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眉心上方有一顆黑色的肉痣,麵露凶光,身材臃腫。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的男孩,眉眼有些熟悉,但戴著黑色的口罩,黎知晚想不起來他是誰。
他剛一進來,其他幾名年輕男人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語氣十分恭敬“虎哥,您來了。”
虎哥嗯了一聲“她就是黎術的女兒?”
“是,我們是按您照片找的。”男人將地上的身份證拿起來看了一眼,說“她身份證也姓黎,叫黎知晚,應該不會錯。”
虎哥上前幾步,走到黎知晚麵前,用力扯下她嘴上的黑色膠帶,定眼一看,笑意加深“這麼漂亮啊,怪不得你爸會拿你做交易。”
黎知晚聽到他的話,麵容一瞬間就變得慘白,顫抖著身體說“你…你說什麼?是我爸…聯係的你們?”
男人的笑聲帶著諷刺“不然你以為呢?他前段時間來我賭場玩,欠了我三十多萬,我找人差點打死他,他躲了我半個多月,今天他主動給我打電話,說願意將你賣來抵債。”
黎知晚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如今心如死灰,隻有不到幾秒的時間。
她從前就知道黎術不是個好人,但沒想到他竟然能沒人性到這種地步,連親生女兒都能賣。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
為什麼這世間所有的不幸和苦難都要降臨到她的身上。
虎哥看著她眼裡的淚,說“把她繩子解開,不然搞起來沒意思。”
有男人上前解開她的繩子。
繩子剛被解開,她就趁其他人不備,跑去了門邊,撿起掉落在地的手機,準備按緊急聯係人顧禹謙的電話。
誰知手機剛拿到手裡,她就被人一腳踹翻在地。
“想跑?不自量力。”
黎知晚捂著下腹倒在地上,手機被人拿酒瓶砸出裂痕來。
虎哥走到她身旁,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跑啊?怎麼不跑了?”
昏暗的麻將館裡,有近十名長相彪悍的成年男性,她想反抗是絕對沒用的。
她見反抗不行,隻好轉變思路,啞著嗓子問“黎術欠了…你們多少錢,我替他還給你們好不好?”
“求求你們放了我。”
虎哥一笑“放了你?你爸都還不起?你拿什麼還?”
“再說了,到手的美人,哪有放手的道理?”
“不如你好好伺候我,若真的讓我爽了,說不定我會考慮抵消你爸的債。”
黎知晚近乎帶著哭腔說“我真的…會還清你們的錢,求求你們放了我。”
男人笑得淫靡,靠近她纖細的脖子聞了聞,說“老子不想要錢,就想要你肉償。”
黎知晚在他靠近時,用力推搡他。
男人掐著她的脖子,就開始脫她衣服,其餘的男人坐在沙發上笑。
那位帶著口罩的少年,上前了幾步“…哥。”
他開口時聲音很沙啞,不像是正常的乾啞,而是聲帶破損的啞。
“快給老子閉嘴。”虎哥根本沒理他,喊道“來個人給我按住她。”
來了一個男人將她的手腕按在地上。
虎哥沒什麼耐心脫她的衣服,直接拿出一把刀劃開她側腰的布料,握了上去“我靠,觸感真她媽的好。”
黎知晚扭動著身體,奮力仰起頭咬住他的肩,用儘了全身力氣,用力到直接嘗出了血腥味。
男人推都推不開她的頭,最後是另一個黑色背心的男人上前,掐住她的脖子,才把她拉開。
男人咒罵了一聲,捂著劇痛的肩膀,罵道“真她媽倒我胃口。”
他站起身擦了擦肩上的血,說“給她下點藥,讓她安分點。”
黎知晚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後退,卻還是被握住腳腕拉了回去。
她的嘴唇被掐著臉撬開,在掙紮中被灌進去了藥。
她捂著脖子想將藥咳出來,那些人卻強迫她咽下去。
藥效上來的很快。
她是在哪一刻徹底暈厥的,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昏迷前,耳邊是一群男人淫蕩的笑聲,以及江城那場經久不消的雷雨聲。
天空黑沉的像存於人世的深淵,傳來一道又一道驚天動地的雷聲,將所有罪孽在十七歲這年展開。
黎知晚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醒來的。
醒來時天色黑暗,她已經不在剛才那個麻將館。
頭頂的大雨越下越大,蔓延在黑沉沉的天空裡。
她一身的青紫傷痕,被人扔在一處垃圾堆裡。
黑色的塑料袋被堆積的很高,遮住她傷痕累累的身體。
她撐著胳膊想站起身,卻又重重跌了回去。
一直沒哭的她,情緒在這一刻徹底崩潰坍塌。
她拾起垃圾堆裡早已被雨水浸濕的錄取通知書。
快遞被人打開過,紅色的封麵被撕成兩半。
輕易的撕毀了她十多年的心血與努力。
她抱著臂在大雨裡哭到失聲。
腦海裡是顧禹謙在那場慶功宴裡,曾祝她金榜題名,祝她萬事順遂。
可所有的一切都在今日化為泡影,所有的美夢在此刻全部變成癡心妄想。
沒有人會喜歡這樣肮臟不堪的自己。
為什麼不乾脆殺了她,要讓她活著麵對這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想爬出垃圾堆的時候,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少年的聲音依舊那麼清澈乾淨。
此刻正在幽深的巷子裡到處喊她的名字。
“黎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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