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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蘇在說完那句話後就伸手要去抓那枚流星鏢,隻是當他手快觸上的時候,那枚流星鏢忽的一下飛縱而起,回到宋繁花手上,雲蘇眼一眯,眼中玩味頓顯。
宋繁花感覺手腕一燙,心也跟著一燙,她恍惚中聞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似乎是柳紹齊身上的張狂不羈之氣,可怎麼可能呢,他明明是死了的。
宋繁花收緊手臂,無奈地看著雲蘇,看著他華袍尊貴,氣勢懾人。
宋繁花知道,今日一劫,誓死難逃了。
她淒婉一笑,從容不動了。
雲蘇臉龐漠冷,問,“你手中兵器可是天外飛銀所鑄?”
宋繁花冷笑,“是。”
雲蘇眯眯眼,寒涼之氣四溢,“所以,先柳纖纖一步找到高禦鐵的人是你?”
宋繁花又是一記冷笑,“是。”
雲蘇緩緩低問,“那把烈日銀槍也是你讓高禦鐵打造的?”
宋繁花冷哼,“是我。”
雲蘇鳳眼危險一眯,眯出寸寸西薄涼山之氣,他沉聲道,“你何以知道高禦鐵手上有天外飛銀?”他頓了頓,又道,“本王是否該問你,你年不過十五,又遠在衡州,高禦鐵是朱帝身邊的人,而十年前朱帝覆,高禦鐵失蹤,天下知他之人甚少,你一個小小閨閣女子,何以會知曉他?知曉他也就罷了,何以會知道他手上有天外飛銀?”說到這,他眼中夾著難以理解的匪夷神色,“尤其是你讓高禦鐵打造的那把烈日銀槍,與本王所畫之圖一模一樣,如出一轍。”
轍字出,寒涼之氣更甚,他盯著麵前的女子,一時竟有種錯覺,覺得這個從不曾謀過一麵之緣的閨閣女子知曉他的所有事,他殺意漫漫的心底竟奇跡地生出一抹慈悲來,向來端坐於雲端的他,第一次想要憐憫一個人。
是的,憐憫。
他放她一條生路,就看她能否再一次從他手中逃生了。
雲蘇收勢,那股阻擋宋繁花的氣功立刻散去。
宋繁花片刻不耽擱,抱著宋世賢飛快離開,隻是,腳步剛騰空邁出,夜色裡便傳來一道笑聲,接著就是一句笑罵,“你們彆取笑我啊,等你們有了心愛之人,欲要成親之際,可能還沒我一分的穩重呢。”
張施義看著身邊的嶽文成,揶揄他,“你何時穩重過?每次一見到宋清嬌,你就跟失了魂沒了主心骨一樣,立馬軟化了去。”
嶽文成打了一個酒嗝,瞪他,“那是本能反應。”
張施義道,“丟人。”
嶽文成撇嘴,“你壓根不懂。”
韓廖笑道,“張兄心上沒人,自是不懂的。”
嶽文成聽了這話,湊近韓廖,笑問,“意思是你心上放了人?”
韓廖微怔,片刻後那雙桃花眼裡逸出波光溢彩,他輕輕仰起臉來,看向頭頂月空,笑道,“總有伊人,在水一方,等我去愛,所以,算是吧。”
算是吧三個字他說的低而緩,似乎漫不經心,輕鴻掠影。
嶽文成沒當回事,權作他是在文縐縐了。
張施義難得笑了一下,抱起雙臂,往遠處去看,這一看不打緊,竟然看到了宋繁花,他猛地一怔,衝韓廖和嶽文成說,“是宋府六姑娘。”
嶽文成道,“這麼晚了,她怎麼還在外麵呀?”
張了眼去看,嚇一大跳。
月色下,宋繁花袖擺染血,裙擺染血,臉上汗濕著血液,看上去有點滲人,再看她身後,拖著一個熟悉的人影,那人影似乎也是一身血的樣子。
嶽文成頃刻間酒意就醒了。
韓廖眯眸,快步走至宋繁花麵前,問她,“發生了何事?”
宋繁花抬起臉來看著麵前的三人,見到他們,她知道,自己今夜是不會死了,可宋世賢還有沒有救就很難說了,耽擱了這麼多時間,會不會真的失血過多?她啞著嗓音說,“我哥受了傷,我有點背不動了,你幫我背一下。”
韓廖二話不說,接過宋世賢就往宋府走去。
嶽文成蹙眉看著宋繁花。
張施義也眉頭擰了起來,他指了指她身上、發絲、裙擺、袖口處的鮮血,問,“怎麼弄的?”
宋繁花一言難訴,扭頭往後看一眼。
張施義順著她扭頭的方向看去,後麵空空如也,除了茫茫無儘的夜色,什麼都沒有,他冷聲道,“剛有人在追殺你?”
宋繁花點頭,“嗯。”
張施義問,“誰?”
宋繁花抿緊薄唇,緩慢丟一句,“天外之人。”
張施義沒聽明白,還要再問,宋繁花卻是伸手抓住他,一臉虛汗地說,“我現在有氣無力,不想說話,你先扶我回府,等養好身子我再與你們說。”
張施義見她確實受了很重的傷,便也不問了,立馬帶著她回了宋府。
嶽文成跟在後麵。
回到府上,家丁們見宋世賢一身是血,又見宋繁花一身是血,紛紛驚色,宋明慧前腳剛把宋昭昭哄的睡下,還在操心宋明豔離家出走一事,就見守在門口的家丁匆忙奔進來,大叫,“二小姐,你快去看看!大少爺和六小姐流了好多血!”
宋明慧猛的站起來,“你說什麼!”
家丁急道,“好多血,你快去看看!”
宋明慧知道宋繁花跟宋世賢是去了柳府的,莫非,這一趟去柳府,遇到了不得了之事?宋明慧立刻帶著冬嚴去了門口,陳大娘守在宋昭昭的院子裡頭,如果發現宋昭昭有什麼異樣,她又立馬回去稟告的,所以,沒在宋明慧身邊。
宋明慧衝出來,還沒走到門口,就與走過來的韓廖碰了個正著。
韓廖看著她道,“速去請大夫過來。”
宋明慧看著宋世賢腦袋上如水似的血,捂嘴大驚,“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韓廖道,“受了傷。”
宋明慧衝上去就要撫觸,韓廖輕輕避開,對她道,“世賢兄現在的情況很危及,如果不挽救及時,恐怕會一命嗚呼,你還是快點去請大夫來,我先帶他回院,稍後他若醒了,你有不明之事大可以再細細追問。”
宋明慧立刻收手,“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