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盧嘉瑞慶幸自己大概沒有辜負父親母親的期望,不但很好的繼承並守住了家業,更且發揚光大,產業資財比父親母親在日隆盛不止十倍。
“大壯兄弟,你到我家來做事有幾年了?”坐在行進中的馬車上,盧嘉瑞問孫大壯道。
“有四年了,大哥。”孫大壯說道,“跟著大哥做事,感覺有奔頭。”
“歲月過得很快,你到我家來,也不知跑了幾趟江湖,匆匆就四年多過去了。”盧嘉瑞說道,“想當年我等一起去投軍,從爭吵議論,到一起投軍上路,到一路風霜雨雪,到鳳塢鎮打擂娶親,再到忻州軍營行伍陣戰,那些崢嶸歲月,如今想來,往事猶然曆曆在目,隻怪歲月流逝的飛快,人生苦短!”
“是人生苦短!大哥如今也是有財有勢,妻妾成群,該是好好享福的,按說也不必與我等出來奔波。”孫大壯說道,“多享人間福樂,方不枉到人世一遭,人生自然就見得綿長!”
“這是頭一趟出來跑萊州這條路,有些要緊事,我不出來,不放心!”盧嘉瑞說道。
“其實老爺儘管放心好了,一直以來跑江湖之事不是都由梅義仁和小可來負責的嘛,這趟跑萊州,哪有跑廣南、跑成都艱難?”嚴勝寶說道。
“我要親自出來,自然還有特彆之事,萊州有一個以前與我家有買賣過往的世交莊主,我要順道去拜訪他。”盧嘉瑞說道,“到萊州時,你們隻需聽我的安排便了。”
“那好,我等聽從老爺的吩咐好了。”嚴勝寶說道。
“嚴主管,我聽說你前些日子娶親了,新婚燕爾的就讓你出遠門,你覺著不便吧?”盧嘉瑞問道。
“小可是剛娶了媳婦不算太久——還要多謝老爺送的大禮呢!”嚴勝寶說道,“不過,小可已合婚許多日子了,出遠門也無妨的!”
“嚴主管新婚嬌妻在家,自己隻身出門,怕是沒那麼灑脫吧?”孫大壯笑著說道,“到了萊州,嚴主管可要到青樓院子去補一補咯!”
“孫兄弟不可亂說,嚴主管可不像你,濫情縱欲,見著雌的就想上!”盧嘉瑞笑著說罷,又問嚴勝寶道,“嚴主管,新婚後家中安頓得可好?”
“謝老爺關照!邱管家給安排了房子,一切家夥購置擺布妥當,小可在外邊做事,房下便在家中安頓家事,做些女紅。”嚴勝寶說道。
“這樣吧,這趟跑萊州回去後,你就找邱福,就說我說的,讓他把你家媳婦安排到府裡廚下供役,也好領得一份工錢補貼家用。”盧嘉瑞說道。
“好的,多謝老爺關顧!”嚴勝寶趕忙就車上粗略施禮說道。
“不必多禮!”盧嘉瑞說道,“你是我家買賣的主管,一向勤勉,不辭勞苦,照顧好你家事,也好讓你安心做事。”
“嘿,嘿,嘿,”孫大壯叫道,“你們休要囉嗦那麼多了,看見沒有,前麵就是萊州城了,進城去找間酒樓好好吃幾盅酒才是。”
“孫兄弟就想著吃酒!如今趕路才是要緊事,就城外找家客棧酒店吃飯就行,吃完了下午好趕路。”盧嘉瑞說道。
“大哥,吃飯就行?你不會連幾杯酒都不給喝吧?”孫大壯問道。
“好吧,每人隻準喝三盞酒,不許多喝!”盧嘉瑞妥協說道,“路上需得小心,絕不能因嗜酒誤事!”
“怎會誤事?有大哥,有我,哪會有什麼事情來!”孫大壯說道。
“我倒是問你,這些年跑江湖,有沒有遇到過什麼盜寇匪徒攔路搶劫的?”盧嘉瑞問道。
“遇是遇到過,不過都是些小毛賊,俺這把刀卻也不是吃素的,不費幾招幾式,便將那些小毛賊殺得落荒而逃!”孫大壯聳聳肩背上的寶刀,得意地說道。
“孫兄弟是威武勇猛,可是大話卻說不得,也有一次險些遭人暗算,落難道途!”嚴勝寶在一旁笑著說道。
“那隻不過一點小小意外,後邊不是將那夥賊寇殺掉了麼?”孫大壯也笑著說道。
“吃一塹,長一智,往後需得小心謹慎,出門在外不比在家裡,無處不凶險。”盧嘉瑞對孫大壯說道,“好在你武功還不錯,平時跑差回來,在家閒著時,多練功習武,武藝不斷精進,出門時才更能臨危不懼,穩保平安順利。我雖武功比你要好不少,平日我依然練功習武不輟,如此才能曆險不危,臨危不懼!”
“俺知道,大哥武功高強,多次應對匪寇截殺暗算,又多次戰陣拒敵,均能克敵製勝,正是我輩效法的榜樣!”孫大壯說道。
“奉承的話少說,回頭你也說與陳鋼達知曉,平日有空多練功習武,切不可荒廢了。外邊江湖險惡,小心謹慎才是!”盧嘉瑞說道。
“知道了,大哥!”孫大壯說道。
“盧老爺,前麵就要進萊州城門了,看路邊有一酒旗高掛,是否就此歇腳打尖,還是進城去找店吃飯?”趕車的車夫問道。
“好,就此歇腳打尖,吃飯後再趕路吧!”盧嘉瑞說道。(本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