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是思鄉曲。”
“繼續說。”算是肯定了。
得到鼓勵後,夏雲舒滔滔不絕的分析起來,吳佩點頭,“你居然聽出來了,可真是了不起的。”
那以後,但凡吳佩在國外有演出,總會留一張票給夏雲舒。
她能來就來,就算是沒時間不能來,也要將票收起來。
久而久之,兩人倒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了,在夏雲舒生日那天,吳佩和她吃了烏冬麵,那時夏雲舒的悲傷一發不可收拾,她一五一十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吳佩嚴厲的譴責夏宏,說他是個沒主見卻不負責的臭男人,夏雲舒哭笑不得。
那日以後,吳佩為夏雲舒譜寫了一曲,這曲哀愁且動聽,因了這曲子,吳佩再一次聲譽鵲起。
畢竟,演奏是後天鍛煉可以得到的。
但譜曲卻是天賦,那曲子第二次被演奏的時候,吳佩生病了,那也是夏雲舒最後一次和吳佩見麵,三個月後,吳佩的並一發不可收拾。
她回國了,那時夏雲舒還在求學,隻能通過電子郵件聯係吳佩。
很多個月過去了,兩人失去了聯係。
後來,夏雲舒在收件箱內看到了她賬號發送的訃告。
那時夏雲舒哭的昏天黑地,她回國後專門打聽了吳佩的訊息,隻知道她丈夫是集團的財閥,至於身份之類媒體也不方便透露,等夏雲舒輾轉找到吳佩公墓的時候,已經是半年後了。
她將她看成了忘年交,看成了母親。
而吳佩呢,何嘗沒將她看做女兒呢?
夏雲舒是準備休息,但洗漱完畢後聽到外麵有風聲,她擔心會下雨,關窗戶後卻留意到了旁邊那屋子的窗戶也敞開著,她小心翼翼的進入,居然看到了一架精美的鋼琴。
也算是技癢,夏雲舒坐下就開始彈奏。
這是吳佩因為她的故事有感而發創作出的音樂。
琴房內,那和弦逐漸紊亂,不成曲調。
她再也不能想起來後麵的曲譜是什麼了,最後一串兒音符消失殆儘,她的手優雅的離開了鋼琴。
但就在這一瞬間,夏雲舒冷不丁的注意到鋼琴鏡麵上的黑影,她驀的吃緊,急忙回頭。
等看到來人居然是傅昱凡以後,她這才鬆口氣。
“傅總,怎麼是你啊?”她聲音有點沙啞。
剛剛沉浸式表演,從頭至尾被她儘收眼底,她彈奏的如癡如狂,他聽的津津有味。
現在,兩人麵麵相覷。
他看到了她眼角的熒光。
“音樂是最陶醉人的東西。”傅昱凡認可的說,但很快他走到了窗口,關閉後,眼神倒凶悍了不少,質問道“誰要你來這裡的。”
夏雲舒並未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
實際上,自從母親去世以後,他鮮少進來這屋子,任憑寂靜一寸一寸蔓延,任憑黑暗一寸一寸吞噬,這裡的一切無不讓他輕易打通記憶的觸媒。
母親的音容笑貌是如此明晰,那舉手投足的優雅更詮釋的淋漓儘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