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閆熠認真扮演著助理的職位，拿貨展示，做鏈接，跑上跑下忙前忙後，硬生生搶了小吖助理的工作。
旁邊和關晨搭檔的女主播看不下去了，休息時間湊到小吖身邊，“小吖姐你運氣真好，又有名氣，有粉絲，還有鬱椼幫忙打下手，肯定賣了很多單吧？”
“還好啦，暫時在第一名而已，嘟嘟你要加油啊，我看你們組的銷售成績還在第三呢，有需要可以找我幫忙哦～”
小吖巧笑嫣然，拿著小圓鏡補妝，閆熠端著蜂蜜羊奶果汁，在門口聽兩人說話。
主播之間的明爭暗鬥他也有所耳聞，不過第一次這麼囂張的挑釁的，還是第一次見。
“哎，我就沒有你那麼好的運氣，雖然是明星，但是走的是實力派路線，和你們鬱椼不一樣……要不小吖姐你把鬱椼借我一天打打下手……”
“啪嗒。”圓鏡蓋上的聲音打斷嘟嘟的話，小吖蓋上鏡子蓋，坐在椅子上通過化妝鏡看嘟嘟，“鬱椼走什麼路線，是他的經紀公司安排的，他有名氣有流量，那也是他自己憑實力掙到的，他願意幫我和我合作，是我的榮幸。我沒有權利管他，更沒有立場把他借給任何人，如果他願意去和你一起直播，我沒意見。”
“小吖姐。”閆熠推門而入，看到嘟嘟也在，裝作驚訝地道：“呀，嘟嘟姐也在呢？”
“嗯……對啊，我過來向小吖姐討經驗。”嘟嘟捋著頭發，對閆熠拋了一個媚眼：“小吖姐剛才還說把你借給我呢。”
嘟嘟和小吖是完全不一樣的風格，小吖是帶點嬰兒肥的鵝蛋臉，杏眼大大的，長睫毛忽閃忽閃的。穿著一身白色短衛衣配格子裙，個子小小是，很可愛；嘟嘟則是一張瓜子臉狐狸眼，下巴很尖，比小吖高了很多，穿著一身紫色露肩包臀短裙，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
小吖的臉色很不好看，明明是嘟嘟厚著臉皮過來討嫌，現在反倒變成她要把閆熠借給她了？
“啊？那估計不行。”閆熠搖搖頭，為難地道：“我經紀人讓我彆亂跑，跟著小吖姐好好學習，昨天還打電話叮囑我呢，讓我直播的時候多學習。”
“弟弟你是看不起我嗎？我知道我流量不如小吖，學曆也不如她……”
“這跟學曆沒關係，嘟嘟姐，我經紀人說我天天滿嘴跑火車，讓我跟著小吖姐學習，而且我這人腦子轉的慢，經常說錯話，還要麻煩小吖姐幫我打圓場。”閆熠看向小吖，隻見她搖搖頭，示意他不要繼續說。
“那你就是願意幫我咯？”嘟嘟撩了撩頭發，走到閆熠身邊，低聲道：“小吖能教你的，我也能教，她不能教的……我也能教。”
說罷，輕輕撫了撫閆熠的衣領，媚眼如絲地看了一眼閆熠，踩著高跟鞋風情萬種地離開。
“咦，她一直都是這樣嗎？”
閆熠拍了拍襯衫領，將果汁遞給小吖。
“一直都是這樣啊。”小吖歎了口氣，“你真以為她是來借你的啊？”
“啊？難道不是？”
閆熠撓撓後腦勺，女人心海底針，原諒他實在想不出來。
“她是來打探司總消息的。”小吖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樣子，“你是司總的藝人，和你打好關係，沒準能攀上司總這根高枝。”
“哈？司總不是娛樂圈的嘛？什麼時候和網紅圈……”
“雖然網紅圈和娛樂圈的界線已經很模糊了，網紅可以拍戲，明星也在直播，但網紅就是低明星一等。”小吖喝了口果汁，“你可能不太了解司總，他除了是盛星的藝人總監，自己也投資了幾個網紅公司，而且他的人脈不僅包括娛樂圈和網紅圈，還有歌圈、影視圈、奢侈品行業、房地產行業等，搭上他，就相當於半隻腳跨進了娛樂圈。”
網紅吃的是青春飯，大網紅還好，一次直播賺的坑位費都有上百億，小網紅就沒那麼幸運了，起早貪黑直播一個月，可能就幾千塊錢，花期過了就被淘汰了。
但是娛樂圈不一樣，年輕的時候演偶像劇，年紀大了還可以演其他角色，拍一個偶像劇賺的錢就夠一個小網紅吃幾輩子。
隔行如隔山，靠實力轉行成功的網紅屈指可數，所以很多人就把心思放在了其他地方。
“這麼厲害？”
閆熠咋舌，沒想到司辰安副業挺多交際挺廣啊，難怪整天那麼忙。
“我認識好幾個，都是和你同一期參加訓練營的，半路被淘汰後，簽了網紅公司，現在混的還不錯。”
小吖笑笑，不再說話，說了這麼多，閆熠應該能聽懂了。
司辰安這種人，除非利益瓜葛，否則不可能和彆人有交集，可以說，在他眼裡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有利用價值的人，一種是沒有利用價值的人。
閆熠心思單純，對司辰安太過信任，她忍不住提點兩句。
“哎，那小吖姐你和司總之前認識嗎？”
閆熠想到司辰安的安慰，他和合作的網紅溝通過了，當時還以為他開玩笑呢。
“他是我老板。”
小吖無奈地笑笑，其實她接到司辰安的電話時也很驚訝，畢竟平時她的流量數據也不是很突出，而且司辰安並不參與公司日常的運行，隻不過大事還是得他決定。
“原來如此。”
在關晨和他眼中千載難逢的機會，不過是司辰安手裡露的一點沙，是實在無法拒絕的朋友的囑托？還是酒桌上的一句玩笑，一個賭注？
閆熠怒從中來，原來司辰安一直在騙他！
去沙漠找他是做戲，給他機會是做戲，都隻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塑造形象的把戲罷了，虧他之前還對他心懷愧疚，都他媽是假的！
“鬱椼，人心複雜，你……今後要自己留意。”
小吖拍了拍閆熠的肩膀，端著果汁走出門，準備直播。
閆熠整理好情緒，扯出笑臉走到鏡頭前，心不在焉地坐著當擺件。
心情不好的時候，連平時最喜歡的零食都不想吃。
“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謝謝大家……”
“謝謝。”
閆熠悶悶地幫忙收拾桌麵，小吖忍不住開口：“是不是我今天下午的話讓你不高興了？如果是的話我向你道歉……”
“沒有，我自己的問題。”
閆熠搖頭，忙著收拾東西，手機響了好幾次都沒發現。
“明天最後一天直播了。”小吖不禁感歎：“時間過得真快啊。”
頭兩天天晴，到了第三天開始下雨，隔幾天下一場，硬生生把七天的直播延長了半個月。
閆熠點點頭，將桌上的東西都收好，瞟到手機上司辰安打來好幾個未接電話。
“喂……”
閆熠心裡有氣，故意不說話，雖然他知道司辰安不可能哄他，但還是有些希望他說點什麼。
“閆熠，辰安到你那裡了嗎？”電話裡是滕瑞焦急的聲音，“辰安陪我到這邊談合同，今早一大早就出了市區去找你……”
“你等一下，我沒見著他，估計還在路上呢……”
閆熠腦子裡“哄”地炸開了，司辰安來看他？他來看他？
“不可能啊，這都一天了……”
他看過導航，從市區到鎮上最多兩小時車程，司辰安早上走的，不應該這個點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