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啟?”
聽到來人竟是高啟,費成仁身體一顫,忙衝門外喊道“本官尚有要事,讓高夫子暫去禮部。”
還真不是費成仁擺文臣之首的架子。
隻是現如今司廣清尚在,他方才對司廣清的那套說辭中言明。
高啟能任職禮部尚書,乃是朱標聖心獨裁,並非是因他推薦。
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敢對司廣清編這個瞎話。
也是因為費成仁篤定,高啟這位老臣不會因區區禮部尚書之位便上門道謝。
畢竟現如今的高啟雖未在六部,可他的官職也在正二品。
同為正二品禮部尚書,對他來說並非是拔擢升遷。
而且擔任禮部尚書自然需要處理禮部一部事務,對高啟來說這壓根不算是個好差事。
本以為高啟背地裡不戳他脊梁骨都算謝天謝地了,可費成仁怎麼也沒想到,此時高啟竟在門外求見
無論高啟是來道謝還是來問責,總之決不能讓司廣清知道高啟出任禮部尚書,乃是因他舉薦。
“司兄,我先去打發高啟離開”
“倒是不必,下官正好要返回禮部,恰好與高夫子同行。”
“不可!”費成仁猛的提高音量,連忙出聲阻止道,“司兄稍坐,本官去去便來。”
本想將司廣清留在房中,無論高啟是來問責還是來道謝,在門外將他打發走便是。
可讓費成仁沒想到的是。
還不等他走到門口,卻見房門突然打開。
緊接著姚廣孝帶著高啟、詹徽二人快步走了進來。
“費尚書,高夫子特意登門道謝,為何閉門不見啊!”
“這”
“同來道謝的還是詹徽詹公子!”
姚廣孝看了眼堂內坐著的司廣清,旋即衝高啟、詹徽二人朗聲說道
“多虧費尚書舉薦,殿下這才任命高夫子出任禮部尚書。詹公子也得拔擢,出任三品郎中。”
聽姚廣孝說完,費成仁表情尷尬。
即便他沒有回頭,但卻能很清晰的感受到身後司廣清那不善的目光。
情急之下,費成仁忙看向高啟、詹徽開口道
“高夫子,詹公子,二位出任禮部,並非本官推薦,全是太子殿下聖心獨斷。”
“本官不過是做了分內之事,二位不必道謝。”
“還請二位暫去禮部,任命詔書即刻送到。”
聽出費成仁有意讓他們趕緊離開。
看著身後那司廣清麵色鐵青,坐在位置上,壓根不來拜見高啟。
姚廣孝基本上已經能夠猜出,費成仁在司廣清麵前定是另外一套說辭。
此時急著打發高啟、詹徽離開,恐怕也是想著儘快安撫司廣清。
可既然明白費成仁的小算盤,那姚廣孝自然不能讓他如意。
“高夫子,小詹公子,方才在下與費尚書同在東宮。”
“費尚書於太子跟前,可是極力推薦你們二位。”
“而且!”
姚廣孝轉向詹徽,鄭重說道
“於殿下禦前,費尚書極力推薦詹公子任禮部尚書。”
“饒是殿下也思慮良久,最終認為詹公子資曆尚淺,這才改任公子為禮部郎中。”
“殿下英明!在下的確尚需曆練。”
詹徽一臉感激,轉向皇宮的方向鄭重拱手。
畢竟姚廣孝這話說得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朱標乃是認為詹徽資曆尚淺,這才調高啟為尚書。
而拔擢詹徽為三品郎中,其意自然是想讓他將來接替高啟,擔任禮部尚書。
隻不過
也是明白姚廣孝話中深意,正堂坐著的司廣清當即起身,大步走到費成仁跟前。
“費尚書持身中正,舉薦高夫子,舉薦詹公子出任禮部,當真恪儘職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