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沈彬翹著二郎腿:“那要是確實有利於沈家的利益呢?也都拒絕?”
沈成焱笑得意味深長:“不可能有真正利於沈家的,全都是假借合作的名義,背後想利用我們當槍使的。”
沈彬將腿放下來,語氣正經了很多:“去的都是什麼人啊?連我們家都敢利用?”
沈成焱看著他,一字一句說道:“去的是真正的權貴。”
“這次去主要是為了曆練你,就當逛逛,見見那些人,混個臉熟。”
沈彬嗯了一聲,捏著那封黑色邀請函:“您知道去的都有誰啊?”
沈成焱:“據我所知,像聞平淵,程弘昌應該都會去,但有沒有新人加入,就不清楚了。”
“每年收到邀請的人數,都會有變動,這隻有你去了才清楚。”
沈彬聞言,打開那封邀請函,裡麵隻有一張純黑色的卡片,除了右下角的小型芯片後,連個字都沒有:“這怎麼連具體的地址和時間都沒有寫呢?”
沈成焱跟他解釋:“為了安全,每年都是這樣,受到邀請的人會收到一張卡片,卡片下方的芯片裡麵有你的個人具體信息,到時候進入的時候需要掃這張卡,以及驗證指紋。指紋和卡都正確,才能進入。”
“至於地址和時間,你不用在意,兩周後你到了江城,自然會有人專門來接你,他們接到你後,會蒙上你的眼睛,將你帶到開會的地方。”
沈彬越聽心裡越涼:“怎麼聽著這麼瘮得慌?我不會被弄死在那裡吧?”
沈成焱一笑:“放心吧,不會。”
“你是我兒子,沒人敢動你。”
沈彬歎了口氣:“行,我替您去。”
他站起身:“爸,您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沈成焱:“還有個事,你在醫院見到顧明政了嗎?”
“見到了。”
沈彬歎了口氣:“放心,我替您打聽了,顧爺爺確實病危,說是撐不了幾天了。”
沈成焱點了點頭:“顧明政雖然那麼說,但也不能全信,畢竟還沒有人親眼見到,不敢掉以輕心。”
“再等一陣子吧,若是假病危,也瞞不了太久。聞平淵比我們還心急,肯定會想法子去探望的。”
沈彬:“嗯。”
沈成焱最後說道:“顧氏的事你彆插手,看著就行,會有人出手的。”
沈彬淡笑:“我也沒想插手,短短兩周時間,接連出現這麼多事,背後的人這麼大手筆,我哪裡有插手的機會。”
“不過爸,你們真的非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嗎?”
沈成焱:“不是我想做這麼絕,這事靠我一個人也做不到如此。”
“很多事情要麼不出手,要麼一擊必中,不能給對手留餘地。蘇書徽雖是一介女流,可這麼多年帶領顧氏蒸蒸日上,在商界占絕對的話語權。”
“顧老爺子和顧明政又是何等聰明的人,要是給他們留一線機會,就等於給了他們徹底翻盤的可能。”
“我們不能心軟,否則未來麵臨絕境的就會是沈家。”
沈彬垂頭看著手裡的邀請函:“我懂。”
隻是不明白,為何非得走到劍拔弩張的一步。
財富,沈家已經得到足夠多了。
地位也不遜於旁人。
爭到最後很有可能兩敗俱傷,到時候說不定姓程的坐收漁翁之利。
沈成焱看透了他內心的想法,笑道:“放心,你爸我也不是傻子,不是穩贏的局,我是不會入的。”
沈彬緩聲道:“您心裡有數就行。”
那夜同樣收到邀請函的人,還有周庭。
實驗室裡,章鳴將黑色邀請函遞給他:“周董,有個人聯係到我,讓我把這封邀請函遞給您,他戴著口罩,我連樣子都沒看清。”
周庭沒接邀請函,繼續調試著藥劑:“放那。”
章鳴好奇的問:“您猜到是誰了?”
“沒猜到。”周庭淡淡道:“隻是偶然有一次,聽程弘昌提過這個會。”
章鳴:“所以是程先生邀請您的?”
“不是他。”周庭低頭看著藥劑:“他還沒這個資格。”
章鳴:“那會是誰?”
周庭一笑:“是誰不重要,這會議我又不去。”
“您不去?”章鳴說:“那邀請您的人會不會生氣?”
周庭似笑非笑的說:“這個會議很可能就是一些權貴私下會麵,拉攏各界精英,試探派係。”
“權貴的遊戲罷了,我懶得去湊熱鬨。”
“我不站誰,隻看戲。”
章鳴點了點頭,聽到他繼續說道:“我聽聞,早些年顧家也曾受邀過一次,但顧明政為人剛正,不願與其同流合汙,並未出席。他甚至想徹查那些人,但苦於一直沒有機會,也沒有證據。”
“往後等他跌落高台,就更沒機會了。”
章鳴聽完後驚訝之餘,並不敢多問什麼。
周庭笑了笑,視線落在那封黑色邀請函上:“顧明政為人清正又如何?這世道本就是恃強淩弱,他一人之力,妄圖正清時局,癡人說夢。”
“前陣子他覺得我們周氏壟斷市場,藥品定價太高,想辦法把我們的價格降了下去。”
“我脾氣好,不在乎這些,錢多錢少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可其他人呢,怎麼可能都同我一樣?”
他說著拿起那封邀請函:“章鳴你看看,他剛有動娛樂行業的念頭,沈成焱就急了,急不可耐的與程弘昌和聞平淵合作。”
“他們一步步走到現在,就是要把顧明政逼入死局,要他和顧家永不得翻身。”
“隻有顧明政倒了,他們才能肆意妄為。”
章鳴聽得心裡愈發震撼起來,看著周庭大著膽子問道:“那周董,他們的爭鬥,會影響到我們嗎?”
周庭淡淡一笑:“我不入局,就影響不到我。”
“這些人爭來爭去,無非是求權求財,可我對這兩樣都不感興趣。”他說著,拿起手中的淺色藥劑:“我此生唯愛黎知晚。”
“可她脫離我掌控太久了。”
“但好在,顧禹謙還算有點用,竟還真的能慢慢治愈晚晚的抑鬱症,就連焦慮症的發作次數都少了很多。”
周庭說著看向章鳴,漫不經心的問:“你說,我和顧禹謙到底誰更優秀?”
章鳴今晚聽到了太多不該聽到的話,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嗓音微顫的說:“當然您更優秀,您在科研界和商界都享有盛名,沒有您…就沒有我們周氏的今天。”
周庭看著他,笑意疏淡:“愛不是優秀就能得到的。”
既然得不到,就得竭儘所能去搶。
章鳴不敢回答他的話,而是轉移了話題:“後天是您父親和弟弟的葬禮,我會按時去接您。”
周庭冷冷道:“我不去,你看著安排就行。”
要不是擔心媒體口誅筆伐,他連葬禮都不想辦,直接把屍體扔路上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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