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森,你應該知道蕭詡這人不簡單。”
“我當然知道蕭詡不簡單,也從未對他掉以輕心。”
“畢竟他是個不依靠母家就能跟蕭岐山平分天下的人。”
“隻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
“要說蕭詡真的彆有所圖,蓄意接近我母親。”
“可我母親身上有什麼地方值得他覬覦?”
許承舟撐著下巴,望著陸彥森,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毫不相乾的話。
“南城真是個好地方呀!”
“不但好山好水,就連人也比其他地方淳樸單純,社會風氣良好。”
“難怪整個南城鮮少發生惡性事件。”
“我在想,等我以後退休了,就在這裡定居得了,說不定能淨化淨化我那滿心的汙穢”
陸彥森眼睫下的眸色暗了幾分。
這家夥是在說他純樸單純嗎?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
現如今,陸彥森終於對朋友之前關於許承舟的各種抱怨有了切身體會。
這家夥的腦回路真的很清奇。
之前許承舟的行事作風雖然氣人,但起碼有刑警這層身份的加成,倒也像那麼回事。
如今他脫離了警察的身份,就跟解放了天性似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難怪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人會這麼生無可戀。
許承舟輕輕挑眉一笑,嘴角的笑意淡若清風。
他自然看到了陸彥森那有些難看的臉色。
然而他一點都不在意,繼續自顧自地說著話。
“彥森,我一直以為像你這種有著豐富人生閱曆的人,對人性的陰暗麵應該有著更深刻的了解。”
“萬萬沒想到曆經千帆的你心理還挺健康陽光的。”
“不過這樣也好,念安跟這樣的你在一起,更讓人放心。”
“許先生,彆給我兜圈子,我的耐心有限。”
“我要聽的是有關蕭詡的事,而不是在這聽你胡扯。”
“這是我作為長輩對你的認可。”
“許先生,我從未將你當作長輩看待,也不需要得到你的認可。”
陸彥森語氣裡透著不耐煩。
許承舟整個身子往椅背一靠,雙腿自然地交疊,一副閒適慵懶的姿態。
然後不緊不慢地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
他沉沉地吸了一口,緩緩吐出,室內的空氣裡瞬間彌漫著一陣尼古丁的味道
陸彥森沒有說話,麵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許承舟抬眸看了陸彥森一眼,不緊不慢地將煙盒推向對麵。
“要來一根嗎?”
“不需要。”
陸彥森冷冷地拒絕。
許承舟眼底閃過一抹訝然。
“難道你煙酒不沾?”
“以前都沾點,但現在都戒了。”
“是因為念安嗎?”
“嗯,安安的嗅覺很靈敏,煙酒的味道會嗆到她,而且家裡還有寶寶,更不能有那樣的味道。”
自從那次從酒莊回來,安安聞到他身上的煙酒味,即便安安說不介意,但他還是選擇完全戒掉煙酒,不讓這味道嗆到安安。
許承舟眼角微微彎了彎,眼神也較之前柔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