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沈彬輕笑了一聲,看到她開車緊張的模樣,傾身靠近她:“就是想問你,是不是挺煩我的?”
黎知晚目視前方,根本不敢轉頭,隻是搖了搖頭:“…沒有。”
沈彬坐正身子,左手去碰了下方向盤,說:“你是要吃了方向盤麼?放鬆一些。”
黎知晚嗯了一聲,但依舊緊握著方向盤。
漫漫雪夜裡,銀灰色跑車駛入黑漆的隧道,兩側是高聳的山脈。
沈彬怕打擾她,並未再繼續聊些什麼,隻是一直望著她的側顏。
大概開了四五個小時後,途經西江那座高架橋。
沉沉江水在風雪肆虐的黑夜裡結成冰,黎知晚失神了幾秒,側頭遙望下麵蜿蜒的西江。
浮現在腦海裡的是俞秋雨墜江的監控。
就在那幾秒時間,她握著方向盤慣性的往左打了一點,車子飛速衝向擋欄的方向。
沈彬見狀,迅速伸手拉正方向盤:“黎知晚,你想拉著我跳江啊?”
黎知晚回過神來,車速慢了一些,又再次恢複正常的軌道:“…你不是說把命放我這嗎?”
沈彬看著她,語調懶散到讓人分不清是不是玩笑話:“怎麼,你還真想跟我殉情啊?”
黎知晚蹙眉不語。
沈彬笑著說:“我是說把命放你這,但你也得給我挑個好點的死法。”
“溺死不行,死法太醜。”
黎知晚:“……”
後半夜時,兩人一直沒怎麼說話,沈彬跟她大致說了一下前方路況,寬慰她彆緊張,然後扭頭就睡著了。
等他醒來時,天邊漸亮,已經快到達江城。
沈彬在副駕駛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的看向她:“到了麼?”
“快了。”
“嗯。”沈彬睡醒的聲音有點呆,問她:“黎知晚,你困不困?”
黎知晚輕輕搖了搖頭。
困倒是不困,就是特彆累,累的頭都疼。
她也不知道沈彬怎麼能心這麼大,她開著車,都能睡得著?
下了高速後,已經是早上九點,她將車子停在路邊,給顧禹謙回了個消息。
昨夜顧禹謙的好幾條消息她開著車,都沒有辦法回,隻能現在逐條回複。
最近的一條是問她在哪兒。
連個表情包都沒發,看來已經有些生氣了。
沈彬坐在副駕駛座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你準備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