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陀魯婆還在吐槽係統之時,混洞之中的戰鬥有了變化。
隻見濕婆神四隻手抓住梵天四隻手,還有兩隻手擰住梵天頂上的頭顱。
梵天掙紮不開,開始生出千手千臂持著無數神器向著濕婆砸來,濕婆同樣生出千手千臂,兩者糾纏在一起。
“中!”
這時候,濕婆不知道從哪裡又長出了兩隻手,摸出了一把製作粗糙的木弓。
濕婆一手持弓,一手搭箭,颯遝之間,射向了梵天頭頂那顆頭顱。
“霹哢!”
沒有風聲,隻有光芒!
陀魯婆看到一道毀滅一切的箭光向著自己而來,不,是向著眾神而來。
“快跑!”
不知道是誰這麼厲害,這期間都能發出聲音!
哦,是我自己在心裡狂喊啊,那沒事了!
陀魯婆想要跑,可是他卻普通被獵人盯上了的小鹿,四肢軟綿綿的,隻能呆在原地引頸受戮。
就在這時,一道袍袖遮蔽了他和中間不知何時已經停下的祭壇,把他們全部卷在了其中,向著四周逃去。
陀魯婆在袍袖的口子之中看到,諸位生主和大仙,反應很快,各自卷了伽那山上的神眾和生物,好像一群鳥雀,逃向了四麵八方。
箭矢劃過空間,箭尖似乎還帶有金色的神血,在空間中留下一道虛無的軌跡。
它的速度並不快,至少對於神來說不快。
可怕的是它的那種滅殺的威勢與穿透一切的意誌,不是生主與大仙,在它麵前逃走的勇氣都沒有。
但是有一個人沒有逃。
達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箭矢正前方,他須發怒張,舉起了手中的婆提木杖,向著箭矢砸去。
迦葉波的手臂忽然伸長,推向了達刹,他不敢讓自己嶽父去賭這一箭的威力。
這一下,達刹被迦葉波斜斜推出,木杖磕在了箭矢的尾部,但是箭矢隻是偏移了微不可察的一絲。
迦葉波的袍袖被箭矢貫穿一個洞,不知是突然伸長的後遺症,還是被箭矢四周的氣息劃傷,他的左臂軟軟的垂下。
達刹絕望的回過頭,眼睛追逐著箭矢。
箭矢來到了伽那山,如同積雪被燒紅的鐵棍通過,什麼都沒留下,堅如金剛的伽那山,消失在了原地。
也幸好箭矢似乎隻是殘餘了一點力道。
雖然把伽那山完全從大地之上抹去,把身下大地撕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但終究還是射到了天空,變成了一串星座掛在了天穹之上。
但至少大家活下來了不是嗎?可喜可賀!
屁啊!
陀魯婆心中在滴血,自己剛剛打造的洞府,自己培育的靈植,自己裡麵記下的各種感悟和著作啊!
他轉頭看向其餘神眾,大多都是驚魂未定,除了家在伽那山的諸位兄弟和姨母。
等等,外祖父!
轉頭望去,達刹已經完全愣在了原地,他眼中呆呆的,似乎靈魂已經飄走了。
陀魯婆看著達刹,感受著他心中的酸楚。
那是他從天地開辟以來就在居住的家,那是他創造眾生的地方,那是他那一萬一千個兒子曾經留下的唯一痕跡。
現在,一切都沒了!
達刹轉過頭,眼中含淚,他舉起了他手中的木杖。
上麵本來纏繞的花枝變成了巨口獠牙,藤蔓變成了蟒蛇。
“轟隆!”
一聲轟鳴打斷了達刹,似乎天穹在哀鳴,天空落下紅色的血雨。
混洞消散,梵天和濕婆呆呆的立在那裡,梵天隻有四隻頭顱,而濕婆手上抱了一個。
“父親!”
一聲悲痛的呼喊。
一隻白色天鵝飛到了場中,化作了一個看不清麵目的女子,她抱著梵天,在那兒痛哭著。
正是剛剛逃竄的莎維德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