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不甘心地咬緊下唇。
“你要跪便跪,其實我並不在乎,我勸你起身,是因為我認為你還算是一個獨立的人,而非奴隸。據我所知,即便是猩猩猴子這些高等靈長類動物都不流行下跪這套禮節了,你可彆連它們都不如。”
秦天的話音雖輕,卻如重錘敲在秦淮茹心頭,讓她麵色難堪至極,沒想到自己放下尊嚴的哀求,在秦天眼中竟是如此卑微。
秦天不再理會她,徑直道來
“首先,這件事是棒梗因想砸我的自行車而誤砸了三大爺的,我不追究他的責任已經很寬容了,更彆說要把自行車給他,憑什麼這麼做!"
他冷冷瞥了一眼閻埠貴,後者尷尬地咳嗽一聲,訕笑著。
“其次,你們仔細數數,棒梗惹出多少次亂子了?先是偷醬油,再偷許大茂家的雞,又順走我的鐲子,這些我都未予深究,現在又砸了自行車……
從這四件事中,我看到的是一個品行敗壞、心胸狹隘、易怒無常且不知感恩的棒梗。”
秦天凝視著臉色劇變的秦淮茹和賈張氏,淡然地說
“你們認為這樣的棒梗還有救嗎?值得去救嗎?即使這次救了他,以後他就不會再犯錯了嗎?你能保證每次都救得了他,一次次地挽救他嗎?”
秦天的話語如同暮鼓晨鐘,重重敲擊在秦淮茹的心頭,使她的臉色愈發蒼白。
這也讓她不得不正視自己的教育方式,恍然察覺秦天所言的確屬實,棒梗不知不覺間已然成為了那種心胸狹窄、報複心強的人。
院內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棒梗接二連三地行竊破壞財物,其行為愈發大膽放肆,現在甚至敢於損毀價格不菲的自行車,這早已不是僅憑口頭教育和簡單責罰就能解決的程度了。
秦天見到自己的觀點得到了大夥兒的認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提高了音量,厲聲道
“為何會如此?症結在於你們的教養方式出了問題。我認為,既然你們無法管教,那就讓國家來教育他,否則遲早有一天,他會受到生活的嚴酷教訓。”
“再者,找個可靠的人嫁了吧。常言道救急不救窮,一個人可以幫你一次,卻難以幫你一世,人活一世,終究要靠自己。”
秦天言罷,不禁打了個哈欠,此刻他確實疲倦至極。
“秦天,你真是冷酷無情,與你哥哥相比,你簡直算不得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秦淮茹聽完後,緩緩從地上站起,盯著秦天,眼中滿是憤慨之情,“你哥哥心地善良,樂善好施,遇到不平之事總會挺身而出,所以……”
何雨柱冷哼一聲,接口道
“因此他年近而立仍未能娶妻,因此儘管廚藝超群,卻始終未能在職場上有所晉升;因此明明名叫何雨柱,卻被眾人喚作傻柱,連小孩子都知道遇事推諉給他準沒錯。對吧。”
“秦淮茹,還有在座的所有人,我明確告訴你們,我哥不願虧欠他人,也不希望彆人虧欠他,就是這麼直接,以後彆沒事找事!”
秦天撂下話便關門休息,不再理會這些人。他們如何看待大哥,他並不在乎,至於棒梗的命運如何,他更是毫不在意。
一個沉溺於祖母的庇護和母親過度寵愛中、不知悔改的孩子,實在令人惋惜不已。
目睹秦天堅決地拒絕了秦淮茹的求助,一大爺無奈地長歎一聲,轉向三大爺,
“閻老三,你看這事怎麼辦?”
“易老大,這件事我們幫不上忙,閻解成,還是報警吧。”
閻埠貴心中失落,未料到秦天並未如其所願,這樣一來,想要從秦淮茹那裡榨取兩百塊錢的機會就徹底落空了。
沒過多久,警察聞訊迅速趕來。
案情十分明了,嫌疑人已被捕獲,證據確鑿,片警很快將棒梗拘捕,並帶回警局看守。
棒梗哭得聲嘶力竭,但無論是秦淮茹還是賈張氏,都拿不出那兩百元錢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棒梗被帶走。
這一刻,她們對秦天的恨意達到了頂峰,恨不能將其碎屍萬段。賈張氏更是朝著秦天家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發出呸的一聲。
秦淮茹心中有些懊悔,若是傍晚時分沒有抬高價碼,而是直接接受了那個秘書給的兩百元錢,棒梗或許就不會被抓走,而且還能順帶拿到那些珍貴的糧票。
次日清晨,秦天一覺醒來便對昨晚的事情耿耿於懷。思索片刻後,他決定與何雨水一同前往食堂用餐。彼時的社會中尚未有私營飯店的存在,所有餐飲皆由公家經營。因此,他們隻能在有限的環境中體驗食堂的日常。
“何主任,您也來用餐了?”恰在此刻,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正是宋秘書。
其身後還跟隨著兩位沉默寡言的中年人,其中一位秦天認得,乃是老師餘宣身邊的陳秘書,另一位則未曾謀麵,但看樣子也是秘書圈中的一員。
“哎呀,宋秘書,還有陳哥,真是巧遇啊。”秦天主動上前打招呼,接著目光轉向陳秘書,關切地問道“陳哥,有一陣子沒見了,老師和師娘身體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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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秘書麵容和藹,微笑回應道“書記和夫人都挺好的,隻是前幾天胃口不太好,總是念叨著你哥哥做的川菜呢,說自從吃了你哥的手藝,其他的飯菜都變得難以入口了。”
陳秘書熱情地與秦天寒暄了一番,深知眼前這位可是領導的得意門生,未來前程遠大。
儘管車間副主任在他眼中算不得什麼要職,但他卻不能忽視這一職位背後所蘊含的意義。一位技術紮實且深受上級器重的車間副主任,在即將來臨的生產大戰中,其能量不容小覷。
不出意外的話,隻需短短一兩年時間,大家或許就要改口稱秦天為“秦副廠長”了。
“明白了,我今天就讓我哥給老師做一桌好菜,不然下次他準會埋怨我。”秦天揉揉鼻子,略顯尷尬地道。
“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咱們先好好吃完飯再說。”陳秘書又同何雨柱簡單交談了幾句,並將第三人介紹給了何雨柱,隻說是許秘書,語氣平和而低調。
而許秘書瞥了秦天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輕蔑之意。對此,秦天並未放在心上,他猜測對方服務的領導可能與自己老師的級彆相當。
何雨柱適時介紹了何雨水,兩人得知她是秦天的妹妹後,紛紛稱讚她的美麗大方。
用完餐後,宋秘書和許秘書先行離開去取車,留下陳秘書低聲向秦天透露了一個消息
“秦天,那個許秘書,你要小心提防,他是你們廠裡徐炳生的靠山,與某位高層領導關係密切。”聽聞此言,秦天豁然開朗。
原來許秘書之所以對自己態度冷淡,問題根源在這裡。“陳哥,我明白了。”秦天對他點點頭,正準備說話,馬華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緊張地看著秦天說
“何主任,出事了,有個緊急情況需要處理……”
秦天隨馬華匆匆趕回紅星軋鋼廠。就在這個時候,兩名身穿警服的治安員走進來,後麵緊跟著一個眼神犀利、氣質冷峻的小平頭。
“哪位是何雨柱?出來一下,跟我們走一趟。”小平頭大步流星,威嚴地掃視全場,嚴厲地喝問道。
話音落下,整個宴會廳瞬時靜默無聲,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高台上的何雨柱身上。
“閣下可是何雨柱?”
小平頭審視了何雨柱一番,顯然對他那溫文爾雅的氣質感到意外,倒像是個教書匠而非廚子。
隨即,他不屑地揚起臉龐,下巴高高地抬起。
對何雨柱的身份並無過多探究之意,他隻需將何雨柱帶回派出所,完成其應儘的職責即可。
“我正是何雨柱,敢問閣下是?”
何雨柱擱下手中的筷子,察覺到來者不善,似乎是故意找茬,正規的司法程序並不會如此行事。
小平頭眼中掠過一絲狠辣,獰笑一聲,幾步跨到何雨柱跟前,疾手直抓向何雨柱胸前衣領
“小子,你攤上事了,最好乖乖跟我走一趟。”
他一手伸向何雨柱,另一手則背在身後,傲慢至極,顯然是認為僅憑他的能耐,對付一個廚子綽綽有餘。
全場一片愕然。
何主任竟也犯事了?
究竟是犯了何等大事?
看這情形,怕不是小事一樁,不然派出所的同誌也不會這般冷酷無情。
眾人麵麵相覷,各自按捺住起身乾涉的衝動,畢竟他們與何雨柱隻是萍水相逢,連朋友都算不上,沒有必要為了他而招惹麻煩。
何雨柱也是一愣,不明所以為何民警會突然找上門來。
然而不待他發問,隻見小平頭如猛獸般衝過來,意圖抓住自己的衣領,舉止間毫無執法人員應有的風範,更像是舊時代仗勢欺人的富家子弟或是打手保鏢。
要知道,在那個年代,打人臉和抓衣襟都是極具侮辱性的舉動,除非深仇大恨,否則極少有人會這樣做。
秦天甫一踏入食堂門口,就目睹了這一幕。
小平頭一登場便凶神惡煞,還以“你犯事了”、“老實點”這樣的詞彙恫嚇人,那口氣儼然如同審訊犯人,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徹底點燃了秦天的怒火。
他眼神驟然冰冷,徑直擋在小平頭麵前,厲聲道
“你算是哪根蔥,居然敢在軋鋼廠如此囂張跋扈?給我滾出去!”
“哼,讓我滾出去?”
小平頭被秦天傲慢的話語激得氣血翻湧,自從跟隨現任領導以來,他在哪兒都享受著高人一等的待遇,甚至一些平時眼高於頂的領導都會客氣地稱他一聲同誌,哪裡受過秦天這般對待,仿佛是在嗬斥一個仆役。
刹那間,一股怒意在他心中熊熊燃燒“你又是哪塊料?”秦天冷笑著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