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眉頭緊蹙:“彆犯傻,行麼?”
“你知道他為什麼讓你來嗎?”
“因為他在賭,賭沈彬會保你進來。”
“更是在賭聞平淵會在這裡殺了你。”
“顧明政拿捏人心慣了,聰明到可怕。”
黎知晚一怔,抬頭看向他。
周庭在她的目光裡,聲音變得柔和起來:“他是故意在給聞平淵機會。”
“因為聞平淵做事太謹慎了,顧明政在逼他犯錯。”
“顧禹謙真是有個好爹,我前陣子就一直在納悶,顧明政怎麼說倒台就倒台,還以為他真是鬥不過。”
“要不是今天看到你來,我都想不到這一層。”
黎知晚安靜的聽他說完這些話,直視他的眼睛:“說完了嗎?”
“說完了,東西給我。”
她伸出手時,掌心處是蜿蜒的燒傷。
周庭垂眸看了一眼,不自覺伸手碰了一下,聽到她嘶了一聲,問:“這傷是真的?”
黎知晚:“嗯,我自己燒的。”
“你真是——”周庭停頓了一下,心疼之餘,無奈的說:“真是瘋了。”
黎知晚趁他分神那瞬,從他手裡迅速拿走耳飾,後退了好幾步,抬手指著他:“周庭,你信不信,我要你為所有的人命償罪。”
周庭一怔,看著她清亮的眼睛,晃了會兒神:“好,彆傷到自己,我等著你。”
“瘋子。”黎知晚彆開目光,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她走出會議室時,迎麵撞上了趕過來的沈彬。
他看了一眼她手裡拿著的耳飾,沒拆穿她:“怎麼跑這來了?”
黎知晚縮了下手,低聲說:“東西落了。”
沈彬:“找到了嗎?”
“嗯。”
“那就好。”沈彬看向她:“現在就送你出去吧?待會兒恐怕不好出去。”
黎知晚:“謝謝。”
“走吧。”
“嗯。”黎知晚跟上他的腳步。
兩人並排走了一會兒,沈彬突然開口說:“你把耳飾放我這兒,安全出去後,我還給你。”
黎知晚停下腳步,並不是很信任他。
準確來說,她不相信這裡麵所有的人。
沈彬的聲音格外溫柔:“你可以信任我的。”
黎知晚猶豫了很久,還是握緊耳飾:“…不必了,我想自己帶出去。”
“好。”沈彬心裡湧上來一絲酸楚,卻還是說道:“倘若真出了問題,都推我身上。”
“我背後有我爸和沈家,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
黎知晚一愣,抬頭對上他的目光。
沈彬卻避開她的目光,朝前邁了一步:“走吧。”
他帶著黎知晚安全走到出口處時,被聞平淵的秘書攔下來。
“陸小姐,聞先生邀您一敘。”
沈彬擋在她麵前:“跟聞叔叔說,今天我約陸小姐玩,改天再去。”
他的秘書見沈彬態度強硬,便吩咐後麵的保鏢上前,語氣生冷:“帶走。”
沈彬直接按住離的最近的保鏢:“不想活了,是麼?”
他的秘書絲毫不懼的看向他:“沈公子冷靜一下,為自己的父親和家族考慮考慮,做事彆這麼衝動。”
“聞先生特意讓我告訴您,要是您還像七年前那樣,你父親未必能保你第二次。”
黎知晚不想再欠他人情,輕聲說:“我跟你們走。”
保鏢上前時,沈彬依舊固執的擋在她身前:“我看你們誰敢動。”
就在他們僵持之際,出口外麵突然傳來低沉的嗓音:“放開她。”
黎知晚聞聲轉身,看到顧禹謙站在沉沉夜色裡。
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近乎控製不住的眼眶發酸,連帶著鼻腔都是酸意。
顧禹謙上前走了幾步,朝她張開雙臂:“過來。”
黎知晚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向他,撲在他的懷裡,渾身都在發抖。
顧禹謙彎腰環抱著她:“不怕,我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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