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森臉上嘲弄的笑意瞬間消失殆儘,眼底隻剩一片陰鶩之色。
“陸董事長,我不管沈秦兩家當年有什麼苦衷,但他們嫌棄安安,在收養安安的事情上推三阻四,甚至對虐待安安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
“這一切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洗白的。”
“他們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跟阻止我們遷墳?有什麼臉出來跟安安爭爺爺和爸媽的骨灰?”
說完這些,他忽然傾身向前,直視著陸正凡,眼神狠戾,渾身透著一股無法言喻的壓迫感,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麵,一字一句地說道。
“陸董事長,我把話撂這裡,不管你後麵再搬出誰來壓我,隻要他們敢阻撓遷墳的進度,那就彆怪我親手撕下他們那醜陋的嘴臉。”
這話似乎在警告沈秦兩家,又似乎是在警告眼前的陸正凡。
“你”
陸正凡氣得臉色鐵青。
他身居高位多年,從來都是彆人奉承他,恭維他。
而今天卻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懟臉嘲諷嗤笑,還有威脅警告。
這簡直是反天了都。
陸正凡眉頭緊鎖,眼鏡底下那雙黑眸正回視著對方,臉色陰沉得如暴雨前的烏雲,仿佛下一秒就要電閃雷鳴。
頃刻間,父子倆周圍的空氣仿佛緊張了起來,到處都充斥著一股壓抑,如果這時有人進來辦公室,一定會被裡麵的低氣壓嚇得落荒而逃。
就在陸正凡即將發作時,陸彥森慢慢收回目光,語氣淡漠地說道。
“何姝慈是不是安安的奶奶?”
陸彥森的耐心已經所剩無幾,不想再跟陸正凡這老狐狸兜圈子,更不想跟他發生衝突。
畢竟安安還在隔壁,如果這邊發生衝突,很可能會嚇到她。
現在的他隻想儘快搞定遷墳的事。
他知道關鍵不在那些無關緊要的親戚身上,很可能是在安安那所謂的奶奶身上。
原本他還想等著陸正凡主動告知,結果到了這份上,這老狐狸還在兜圈子,玩心眼。
簡直是狗改不了吃屎。
聽到這名字,陸正凡心中的那股火焰瞬間熄滅,心裡咯噔了一下,眼神變得有些躲閃。
“彥森,你為什麼這麼問?”
“陸董事長,我的耐心有限,不想再陪你兜圈子,你直接告訴我,何姝慈究竟是不是安安的奶奶?拒絕遷墳的幕後之人是不是她?”
陸正凡緊抿著雙唇,審視著陸彥森,眼底都是探究之色。
既然他這麼問,那肯定已經知道了一些內情,如果自己繼續隱瞞,可能會起到反效果。
他思索了片刻,才緩緩開口。
“沒錯,許老太太就是我曾經的師娘,也就是安安的奶奶。”
“不過她不知道你們遷墳的事,更沒有出言阻撓,我是綜合各方麵考慮之後才來勸阻你,希望你能考慮清楚再做出決定。”
“許老太太當初為什麼不要安安?”
“這”
陸正凡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然後長長歎了口氣。
算了,這些事遲早要告訴他的,既然他問起,那就說吧。
“這說來話長,她在斯年三歲的時候就跟恩師分開了,至於分開的原因,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