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和顧禹謙並沒有離開,反而留在彆苑裡住了兩天,陪著老爺子賞梅下棋吃飯,直到第三日才離開。
車子開下山後,顧禹謙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遞給她:“爺爺托我給你的,打開看看。”
黎知晚接過來打開,發現裡麵是一個玉色的手鐲。
顧禹謙還在開車,目光看著前方路況,給她解釋道:“這個手鐲是我奶奶離世時留下來的,說是以後給她孫媳婦,如今我爺爺就托我拿給你。”
“他還說以後奶奶忌日時,帶你過來掃墓。”
“晚晚,我爺爺很喜歡你的。”
黎知晚看著那個鐲子,眼眶有些濕潤。
她本來以為,以顧家的家世,是斷然不會看上自己的。
顧禹謙右手湊過去,摸了摸她的側臉,說:“我奶奶去世的早,我很小的時候,她就因病離世了。”
“我們這兩日看到的梅花樹,就是她當年種的,我爺爺這些年退休後,打理的很好。”
“我爺爺愛了我奶奶一輩子,我也會愛你一輩子。”
“所以晚晚,一輩子隻愛一個人並不難,你得對我們有信心。”
黎知晚忍了忍鼻尖的酸意,低低的嗯了一聲:“…好。”
除夕夜那晚京北下著小雪,市區萬家燈火,一片祥和。
天還沒黑,顧禹謙就開車帶著黎知晚去了顧家老宅。
在門口玄關處換鞋的時候,有管家迎了過來:“顧總,您回來了。”
顧禹謙將帶來的一些禮物遞給管家:“我爸媽呢?”
“顧先生一早就回來了,現在在書房,蘇董還在忙公司的事,說她可能會回來的晚一些。”
“姑姑姑父也沒來?”
管家笑著說:“聞先生剛才打電話,說他們剛在機場接上聞小姐,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顧禹謙:“好。”
他轉頭看向黎知晚:“晚晚,我們先去樓上跟我爸打個招呼。”
黎知晚乖巧的點點頭:“好。”
到了書房門口時,顧禹謙敲了下門,裡麵傳來一聲清朗的嗓音:“進。”
書房裡的裝修偏中式,中央是一張紅木書法桌,顧明政彎著腰練字。
宣紙上字跡力透紙背,落筆時筆鋒瀟灑,氣貫長虹。
聽到來人的聲音,顧明政放下毛筆,抬起頭看向他們。
顧禹謙喚了一聲爸,然後就拉著黎知晚上前走了幾步,笑著說:“黎知晚,我女朋友,帶來給您見見。”
黎知晚望著顧明政,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並沒有膽怯,很大方的說:“顧叔叔好。”
顧明政點了點頭,目光悉數落在黎知晚身上,說:“我有印象。”
黎知晚有些納悶的看向他,以為他會說聽顧禹謙提起過,卻沒想到他會說:“你發表的文章,我都看過。”
“筆下生輝,斐然成章,的確滿腹才華。”
黎知晚聽到他如此高的評價,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麼來回應,隻好謙虛的說:“謝謝顧叔叔賞識,很多文章都是我碩士期間寫的,那個時候涉事不深,筆力並不成熟。”
顧明政笑了笑,表情沒有剛才嚴肅,說:“不必謙虛,我說的是實話,確實寫的很好,能看出你的理想和抱負。”
顧禹謙也轉身垂眸看她:“晚晚,我爸很少誇人的。他誇你,說明是真的喜歡你寫的文章。”
“從小到大,他都沒誇過我。”
顧明政瞧了一眼他:“你爸我倒是想誇你,怎麼誇?誇你六科考了二百的高分?”
“…….”
顧禹謙:“爸,你怎麼老提這事?我好歹後麵通過晚晚給我補課,我高考考了五百多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