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們將巨大的枕木浸滿桐油,滾石上釘上鋼釘。還有民夫挑著一擔擔石頭,傾倒在城牆上,這些都是抵抗攻城的武器。
還有巨大的牛皮,拴在每一處城牆垛口處,待對方的箭矢進攻,就會大部分射在牛皮上,而減少對兵士的傷亡。
這些措施,卿予不知道,究竟能拖延南安王軍隊的進攻多久。但隻要能拖延一日,等待援軍回來的希望就增加一分。
下方在加緊速度修補道路,李皓宇也不閒著,他接過弓弩手手中的強弩,搭弓射擊,對準遠處的敵軍連射三駑。
三支弩箭皆正中對方三名先鋒將領的胸口,一時間,那整齊的隊伍,有了片刻的慌亂。
片刻後,一名黃袍小將,策馬跑到城下,嘴裡叫囂道,——
“李皓宇,你這小兒,弑父逼宮,得位不正!安敢下來與我一戰否?”
"無名鼠輩,也敢來惹爺爺。來人呀,給朕把他送回姥姥家去!"
李皓宇勾起唇角,輕蔑一笑,俊朗的玉麵上滿是王者的桀驁。他身旁的幾名神射手會意,拿起手中的弓弩,對準那名挑釁的小將,左右夾擊。
小將在紛紛劍雨中,難以抵擋,隻得狼狽逃竄回南安軍的陣營。
不過對方改變了策略,派出人來,在陣前輪番罵陣,因為用盾牌掩護,城牆上的一方,麵對叫罵真是無可奈何。
一聲聲“暴君”,“昏君”,落入耳朵,李皓宇也並未有半分惱怒,但後來對方換了人,罵得十分難聽。
什麼強搶駙馬愛妾,宮妃死遁,給他戴了綠帽,如今又閉城不出,甘當縮頭烏龜,還有更難聽的,連帶著太後,連帶著他的外祖父白老太公,也一道罵得很臟。
李皓宇臉色越發陰沉,但那叫罵聲不絕於耳,如蒼蠅縈繞臭肉一般,是絲毫不待停的。
“來人,派使者過去,就說朕要與李寒星一戰,他若不是縮頭烏龜,就出來與朕一戰。”
他終究是按捺不住,大聲下令道。
“聖上,三思呀,敵軍就是要以此激怒你出城呀。”
“聖上,萬萬不可中了叛軍奸計!”
隨行的官員惶恐不安,紛紛跪了一地,勸阻道。
“聖上,不好了。末將無能,未能揪出奸細,此時,城裡,……城裡的街口散滿了罵聖上的文書,幾處街口,還貼了些榜文,在辱罵聖上。”
此時,一個民夫倏然間跪在距離皇帝不遠處,磕了一個頭後,大聲回稟道。
“這武城百姓,可是看了聖上的笑話。聖上,是否下令,殺光這城中百姓?”
那民夫說罷,忽然間拔出身邊軍士的劍,就朝皇帝衝了過來。
李皓宇手中劍向前一刺,正中那民夫胸口,鮮血四處噴濺,高大的身軀僵硬的栽倒在他腳下。
“不好了,皇帝為掩蓋醜聞,要殺光武城百姓滅口了!”
幾道聲音高昂的響起,原來,連環計在這裡。
若城裡的百姓反了,那這城也不用守了。
“下令抓捕造謠之人,任何可疑人等全部抓起來。”
李皓宇眼中閃過深刻的恨意,刻薄的眉宇間,擰著一抹可怖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