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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繁花閉眼躺在榻上,等段蕭上好了藥,她悶聲問,“有必要嗎?”
段蕭問,“什麼?”
宋繁花道,“一點兒齒痕而已。”
段蕭緩慢眯眼,將金創藥一收,長臂一振,那搭在遠處衣撐上的衣袍就隨風而走,落在宋繁花身上,將她全身遮擋住,他轉身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涼涼道,“我本來是想來看看你是如何殺那柳紹齊的,不成想,竟是看到你與他一起共浴。”
宋繁花聞言抓住長裙,一個利索起身,隨地落步之際,衣服已穿於身,裙擺落地,袍服逶迤,那綴在膝蓋以下的櫻花豔麗奪目,襯著她雪白的容顏黑色的長發,像那踏花而來的仙姑,遺世獨立。
段蕭看著她,“這裙子也是他準備的,櫻花長裙?嗬。”他冷笑一聲,手指撫摸著下巴,揚眉道,“你若殺不了他,那可以由我來。”
宋繁花默然無聲地一點一點拽起大翩起伏的裙擺,低頭仰頭瞬間她道,“你說你是剛來的,那你又如何看到我與他共浴了?”
段蕭冷冷一哼,彆過臉去。
宋繁花又道,“殺他是我的事,不用你插手,你隻管將你的事做好就行了。”
段蕭起身,如來時一般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宋明豔跑到一樓去找宋繁花,沒找到,她又提著裙擺跑上來,一個一個的挨著門大力地拍著,邊拍門邊喊,“六妹,六妹,你在裡麵沒?”
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挨過來,挨到第七間,宋繁花應了一聲,“我在這。”
宋明豔立刻推開門跑進去,看到宋繁花倚在窗邊看河,她心口一鬆,衝上去說,“你怎麼在這?不是在第六個房間嗎?我剛有喊你,你可有聽見?”
宋繁花眨眨眼,“四堂姐剛有找過我?”
宋明豔瞪她,“當然找啦,我換好乾淨衣服就來找你的,不過那時候九山在你房門外,我喊了半天沒人應就又下去了,在下麵找了一圈沒見人,我又上來了。”
說到這,她臉色一垮,“不過,沒找到你,倒是讓我看到大哥了。”
宋繁花一愣,“大哥?”
宋明豔撅起嘴,“是啊,大哥果然是在陪柳纖纖。”
宋繁花輕輕捋起袖口,掩麵冷笑,笑罷抬起頭來,看著宋明豔道,“那我們下去吧?好多天沒見大哥了,我想看看他,還有三姐姐,再耽擱怕是要誤時辰了。”
宋明豔點頭,“好。”
兩個姑娘推開門下樓,下到一半,與迎麵走上來的柳纖纖撞了個正著,柳纖纖身後跟著紅央,沒有宋世賢,宋繁花眯了眯眼,宋明豔大聲問,“我大哥呢?”
柳纖纖笑道,“他回去了。”
宋明豔哼一聲,拽了宋繁花就往樓下奔,經過柳纖纖的時候,她罵一句,“狐狸精。”
柳纖纖笑容一滯,等宋明豔跟宋繁花徹底跑出去不見了她才冷漠一笑,“我能當狐狸精,那也是我的本事。”
紅央問,“小姐,宋家姑娘怎麼在我們的船舫上?”
柳纖纖哼一聲,“誰知道呢。”
紅央道,“那宋家的姑娘們一個一個的還真是討厭,自家大哥喜歡天天纏著小姐,還偏要來責備你,她們怎麼不去責備她們大哥!”
柳纖纖聽著,什麼都沒表示,重新拾起步子,上了台階。
宋繁花與宋明豔走出柳家船舫後一路去嶽家船舫,外麵的雨早就停歇,陽光又撲灑開來,到了嶽家船舫,還沒靠近,立刻就聽到了歡笑聲。
宋明豔笑道,“你聽這聲音,三堂姐是樂不思蜀了呢。”
宋繁花笑著接話說,“這話你可彆讓三堂姐聽見了,不然她又得追著你打了。”
宋明豔哈哈一笑,“她才打不到我的。”
懸於頭頂上方的船板上,一個帶笑的聲音驟然襲來,“你上來試試,看我打得著還是打不著你。”
宋明豔一驚,抬頭往上看。
宋繁花也抬起了頭。
頭頂,宋清嬌靠著闌乾而站,嶽文成守在她的旁邊,手中端著一個水果盤,時不時的拈一顆圓溜溜黑沉沉的葡萄喂給她,站在底下的兩個姑娘看著這一幕,紛紛垂下了頭。
宋明豔小聲說,“三堂姐真是幸福。”
宋繁花笑著抿唇,“希望她能夠一直這麼幸福下去。”
宋明豔道,“當然啊,嶽少爺把她當寶貝似的心疼,哪可能會讓她遭罪,好了,走吧,既然來了,就上去吧,看罷三堂姐我們還要回去的,中午要祭河龍,晚上要祭天龍,耽擱不得。”
宋繁花應聲,“好。”
兩個姑娘又上嶽家船舫,上得二樓,宋清嬌去拉宋繁花,宋明豔撅撅嘴,“三堂姐,你偏心,隻拉六妹,不拉我。”
宋清嬌笑道,“你還用我拉嗎?”
宋明豔一噎,衝嶽文成說,“嶽公子,你評評理,我三堂姐是不是偏心了?”
嶽文成笑著看宋清嬌一眼,這才道,“你們姐妹的事可彆讓我說,如果非要讓我說上一嘴,那我當然是認為不管嬌嬌做什麼都是對的。”
宋明豔一聽,頓時樂了,本來她也隻是開開玩笑,沒想到嶽文成會這般說,她衝宋繁花擠了擠眼,這才施施然地挑了個大椅子坐下,仰麵欣賞著這大好日麗的山河,邊說,“嶽公子真是好丈夫呢。”
嶽文成還沒開口,宋清嬌就衝宋明豔瞪去一眼,“沒大沒小,什麼話都敢說!”
宋明豔砸巴一下嘴,“我是把嶽公子當成自家人才這樣說的,不然,你以為我是誰人都會這麼說的嗎?”
嶽文成笑道,“四妹說的很對。”他又轉向宋清嬌看著,“我當然會是個好丈夫。”
宋清嬌怒嗔地橫他一眼。
嶽文成笑的越發的歡快,他將水果盤放下,去吩咐丫環們拿些餅乾果圃過來,吃過一陣子,聊過一陣子之後,崔建過來,說是時辰將至,嶽老太太讓他過去。
嶽文成拍拍褲腿起身。
宋繁花、宋明豔、宋清嬌也告辭離開。
嶽文成親自送她們下去,臨走的時候,他將宋清嬌拉到一邊,抱著深吻了一會兒,然後鬆開她,低聲說,“晚上等我。”
宋清嬌羞著臉點頭。
嶽文成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腔如榨了蜜的汁,甜的難以言明,他又襲上她的唇,這次吻的時間有點長,等他終於鬆開她,宋清嬌的兩片薄唇被他肆虐的紅腫起來,他指尖輕輕觸過,引起她全身的顫栗,嶽文成低低一笑,衝她耳朵說,“晚上我來找你,你彆出來,人多。”
宋清嬌這次不點頭了,推開他就跑。
嶽文成愣了一下,忽地就仰頭大笑起來,笑聲悅耳動鈴,可見他是非常愉快的。
宋清嬌聽著他的笑聲,原是惱怒的,可又禁不住心中的歡喜。
宋明豔靠在大樹上,鼻吼哼哼,“小夫妻真甜蜜。”
宋繁花沒應腔,她隻是看著宋清嬌大步跑過來,看她滿麵飛霞的臉紅腫誘人的唇,等宋清嬌走近,她從袖兜裡掏出一盒藥膏,打開盒蓋,指腹擦了一點兒膏藥在上麵,衝宋清嬌的唇瓣抹著,邊抹邊說,“這是消腫的藥膏,很見效的。”
宋清嬌臉又一紅,等宋繁花收回了手,她問,“你是不是在心底裡嘲笑三姐?”
宋繁花搖頭,“沒有。”
宋明豔接話,“有。”
宋清嬌瞪她一眼,又拉住宋繁花的手,慢慢往宋家的船舫走去,邊走邊說,“三姐也不想老是見他,可……”她絞絞帕子,“他一來找我,我就控製不住。”
宋繁花笑道,“情不自禁乃是愛情本身的魔力,我看嶽文成對你也是這樣的。”
宋清嬌問,“是嗎?”
宋繁花道,“當然是啊,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還沒說完,走在一旁的宋明豔接說話,“想把你吃了。”說罷哈哈一笑,“三堂姐,嶽公子眼中真的隻有你呢。”
宋清嬌垂眼笑起來,渾身上下都透著幸福之極的氣息。
宋繁花看她一眼,不再說這個話題,三個姑娘開始聊祭龍之事,又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還有河裡麵翻龍卷浪的手水們,天空上越發多起來的各色各樣的風箏,一路聊到宋家船舫,上了船,宋清嬌將宋繁花的手一拉,問她,“你真的不暈船了?”
宋繁花輕聲道,“嗯。”
宋清嬌道,“那就好。”她鬆開她,去找宋明慧。
宋明慧此刻在二樓,正與回來的宋世賢說著這一天的祭龍安排,宋世賢聽著,點點頭說,“這些事曆年都是由你安排的,向來沒出過差錯,就這麼辦吧。”
宋明慧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宋世賢問,“還有話要說?”
宋明慧淺淺嗯一聲,猶豫好半天才說,“大哥,你能不能去把我爹和娘請過來?”
宋世賢蹙眉說,“今天人這麼多,二叔是不會允許二嬸出來的。”
宋明慧小臉上露出失望來,宋世賢看她一眼,起身走了。
走到門口,與回來的宋清嬌、宋明豔、宋繁花相遇,宋清嬌看他一眼,不搭理,徑自進了屋,宋明豔倒是衝他喊了一聲大哥,宋繁花也不理他,埋頭就進。
宋世賢抓著她的衣領子,將她提到跟前,“在段蕭那裡住了幾天,是不是沾上了他的官威,連禮數都忘了?見了大哥怎麼不喊?”
宋繁花努嘴,“三姐也沒喊你呢,你怎麼不說?”
宋世賢笑道,“你不喊我,我怎麼知道你還在生氣沒有?”說罷,盯著她的臉細瞧著,可宋繁花故意板著臉,讓他看不出她真正的情緒來,就放開手,歎一聲,“你要是還怪大哥,那大哥等會祭海龍的時候為你尋一珠珊瑚回來,可好?”
宋繁花哼道,“才不要,一珠珊瑚就想打發了我,你當妹妹是沒見過世麵啊?”
宋世賢輕笑,“哦,六妹妹是見過世麵的,那你說,你想要什麼,大哥定然為你尋來。”
宋繁花看著他,忽地衝上去把他一抱,宋世賢難以置信地怔住,宋繁花抱著他說,“妹妹什麼都不要,隻希望大哥答應妹妹,今天祭龍大會不結束,你不許離開我們宋家的船舫,更不能去找那柳纖纖。”
宋世賢抬起手臂攬住她的肩膀,眼底的濕熱一覽無遺,在他的記憶裡,似乎有好多年好多年,他的小妹都沒有親近過他了,尤其後來,因為柳纖纖,她與他的關係看著親和,實則疏離了很多。
宋世賢抱著宋繁花,輕聲說,“好,大哥答應你。”
宋繁花歡呼一聲,推開他,指了指屋內的幾個姑娘們,“幾個姐姐可都在聽著呢,大哥要說話算話。”
宋世賢見她一秒鐘不到的時間又恢複了那個玩皮搗蛋的樣子,不禁扶額失笑,“當然算話。”
宋繁花提著裙擺,高興地蹦蹦跳跳,跳到宋明慧麵前,衝她問,“二堂姐,我們家的風箏放了沒有?”
宋明慧道,“當然放了,你們不在,讓丫環們去放的。”
宋繁花道,“我也要去。”
宋明豔舉起手,“我也去。”
宋昭昭與呂止言不在了,宋繁花去拿風箏的時候才想起來這二人,她衝宋明豔問,“有看到五堂姐嗎?”
宋明豔道,“管她呢,肯定陪呂先生散步去了。”
“散步?”
“嗯啊。”
宋明豔道,“你不在府上的這段時間我去百書齋看了她好幾次,每次都見她在與呂止言散步。”說到這,她笑道,“還真沒看出來,昭昭與呂先生站在一起挺般配的。”
宋繁花心想,般配是般配,可最終能不能走到一起還很難說,她點點頭,不去管宋昭昭了,隻要宋昭昭不再把心思放在大哥身上,那她做什麼都行。
兩個姑娘各自拿著一隻風箏去放飛了。
所謂放風箏,就等同於放飛釋救的意思,為什麼要在祭龍這一天每家每戶都要放風箏,不管大人小孩,能放的都要去放一放呢?那當然是與龍王顯靈有關。有一年,衡州天乾大熱,寸寸土地被烈陽烤的裂開印縫,大地如焦火,水源乾枯,草木皆枯萎不生,莊嫁顆粒不收,眼見著生靈即將遭到滅絕,一場祥雲飄來,隨祥雲而下的,是一潑傾盆大雨,再接著就是雨中走出一人,龍鱗裹身,隨雨而下,那一場大雨持續三月,草木逢生,乾裂的大地又重新煥然勃發,衡州城內的百姓們得到了解救,可那個隨雨而下的人卻滯在了人間,他不屬凡物,不能長留人間,可他又無法回去,有村民問他原因,說他既是神,又如何回不了天庭?他回答說,他所踩之雲是他精氣所化,隨他心之所往,如今那片雲被他用來救了城中百姓,他沒法駕雲而回了,後來,衡州城內的百姓們就想到這個方法,用風箏,渡他上西天。
所謂的祭天龍,也就是祭拜此人。
宋繁花拿著風箏跑到戶外去放,宋明豔也拿著風箏跑到戶外去放,柳紹齊、段蕭都在準備著等會兒潛入江底祭河龍所用之物,包括服裝。
日頭升到頭頂的時候,各家各戶,有錢富貴人家的就在船舫上吃飯,沒錢貧困人家的就在小舟上吃飯,不管有錢沒錢,富貴或貧窮,這一天,所有的人都會沿河而吃,沿河而眠。
吃罷午飯,河麵就熱鬨了。
衡州城內所有的女子,不管是千金閨閣還是大家小姐還是貧民村姑,已婚未婚人士齊齊湧在河街兩側,欣賞男兒們跳河入江,矯健魁梧的身姿。
宋繁花與眾姐姐們一起倚在闌乾上,看向河麵。
宋清嬌在河麵上搜尋著嶽文成的身影。
宋昭昭在河麵上搜尋著呂止言的身影。
宋明慧與宋繁花在河麵上搜尋著宋世賢的身影。
宋明豔沒心沒肺地隻顧看美男了,今天幾乎全衡州城的男兒都出動了,包括段蕭在內,也不能忽視這一天隆重節日的風俗,得親自下江,為他段家向神龍祭上一禮,所以,宋明豔看的眼花繚亂。
河麵上翻浪不斷,河街兩側女子的歡笑聲尖叫聲不斷,天空上風箏如織開的雲錦,刹是好看。
段蕭穿著一套緊身黑衣,潛入江底。
柳紹齊也穿著一套緊身黑衣,潛入江底。
神龍之地隻在河心中央,所以,一入江底,所有人都往那裡遊去,為了爭得頭籌,自然免不了在河裡麵一番爭鬥,數以千計的人,打起架來,那是不得了的。
段蕭有功夫傍身,自然將那些人遠遠地甩在了後麵。
柳紹齊追趕上來,兩個人頓時扭打在了一起。
河水泱泱,印著兩個人都格外冷寒的臉,一個眉目生冷,一個薄唇譏俏,打一陣之後兩個人同時衝出水麵,柳紹齊擦一把臉,衝段蕭諷道,“身為衡州太守,你當為百姓著想,如今跟我搶這個頭籌,有意思麼?”
段蕭漠然輕笑,“就因為我是衡州太守,才要為你們做表率作用,我若墊了後,這衡州太守也就不用做了吧?”
柳紹齊哼道,“以前怎麼不見你搶頭籌?”
段蕭挑挑眉,“時日不同自然所思所做就不同。”
柳紹齊冷寒道,“時日不同?嗬,以前沒有訂親,如今訂了親,所以,想向宋繁花展示一下你有多厲害嗎?”他張狂一笑,道,“偏不讓你如願。”
說罷,猛的一下紮入水中,疾速往前遊去。
段蕭眯眯眼,隨即抬起頭來,往宋府的船舫看去一眼,江河茫茫,水上煙波浩淼,他什麼都看不見,其實爭不爭得頭籌彆人也看不見,但是……他仰臉望天,天在看,不是嗎?
他將頭發重新散開又綁住,一頭紮進去。
等他趕上柳紹齊的時候柳紹齊已經快接近河心中央了,中央之地擺著一座石基神龍,神龍展尾,龐然之姿若隱若現,段蕭提起一掌就擊向柳紹齊。
柳紹齊閃身避開,身一穩就開始反擊。
兩個人在接近神龍的地方打的不可開交,慢他們一些時間趕過來的嶽文成、韓廖、還有張施義見了,紛紛要上來,段蕭怒目一瞪,因為是在水裡麵,說話不方便,他就用眼神示意,“不許插手。”
嶽文成、韓廖、張施義對視一眼,不再上前,轉身去拜神龍了。
柳紹齊眼睜睜地看著彆人搶了他的風頭,他真是氣啊,這個該死的段蕭,現在有了宋小六,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還要跟他搶這個,他都把宋小六搶過去了,還想怎麼地?讓他一個頭籌怎麼了?他恨恨地一掌擊拳,砸出一片漩渦,段蕭冷寒一笑,反手一個掌力將那漩渦之水悉數反彈給他,柳紹齊被強大的水流震的後跌數十裡,等他好不容易又趕了過來,段蕭已經祭拜完了,柳紹齊磨緊牙根將柳府的吉祥物掛上去,掛罷,他翻身縱浪,浮上海麵。
在海麵上找了半天才找到段蕭,他大喊,“段蕭!”
段蕭沒理他,一個騰飛,竟從海底裡飛了起來,踏著海麵,轉眼就消失在雲霧裡。
柳紹齊沒追,他沉默地回了船舫,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又重回河麵。
此時的河麵上,金龍、黃龍、白龍、黑龍、赤龍、紫龍、青龍、藍龍、灰龍魏然現身,九龍戲烽火的祭典開始了,柳紹齊看了一眼站在頭首的段蕭,沉冷一笑,鑽進紫龍身底,向頭首進攻。
沿河周圍的看客,坐在小舟上以及船舫上的百姓們看到九龍爭鬥的場麵,都鼓掌大歎,“好!”
好聲震天,響徹蒼穹。
宋繁花眯眯眼,讓綠佩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她坐下去,認真地看著金龍與紫龍的爭鬥,看了一會兒,她衝站在一側的宋明慧說,“二堂姐,晚上的祭天龍燈會由我去吧,你就不用去了。”
宋明慧一愣,她側過頭來看她,“你去?”她道,“不是二堂姐不讓你去,而是你從來沒去過,若是一個不當出了事怎麼辦?還是由我去。”
宋繁花道,“不就是掛夜燈嗎,我會的。”
宋明慧笑道,“哪那麼簡單,這夜燈不隻隻是燈,而是神龍之眼,若是掛錯了地方,那是要遭人圍攻譴罵的,不許你去胡鬨。”
宋繁花不服氣地道,“我才不會掛錯呢。”
宋明慧看看她,又對身邊的宋清嬌與宋明豔說,“你們看看,這還跟我強上了呢。”
宋清嬌問宋繁花,“你為何想去掛夜燈?”
宋繁花說,“沒去過啊,想去看看。”
宋清嬌道,“那你可以隨二堂姐一起去,掛燈的時候看著二堂姐掛,若你真想掛,讓二堂姐告訴你怎麼掛,你一個人去確實讓人不放心。”
宋繁花嘟起嘴。
宋明豔接話說,“我也要去。”
宋繁花瞪眼,“怎麼哪裡都有你啊?”
宋明豔大笑,“二姐姐每年都不讓我去,今年難得你提了出來,我也想去看看啊。”
宋明慧溫和地看看她們,笑道,“好吧,晚上我帶你們去,不過,那個時候人很多,各家各戶的人都會去,你們千萬彆走散了。”
宋繁花心想,都不是三歲小孩了,走散了也能回來的,便應道,“二堂姐放心吧。”
宋明豔也舉手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