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幾分鐘也沒等到黎知晚的回複。
還沒有人讓他等消息等這麼久。
顧禹謙帶著醉意氣衝衝的撥去了電話,一遍沒打通,又打了第二遍。
待被接通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口就問“你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黎知晚被吵醒,眼睛迷迷糊糊的,手機光格外刺眼,她開了床頭燈才看清來電的是他,語氣很是無奈道“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
顧禹謙“幾點?”
他懶得看。
“淩晨兩點。”黎知晚問他“你是有什麼急事嗎?”
他悶悶的嗯了一聲,問道“你和周庭是不是青梅竹馬?”
聽到周庭的名字,黎知晚愣了一下,說“不是。”
“那為什麼江寧附中的學生都那麼說?”
“你聽誰說的?”黎知晚不解道。
顧禹謙那時的語氣很悶,短短回了句“你彆管,反正我聽彆人說的。”
“所以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他還在追問。
黎知晚太困了,以至於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應付他那些問題,說道“沒什麼關係。”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
她說完,沒給顧禹謙反應的時間,直接將手機關機,倒頭就睡過去了。
以至於第二天沒有鬨鐘的提醒,她一覺睡到八點,毫無疑問的遲到了,尷尬的被教導主任訓了十幾分鐘。
“我知道你成績優異,但你也不能洋洋得意,沾沾自喜。一次的成績代表不了什麼,我們麵對的是將來的高考,你這種態度怎麼能行。”
教導主任抬起手腕,看著手表,說“你看看現在幾點了,都快九點了,高三第一節課都下了,彆的同學比你多學習多長時間……”
在他滔滔不絕的教育黎知晚時,顧禹謙也正好從校門口進來,依舊是沒穿校服,一身簡單的黑色衝鋒衣和運動褲,散漫恣意的模樣。
慢悠悠的在她身後說了句“王老師,您再多說幾分鐘,她連第二節課都不用上了。”
王主任側身看了下他,象征性的說了句“你怎麼又不穿校服,下次記得穿。”
“知道了。”他懶散的應了一聲。
“還不走?”他看向黎知晚。
後者後知後覺的跟上他的腳步,那位教導主任也就放任他們走了。
不到九點,朝陽冉冉升起,斜斜傾灑日光。
四月的第一天,愚人節。
這一天人們通常說假話,來騙人。
顧禹謙為了打破沉默,在路上邊走邊問她“你們乖學生也遲到嗎?”
黎知晚低聲說“鬨鐘沒響。”
顧禹謙嗯了一聲,說“昨晚吵醒你了,不好意思。”
“沒事。”黎知晚笑了下。
見她如此淡定,顧禹謙語氣顯得稍稍有些急,說“我昨晚喝醉了,若是說了什麼話,你彆往心裡去。”
“我知道。”黎知晚點頭道“你們贏了一場比賽,一起聚餐慶祝,喝多了也能理解。”
顧禹謙聞言眸色微動,說道“黎知晚,我不是因為贏了比賽才喝多的。”
“那是為什麼?”當時她是真的不懂。
顧禹謙一愣,看著她的麵容,好半晌才說道“我…我就是因為贏了比賽,才喝酒的。”
一會說是,一會兒又說不是的。
黎知晚真的搞不懂他,覺得和他溝通,比解一道函數壓軸題要艱難的多。
後麵一段路,兩人就再沒說話了,很默契的沉默著。
顧禹謙的班級在一樓右側,轉身時淡淡說了聲“走了。”
“嗯。”黎知晚轉身上了樓。
那天之後的幾周時間裡,兩人都再無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