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森靜靜地坐著,眉宇間凝結著沉思之色。
蕭詡這人確實不簡單,心機深沉得可怕,就像一條毒蛇,隱藏在暗處,在你毫無防備地情況下給你致命一擊。
然而這些跡象都不能證明蕭詡是為了收購康葵藥業而接近母親。
因為這步棋走得實在迂回,不像是蕭詡的行事作風。
如此想著想著,忽然有個想法從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蕭詡很可能是想通過母親,來接近他,然後利用他們母子對陸正凡的恨來搞垮康葵。
如此一來,蕭詡就能在背後坐收漁翁之利。
這跟當初利用鄭家的內部爭鬥來搞垮鄭氏集團,從而趁機低價收購鄭氏集團的股份的手法簡直是如出一轍。
陸彥森眼眸暗了暗,心裡依舊不太確定這個猜想。
因為陸正凡不止自己這個兒子,還有個從小在他身邊長大並且被寄予厚望的陸燁文。
明眼人都能看出,陸燁文才是那個最具優勢的繼承人。
就當初的情況而言,隻要陸燁文還活在這世上,那蕭詡再怎麼利用自己和母親的仇恨搞事情,都不可能那麼輕易地搞垮康葵。
因為一旦出現‘兄弟相爭’的局麵,陸正凡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舍棄他,然後堅定地選擇陸燁文。
那他直接就不戰而敗了,根本不具有利用價值。
蕭詡的心思這般縝密,不可能沒有考慮到這點。
那蕭詡在清楚形勢的情況下,為何還會選擇走這一步棋?
他就這麼自信一切都會按照他的預想進展嗎?
陸彥森思及此,一股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雖然陸燁文如今遭遇了車禍,差點殞命,就算現在撿回了一條小命,也還有身患絕症的可能,但這一切都是後來發生的事。
蕭詡不可能提前預知,除非
陸彥森驀地抬起頭,眼神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許承舟抬眸跟陸彥森對視了一秒,卻什麼話都沒說,神態自若地繼續著手中的泡茶步驟。
他將經過嚴謹的步驟泡好的茶水緩緩倒入茶盅裡。
然後將茶盅裡的茶水斟入自己的品茗杯中,斟滿後,再不緊不慢的給陸彥森的品茗杯續上茶水
整個過程慢條斯理,不急不緩。
陸彥森眉心緊緊蹙起,實在沒忍住開口道。
“小叔,你是不是還有事情沒告訴我?”
許承舟勾了勾唇。
“彥森,你果然是個商人,將無利不起早發揮到了極致。”
“不過你終於願意改口喊我‘小叔’,我心裡還是感到非常欣慰的。”
陸彥森沒理會許承舟的挖苦,接過了他的話說道。
“嗯,既然小叔都這麼說了,那能否將你所知道的有關蕭詡的所有事情告知我。”
“比如陸燁文的這場車禍是否與蕭詡有關?”
許承舟眼神裡閃過一抹訝然,怔愣了一秒,才疑惑地問道。
“你為何這麼問?”
陸彥森見他這副神態,心裡了然,隱隱有些失望。
“看來你沒往這方麵想。”
許承舟輕抿著薄唇,思索了幾秒。
“我確實沒將這兩件事聯係到一起。”
“不過經你這麼一提醒,我倒是覺得陸燁文的車禍可能不是個‘意外’。”
“彥森,你想想,陸燁文發生車禍,最大的受益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