑞也隻是含糊回話。可是越是這樣,焦繡珠追得越急。在焦繡珠看來,她已經想好了,她是一定要嫁給盧嘉瑞的了,遲嫁不如早嫁,落個安心。
實在被追問得急了,盧嘉瑞便親自到焦繡珠住家那邊去,纏綿一番,安慰焦繡珠耐心些,再等等。盧嘉瑞當然不能說焦繡珠不吉祥,怕她尅夫尅人這類話,還是搬出關於孝期的套話來說事,說雖然自己也同意焦繡珠說的,但彆人看來不一樣,還是等等,過了“七七”喪期,儘了孝再說。
焦繡珠看盧嘉瑞這麼堅持就隻好不說了,但要盧嘉瑞時不時過來相會,盧嘉瑞也就答應了。
焦繡珠耐心的等,好不容易等到過了鬱沁侃的“七七”喪期,便又使廖媽媽來找盧嘉瑞,催問迎納之事。盧嘉瑞還是不敢給回確音,依然含糊應答。
晚夕,盧嘉瑞到鐘明荷房中歇息,心裡頭不免想著這事,有些煩悶之色。明荷察覺到盧嘉瑞有心事,便一再追問,盧嘉瑞隻好實話實說。
“哎喲,原來相公還嫌妻妾不夠,還要納啊?”明荷驚訝問道。
“這倒不是我貪戀她姿色,這焦繡珠原來就住在隔壁,她前夫雲永光又是我的拜把兄弟,一向跟我家交好,如今她孤身隻影無依無靠的,她想過來跟你們姐妹一起過。”盧嘉瑞說道。
“奴見過焦繡珠,原來住在隔壁宅子時,她是時常到府裡來,如今搬到彆處去了,相公該幫的忙也幫了,如何還藕斷絲連的?”明荷又問道。
“如何說藕斷絲連的?我與她既不是藕,也沒有絲!我是想你們姐妹五個,多加她一個也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況且她存放了許多東西在我家,所值銀子也不少,她過來居住,吃喝花銷也花不完她自家的,都不費我家口糧!”盧嘉瑞說道,“如若她嫁到彆家去,把這些寶貝東西送了過去,人家如若厚待她還好,若是不能厚待她,便眼見得她人財兩造奉送,卻不得個好結局!”
“看來相公與這焦繡珠倒是有情有義的,那大姐怎麼說?”明荷問道。
“大姐倒也不反對納她,隻是怕她焦繡珠命硬,已經連尅兩個夫君了,怕納她到府裡有不吉祥。”盧嘉瑞說道。
“吉祥不吉祥,拿了她生辰八字去找算命先生論一論,算一算,不就知道了嗎?何須自己疑惑那麼多!”明荷說道。
“嗯,有道理!”盧嘉瑞誇讚說道,“還是五姐有見識,想得快!”
“妾教相公法子支應,納了她回來,可不準相公冷落了妾!”明荷嬌嗔說道。
“怎麼會呢?”盧嘉瑞一邊說,一邊將明荷攬過來,緊緊的擁抱著,兩人就親咂起來。
盧嘉瑞想到自己好久沒有到三清道觀去了,便說到時要來焦繡珠的生辰八字,到三清道觀去,請簡道長論算一番。鐘明荷一聽,便說要跟了去,參觀參觀三清道觀,拜拜道家尊祖,看看山野景色,看看野外開始有春日的氣息沒有。盧嘉瑞拗不過她,便隻好答應了。
盧嘉瑞要來焦繡珠的生辰八字,便與鐘明荷到三清道觀去拜訪簡道長,一來是請簡道長批斷一下自己與焦繡珠的生辰八字是否合稱,看看焦繡珠命柱與自己各位妻妾、兒子女兒的命柱是否相衝尅;二來欲跟簡道長吃酒,談古論今,析理明道,縱談天下事;三來想出城去散散心,看看道途上及道觀四圍山野景致。
鐘明荷跟隨盧嘉瑞出來,自是有些不便,但鐘明荷隻是跟盧嘉瑞參觀了一會三清道觀殿宇,然後到客室用茶。當盧嘉瑞與簡道長吃酒時,鐘明荷便在一個客室用飯,然後與蘇紋一起繼續參觀殿宇,參拜道祖,之後再由逢誌陪護著,到山門外遊蕩看山景。等日頭西斜,鐘明荷便回到道觀內,使蘇紋去催盧嘉瑞起身回府。
簡道長掐算了焦繡珠的命柱,說是焦繡珠命中該尅二夫,既已尅過,往後當然無礙。按簡道長的批斷,此婦雖命途多舛,始終不順,但不會再尅夫,也不會對其他家人不利,反而能旺夫旺宅,納之極好,不逾年夫君當有仕途喜報!
這下,冼依良也沒話好說了,況且她也想,夫君若是果真有仕途喜報,誥命夫人自然是她,於她也是難得的榮耀。這下,冼依良便同意盧嘉瑞迎納焦繡珠,再無異言了。
於是,盧嘉瑞便吩咐柴榮在花蝶苑中間砌一道牆,將花蝶苑分成兩半,鐘明荷已經住了西邊這一頭三間套房,東邊這一頭三間套房就給焦繡珠住。從後邊大院子回房,西頭穿過如意門進去,東頭則穿過勝意門進去,東西兩頭各成一個獨立的院子。
盧嘉瑞將就到街上找位算命先生,簡擇了個日子,讓邱福配合廖媽媽和銀彩,整理好花蝶苑東頭的一套三間套房,先將焦繡珠的床帳家夥搬過來布置,有缺的買來補全。而被褥枕頭等則新置辦一套,合婚新禧時使用。
到了迎娶合婚的日子,早飯過後,邱福雇了頂暖轎,既不披紅掛綠,也略去了吹打班子,直接到焦繡珠租賃的居所,接取焦繡珠回府。
焦繡珠自想自己已是三嫁之人,也不多計較,但得暖轎前來,邱福引路,便在廖媽媽陪伴下出門上了轎,帶同金彩、銀彩兩個丫鬟,一同到盧府來。
焦繡珠坐的暖轎到了盧府,儀式也是十分簡單,不過是拜見盧嘉瑞與前邊的姐妹,然後向盧嘉瑞與前邊的姐妹逐一敬茶,再與盧嘉瑞一同拜祭一下天地諸神及祖宗靈位,便算禮成。然後,焦繡珠便被引到新房去等候了。
合婚當晚,盧嘉瑞卻沒有到焦繡珠房中歇息,焦繡珠不知何故,而且後邊連續兩晚盧嘉瑞也都沒來,急得焦繡珠煩悶不已。她左思右想,也不知是否自己犯了什麼錯。她欲要去問時,卻又不由得忍住了,她想他妻妾多,自己到處去問去說,自有爭寵的嫌隙,新來乍到的,她落不下這張臉。
第四日晚上,盧嘉瑞終於來了,焦繡珠也不敢責怪他,隻是強忍著不滿,淡淡地問這幾晚都忙些什麼事情,也不來看看她這位新娘子。盧嘉瑞隻是笑著說這幾晚都有應酬在外麵吃酒,吃得太晚了,就不來了。
焦繡珠聽得淚水都滿眼眶打轉,一頭撲到盧嘉瑞懷裡,嗔道
“你這個小冤家,想必是故意怠慢奴,害奴想得酥酥麻麻的,才來撥弄奴!”
“我的小寶貝,我也想你!如今不是來了麼!”盧嘉瑞捧起焦繡珠的臉,開始親咂起來。
接下來便是顛鸞倒鳳、播雲弄雨的歡愛之事。今夜之樂,雖沒有了以往的那種激昂,那種動人心魄,但更加從容,依然是那麼酣暢淋漓!(本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