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權力更迭,卻似乎與這個陸正德沒有什麼關係一般。
而現在,石影代表大華找到了他的頭上,他當然不能不見,也不敢不見。
大華的勢力之大,比之以往的大乾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以前的大乾隻是看似強大,但下麵的各王各自為政,每年隻是像征性的向朝廷交些稅銀而已。對很多地方,朝廷都是鞭長莫及。
反觀現在的大華,卻是真正做到了集權於中央,對地方上的把控更是十分的嚴格。外加大華又先後滅掉了西蠻、北狄、南越、高麗,包括東瀛等地。
如今的大華說是一個龐然大物也並不為過。
每每想到大華的強大,陸正德便是連覺都睡不踏實,生怕哪一天,大華軍隊就會出現在他的麵前了。
心有懼意,當得知石影代表大華與自已見麵,便是連忙做好了一切的安排,密室之中兩人相視而對。
“石大人果然是氣宇不凡,英雄本色儘顯於臉”
“末將對大華早就是心存敬意,對大華皇帝的豐功偉績更是佩服萬分”
兩人一見麵,陸正德的馬屁之聲便是不要命一般的扔了過來,直聽得石影是全身發麻。
“好了,本官聽了這麼多,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陸總兵想要投誠大華呢?”石影打斷了對方的阿諛奉承之聲,反問著。
“這個”陸正德眼睛珠子轉了轉,並沒有給予確定的答案。
或許他還要待價而估吧。
這般想著,石影便不在去逼問他,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陸總兵,這一次本官來是有件事情要提前的通知你一下,閻喜總兵已經決定投誠大華,並於擇日宣布了。”
“啊。”原本還裝成一幅認真聆聽的陸正德聽聞此事後,身形就是一歪,差一點就從椅子上倒下來。
“怎麼了?陸總兵可是身體不佳?”
“不是,不是,末將隻是太過驚訝了。這,應該不太可能吧。”陸正德一臉訕訕之色。
“不可能?陸總兵為何這樣說。哦,你是想說你們的乾德帝很看重閻喜,他沒有理由向大華投誠是吧?”石影代替對方問出了心中的問題。
“嗬嗬。”陸正德笑了笑,並沒有否認,顯然他就是這樣想的。
“陸總兵呀,你怕是知道了程成的事情吧,而這個人可是閻喜總兵的大舅哥。這件事情你知某知,朝廷也知道,可為什麼還是動了他,這其中代表什麼意義想必不用本官多說,以陸總兵的智慧也是可以想明白的吧。”
“常言說,伴君如伴虎。帝王一天想的是什麼,我們下麵的人又怎麼知曉呢?怕是昨天還看你很順眼,可是過了一夜便厭煩了你,取你的項上人頭也就是理所當然之事了。”
“更不要說,閻喜可是手握兵權呀,這樣的人是最受猜忌的不是嗎?”
“哎呀呀,不好意思,本官忘記了,陸總兵同樣也是手握兵權的呢。嗯,對了,陸總兵應該跟過很多人吧,那你認為,連閻喜都不得唐佳的信任,你能做到嗎?”
“你不用和本官說,你每年都給孔輔送銀子,讓他幫你說好話。但請不要忘記,送銀子的可不止你一位,便是閻喜也是給孔輔送過的,可換來的是什麼呢?”
石影一次次的逼問之下,很快陸正德的臉上就流出了冷汗。
原本他還認為自已的地位很牢固的呢。可是現在看來,他似乎早已經岌岌可危了,現在沒有人動他,可不代表以後沒有人會動他呀。
而以自已的所作所為,一旦沒有了兵權,沒有了權力,怕是不知道多少人會想著來打自已的秋風,那時,便是擁有萬貫家財,也一樣都是會保不住的。
一想到用不了多久,自已的那些財產就可能會充公,可能會成為彆人手中之物,陸正德再也無法淡定下來。
這一會的時間裡,陸正德的臉色就是一變再變,而這一切都落到了石影的眼中,他便是心中冷笑。他知道,眼前這個人,他是吃定了。
“陸總兵,本官知道你有顧慮,但無妨,你可以在等一等看一看,看看閻喜是不是會像本官所說的那樣起兵投誠大華。”
一句話,就像是最後一個石塊般向著陸正德的身上壓了過來。
即然石影能說出閻喜投誠的事情來,那不用說,這件事情就一定是真的。
對方不會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因為這樣一來,對他是丁點的好處也沒有。
且對方也不怕他走漏消息,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陸正德與閻喜都是一樣的人,都是手握著兵權的總兵。而一旦一個人出了事情,那個人也一樣是討不得任何好處的。
想到一旦閻喜真的投了大華,接下來怕是整個大乾都要不保。那個時候指著他一個豫州,能擋住大華的百萬雄師嗎?
那時,不就是等於用雞蛋去碰石頭?會有他的好果子吃?
投誠和投降,一字之彆而已,但後果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預感到乾德帝要出事了,陸正德很快就了一個正確的決定,那就是棄暗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