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森淡淡地應了一聲。
“是我。”
“對啊，最大的受益人是你，這是每個人都能在第一時間想到的，所以陸正凡那邊不可能想不到。”
“彥森，陸燁文在發生車禍之前，跟你有過交集嗎？”
“有，在安安分娩的前一天，他來到產房探望安安，由於他心思不純，我便將他趕出了產房，不讓他在他踏入一步。”
“後來母親告訴我，那天她在產房外碰見了陸燁文，上去就對著他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將他徹底趕出了醫院。”
陸彥森回答很乾脆，沒有一絲隱瞞。
許承舟的眼神透著一絲意味不明。
“原來如此~”
“那你們母子的嫌疑還挺大的。”
“剛好這場車禍發生在南城，時間又是念安分娩當日，這些節點都太過巧妙，都帶著明確的指向性。”
“假設陸燁文沒有醒過來，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悲痛過後冷靜下來的莊文菁和陸正凡會不會回頭複盤這次的車禍？”
“當然會。”
陸彥森回答得漫不經心，就像在說彆人的事。
“沒錯，這些都是可以預料到的事情。”
“不過陸正凡可能會顧及著你是他僅剩的孩子，不管拿你怎麼辦，但有莊文菁在，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麼一來，你們的衝突隻會變得更加激烈，而你和陸正凡的關係也會變得越來越緊張。”
“如果蕭詡在這個時候介入，跟你成為盟友，‘協助’你拿下康葵藥業，是不是就顯得更加順理成章？”
“”
聽著這些假設，陸彥森低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情緒，而身側的手早已緊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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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乎陸燁文的死活。
但如果這件事真如許承舟猜想的那樣，便讓他感到頭皮發麻，胸腔的怒火止不住地翻滾。
許承舟在沉默的間隙，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相比陸彥森的凝重，他顯得隨意輕鬆很多。
明明這話題是他挑起的，而他的眼神裡卻沒有一絲波瀾，似乎對這些事情早已見怪不怪。
說來也是，他一個刑偵隊隊長，啥惡性案件沒見過？
人性這玩意，他早就看透，也看淡了。
在他看來，人性也就那麼一回事。
許承舟緩緩吐出一口薄煙，繼續著剛剛未說完的話。
“這些都是我的猜測。”
“我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給蕭詡‘定罪’，但這一切並非空穴來風。”
“因為就目前的結果而言，蕭詡確實是這一樁樁事件裡的最大贏家。”
“所以不管這些事是否出自他的手筆，你都必須多提防著他，彆讓他有機可乘。”
“嗯。”
“你能明白就好。”
“我跟你說了這麼多豪門的醃臢事，以及跟蕭詡這人的各種可疑之處，不是想為誰伸張正義，也不是想讓你相信我話裡的真假。”
“因為這些疑點很可能永遠都不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這就意味著，你可能永遠都沒辦法知道蕭詡這人是好是壞。”
“當然你也沒必要耗費心力去查證這些與自己無關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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