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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淩之一擊沒中,將銀扳指收回來,衝段蕭道,“你這麼護著她,可見,若柳紹齊真是她殺的,那也是你縱容的。”
段蕭冷道,“等你有了證據再來說這句話。”
薛淩之挑眉冷笑,對柳纖纖問,“你剛說,宋繁花是用一種像流星鏢似的武器殺的柳紹齊?”
柳纖纖應道,“是。”
薛淩之看一眼被段蕭護在懷中的宋繁花,眯了眯眸,衝暮西涼道,“去搜。”
暮西涼走向宋繁花,拱手道,“宋姑娘,失禮了。”
說罷,他伸手就要搜宋繁花的身,可段蕭在身邊站著,他能讓暮西涼碰宋繁花嗎?當然是不能的,段蕭將宋繁花拽到身後,仰臉衝暮西涼道,“誰都不能碰她。”
暮西涼一臉冷意,“段公子,這是在辦案。”
段蕭輕嘲道,“這裡是衡州,宋繁花身為我衡州太守段蕭的未婚妻,即便有罪,你也沒那資格搜她,再說了,柳纖纖說她用了武器她就用了嗎?她是柳紹齊的親姐姐,又一直不得宋繁花以及宋府各位姑娘們的喜歡,她想嫁禍給宋繁花,輕而易舉,你們信她,我卻是不信的。”他挑眉看向柳纖纖,揚聲問,“你親眼目睹是宋繁花殺的柳紹齊?”
柳纖纖捏緊帕子,仰起臉來看他,緩緩道,“是親眼所見。”
段蕭冷笑,“那你說,柳紹齊是如何死的?”
柳纖纖道,“被宋繁花殺死的。”
段蕭問,“如何殺死的?”
柳纖纖道,“用她的流星鏢。”
段蕭挑眉,將宋繁花推到範止安身後,他走到柳纖纖麵前,穩穩站定,一雙眼深邃冰冷,宛若那九天之上的冰冷月光,華麗閃耀卻又涼寒冷薄,他居高臨下,睥睨著她,“柳小姐沒聽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既親眼目睹宋繁花殺柳紹齊的一幕,那你就把那一幕描述出來,不過,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這裡是公堂,你如果前言不搭後語,胡謅亂扯,陷害嫁禍我太守府的未來夫人,那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若你所言非虛,切切實實,那麼,就讓仵作當堂勘驗,看看柳紹齊是不是真如你所言的那般死法。”
柳纖纖一雙狐媚的眼驀地勾出冷意,她冷笑地看他一眼,繼爾轉頭,看向薛淩之,“大人,我所言句句真實。”
薛淩之道,“那就驗屍。”
一句驗屍,讓站在範止安身後的宋繁花緊了緊手,她其實不知道柳紹齊死後去了哪裡,因為沒見柳府為他建敬香廟,也沒見柳府掛出白欞,柳府對外宣稱柳紹齊是得了魔怔,需要衝喜方能好,可轉眼,柳纖纖前腳剛哄騙住她哥哥搬到了宋府,後腳她就上公堂指證了她。
宋繁花抬起臉來,看向門外的宋世賢。
宋世賢大概是詫異的,站在那裡,驚呆一般,他沒想到,柳紹齊居然是死了,可比起聽聞柳紹齊死亡的震撼,讓他難以置信的是……纖纖剛說什麼?
她說殺柳紹齊的人是六妹?
宋世賢拽住身邊宋明慧的手,問她,“我剛有沒有聽錯,紹齊死了,凶手是六妹?”
宋明慧緩緩強調說,“大哥,柳紹齊大概是真死了,可凶手不可能是六妹。”
宋世賢鬆開她的手,眉頭擰了起來。
宋明豔站在那裡,看著堂內的一幕,想到宋繁花曾經講給她的事,又聯想到那天晚上所見之事,她閉閉眼,心想,柳紹齊真的是六妹妹殺的啊,她親眼所見,而六妹,已經不是以前的六妹妹了。
宋昭昭是不信宋繁花能殺人的,也附和宋明慧的話,“決不可能是六妹。”
宋世賢又何嘗不知道他那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六妹不可能殺人,他閉閉眼又睜開眼,再看向堂內的柳纖纖時,視線就有點模糊了,他心裡想不明白的是,柳紹齊是何時死的?而如今,住在他宋府東南院裡的人又是誰?柳纖纖為什麼要誆騙他?她若有苦衷,不管什麼理由,但凡她願意嫁,他就定然敢娶的。
可是,她為什麼要騙他?
因為柳纖纖的欺騙,宋世賢痛苦地垂下了頭。
薛淩之說了要驗屍,那就一定得把柳紹齊的屍體搬過來,但搬柳紹齊的屍體,得先征得柳元康的同意,暮西涼衝柳元康問,“不知道柳二少爺有沒有入土為安?”
柳元康道,“尚在府上。”
暮西涼便道,“那就帶我去府上把二少爺抬到公堂來。”
柳元康眼中露出掙紮,小片刻的思慮後說,“我用冰棺將他封存了起來,那冰棺不能離地,一旦離地就會四分五裂,紹齊的屍體就會有破損。”
薛淩之站起身,說,“那就直接去府上勘驗。”
他親自帶上眾人,去了柳府。
可是,當柳元康打開地窯大門,所有人都聚到那個冰棺前時,卻看到冰棺裡空空如也,不說屍體了,就是一片毛發都沒有,柳元康大驚,柳纖纖尖叫出聲,“紹齊呢!”
薛淩之眯眯眼,四下打量著這個地窯。
暮西涼和焦燕湊到冰棺前去尋蛛絲馬跡。
段蕭隔著半步距離站在冰棺前,神情平靜,辨不出深度。
宋繁花垂目站在那裡,閉眼想到柳紹齊死在她懷中的那一幕,情緒難以控製,她隱隱地紅了眼眶,抱住段蕭的手臂,把頭擱在了他的肩膀上。
段蕭沉默看她一眼,雙手伸出,將她環抱在懷裡。
薛淩之打量一眼四周後衝柳元康問,“這地窯平時除了柳公來,還有何人來?”
柳元康道,“就我跟纖纖。”
薛淩之說,“那就奇了,今日你二人都在公堂,何人會來地窯將柳紹齊的屍體盜走?偏就趕這麼巧了,早不盜晚不盜就趕在今日盜。”說到這,他頓頓,抬目看向周遭的眾人,這一刻,他覺得眼前的每一個人都成了嫌疑犯,他眯眯眼,手負在身後,一緩一緩地握緊又鬆開,這樣的動作反複做了四五次他才漸漸停下,停下後他對著焦燕和暮西涼問,“可發現出什麼了?”
焦燕搖頭。
暮西涼也搖頭。
薛淩之對著段蕭問,“段兄覺得柳紹齊的屍體為何會不翼而飛了呢?”
段蕭眯眯眼,看一眼柳元康,又看一眼柳纖纖,淡聲說,“也許柳紹齊的屍體根本就不在這裡呢?”
薛淩之一愣,“嗯?”
段蕭揚揚眉,“柳府這麼大,或許柳公記錯了地方。”
柳元康沉聲道,“我兒的屍體,我怎麼可能記錯。”
段蕭笑道,“真不會記錯嗎?我可是記得前段時間柳府對外宣稱柳紹齊臥床不起,需要衝喜方能好,所以宋大少爺向柳小姐提了親,現如今你們又說柳紹齊被宋繁花殺了,這前後語言多有矛盾,如今你說柳紹齊的屍體擺在這裡,或許,也是說錯了呢?”
柳元康臉色一冷,“你是懷疑我說假話?”
段蕭微垂著頭,慢條斯理地摩挲著懷中宋繁花的發絲,從容不迫道,“有沒有說假話,讓人在府上找一找不就知道了?”
柳元康哼一聲,轉頭看向薛淩之,“大人,我兒確實是宋繁花所殺。”
薛淩之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道,“那就證據來。”
柳元康沒證據。
柳纖纖也沒證據,那天的事情隻有柳紹齊自己一個人知道,柳纖纖沉了沉臉色,眼角極度陰狠地看著被段蕭摟在懷中的宋繁花,可此時此刻,她也很奇怪柳紹齊的屍體怎麼會不見了,明明,她跟她爹確實是將紹齊的屍體放在這裡麵的,前幾日還來看過一回,當時薛淩之來了,她爹是親自帶他進來看過的,她走到薛淩之麵前,對他道,“大人,我懷疑紹齊的屍體是被人擄走的。”
薛淩之挑眉,“那就查。”他撣撣衣袖,衝段蕭道,“段兄,衡州是你在治理,這搜查一事便交給你了。”
段蕭點點頭,問,“從哪裡查起?”
薛淩之道,“各大街道、小巷、還有居民所住的宅邸。”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笑著道,“當然也包括你段府跟官衙。”
段蕭眯眼道,“那柳府呢?”
薛淩之道,“自然也歸在以內。”
段蕭勾起唇角,冷寒一笑,拉著宋繁花就出了門。
薛淩之跟上。
後麵的人也陸陸續續的跟上。
一行人又回到公衙。
段蕭派出衡州城內所有編製在職的官兵去搜找柳紹齊的屍體,當天沒有查完,眾人都紛紛回去休息,宋繁花要回宋府,被段蕭拉住了。
段蕭對她問,“今晚你還能睡著?”
宋繁花反問,“我為什麼睡不著?”
段蕭抿抿唇,伸手揪了一下她小臉上的肉,“沒心沒肺。”
宋繁花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