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芷晴聽到他情緒似乎不太好,問他“你在哪兒?”
沈彬儘量平穩著嗓音,說“在外麵,有事麼?”
還不等許芷晴說話,他又低聲說“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好嗎?我今天很累。”
“掛了。”
沈彬將電話掛斷後,打電話叫助理胡煜來接自己。
那晚,助理胡煜將他接回去時是深夜十點。
下車前,沈彬目光看向前麵,說“去找個人看著秦弛,他有什麼舉動,包括見了什麼人,隨時告訴我。”
“看緊點他,順便查一下他開那個酒吧的情況,查查背後誰給他投資的。”
“好的沈總,您放心,我會儘快去查。”胡煜恭敬的說“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沈彬問“上個月是不是新簽了一批藝人?”
胡煜說“是的沈總,很多都是剛從電影學院畢業的。”
沈彬淡淡的嗯了一聲,說“這些天安排她們去醉宴組些局。”
胡煜“好的沈總,您…去嗎?”
“嗯。”沈彬的聲音摸不出絲毫情緒來,說“多安排些媒體。”
“好的沈總,我明白了。”
胡煜打開後座車門,沈彬邁步下車。
胡煜想舉著傘送他回家,他卻朝後揮了揮手“不用,回去吧。”
胡煜隻好聽從他的話,開著車離開了西江彆墅。
他很早便從家裡搬出來單住了,經常住的地方便是眼前這座西江彆墅,平時除了打掃衛生的阿姨,就隻有他一個人住。
深夜的彆墅區寂寥無人,隻能聽到冷風吹過枝椏的聲音。
沈彬思緒嘈雜,走了幾步才發現前方有個人,穿著淺色的長裙,舉著一把透明色的雨傘,站在深夜裡。
風一吹,她的裙擺微微揚起,又再次貼上小腿。
沈彬一步步朝她慢慢走過去,在她麵前站定,側臉隱沒在黑夜裡,問“這麼晚,怎麼過來了?”
許芷晴的手儘量抬高,將傘舉過他頭頂,隔絕這綿綿雨霧。
她看著沈彬全身都被淋濕,心疼的問“你家裡司機呢?助理都沒在嗎?怎麼淋成這個樣子?”
“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啊?是出什麼事了嗎?你彆嚇我好不好?”
沈彬沒說話,向前一步越過她,將門打開,問她“要進來麼?”
許芷晴點了點頭,順著他的步子走了進去,側方花園裡的花瓣被風吹落在地上,在這盛夏裡提前凋零。
沿著走廊走到一樓客廳時,沈彬將燈打開,問她“喝水嗎?”
許芷晴說“不用,我會自己倒的。”
沈彬嗯了一聲,朝二樓的臥室走去。
許芷晴將雨傘放在玄關處,然後慢慢上了二樓。
二樓浴室裡傳來水聲,許芷晴坐在臥室的沙發上等他,低頭時,看到腳腕上沾著一點泥水。
沈彬從浴室出來時,就看到她低頭用紙巾在擦腳腕。
他慢慢走過去,頭發上還在滴水,垂眸看她的腳腕上紅了一片,蹙眉問“磕到了?”
許芷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說“你好久都不接電話,我心裡太擔心你了,出門時不小心絆了一下。”
“沒關係的,已經不疼了。”她說。
沈彬蹲下身在她泛紅的肌膚上摸了摸,說“以後多想想自己,彆一門心思撲在我身上。”
“許芷晴,我根本不是個好人。”
許芷晴聞言,微怔了一下,說“為什麼要這麼說?”
沈彬眼睫垂著,沉默不語。
許芷晴不知哪裡來的膽子,伸手勾起他下巴,逼著他看向自己,凶巴巴的說道“誰敢說你不是好人啊?我去揍他。”
沈彬因她的語氣,扯唇輕輕笑了笑,在她側臉捏了捏,笑說“我們家寶寶這麼凶啊?”
“那可不?”許芷晴叉腰看他,說“我可凶了,就問你怕不怕!”
“怕,怕死了。”沈彬說“寶寶以後不會也揍我吧?”
許芷晴歪了下頭,佯裝思考了幾秒,然後微微俯身捧著他的臉,說“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表現不好的話…那我肯定就要揍你。”
她說著還輕揉著他的臉。
沈彬笑著說“給你揍,保證絕對不還手。”
室內夜燈昏暗悠長,許芷晴笑得甜美,滿心滿眼都是他。
或許有那麼一瞬間,沈彬也被她的愛深深觸動過,這些感情像一張密密麻麻的絲網,一點點侵襲包裹著他。
所有虛虛假假的感情,到最後都變得模糊生澀。
那晚是許芷晴要求主動留下來過夜,沈彬還愣了下,問她“你不怕你爸媽查崗?”
許芷晴說“我出來時,跟他們說我陪晚晚。”
沈彬嗯了一聲,挑眉問“那你想睡哪兒?”
許芷晴向前一步,將問題拋給了他,說“不知道沈少……想讓我睡哪兒?”
沈彬知道她不經逗,突然彎腰將她抱起扛在肩上,說“當然是睡我床上啊。”
許芷晴被沈彬放在臥室的床上時,心臟處不可抑製的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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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彬俯身撐在床側,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笑了下,說“你在這睡吧,我去客臥睡。”
“啊?”許芷晴坐起身看他,說“你…你不在這兒睡嗎?”
他們談了一年多,卻從未同床共枕過,起初她以為沈彬隻是尊重她的想法,後來慢慢覺得,他可能隻是還不夠喜歡自己罷了。
或許是在國外待久了,受到國外一些朋友影響的原因,許芷晴對這方麵還是比較開明的,並不覺得成年情侶之間發生親密關係有何不妥。
前提是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沈彬似笑非笑的看她“想要?”
許芷晴反問他“你不想?”
沈彬低頭笑了下,被她直白的回答弄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但他是真的沒想法。
隻好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以一種敷衍的語氣說“改天吧,家裡沒套。”
許芷晴聽出他隱約拒絕的意思,平躺在床上,抬手朝他的方向揚了揚,說“那我今晚就不客氣了,你這麼大的床,我可就一個人霸占了。”
“晚安,沈大少爺。”
沈彬失笑的看著她在床上滾了一圈,說“好,晚安。”
他離開後,順便將臥室門也合上了。
許芷晴坐起身,看著床頭櫃上的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