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俊、裴津、武光一前一後地開口解釋說,“本來是要去的,也給你回了貼,但偏巧,那日……”三個人對望一眼,想到那日發生的事,也不避不瞞,直言道,“三太子設宴召見,我們不能不去。”
杜莞絲唔了一聲,笑道,“我理解的,也沒怪你們,就是為你們可惜,所以在知道寒雲出來後我就來了,想著你們也會來,半路上遇到繁花妹妹,我就把她請來了。”說罷,指向姚宴江,“他也聽過的。”
三個人往姚宴江麵上看,姚宴江點頭笑道,“是,宋六不僅會彈江山笑,還會彈鳳凰朝天曲。”
華子俊眉頭挑了挑,備感好奇,“這麼有才?”
裴津一臉“我怎麼那麼不相信”的樣子看著姚宴江,姚宴江聳聳肩,“反正我都聽過,信不信由你們。”
武光當下就問,“她人呢?”
一直沉默著不出聲,大概是在聽到宋繁花的名字後就心情沒有平坦過的雲蘇淡淡地掀了掀眉,在姚宴江說出宋繁花有點累,暫時在他的房中休息後,他不動聲色地斂了斂襟袖,在姚宴江被華子俊、裴津、武光纏住喝酒的時候,他起身離開,去找宋繁花了。
宋繁花餓的前胸貼後背,哪裡還有心情去看姚宴江身後的人,直接抓住他手中提著的食盒,提到自己手上,推開他,跑到南麵牆頭,屁股往木質地板上一坐,打開食盒的蓋子,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杜莞絲見她吃的那般毫無形象,拍著額頭歎了口氣,提裙走到她麵前,小聲說,“吃慢點。”
宋繁花嘴裡咀嚼著食物,沒辦法回答她,隻點了點頭,但吃飯的態度和動作絲毫沒有講究下來。
華子俊額頭一抽,看著月色簷下毫無形象的女人,挑眉問杜莞絲,“你說的會彈江山笑的女人就是她?”
杜莞絲笑道,“是呢。”
華子俊看看宋繁花,又看看杜莞絲,覺得好難接受,在他心中,能夠得到江山笑,又能夠彈得出這天下名曲的,必然是比杜莞絲還要傾國傾城的女子才行,如此,才不負江山笑的盛名,可此刻,看著宋繁花吃飯的那個樣,完全就是市井餓婦,八輩子沒吃過飯的鄉下人一樣,華子俊彆開視線,不忍直視。
裴津不置可否地站著,對宋繁花隻看了一眼,便朝門內看了。
武光也在看門內,他看到了誰?
姚宴江也在宋繁花拿了食盒離開門口的時候看到了屋內的雲蘇,他眉頭一跳,頃刻間腦海裡就晃出了許多念頭,雲蘇怎麼在這兒?他在這兒乾什麼?又想殺宋六?
姚宴江一想到雲蘇又要殺宋繁花,火氣蹭的一下就冒了出來,他衝進屋內,對傾著身看著窗外月色的雲蘇問,“你在我房間裡做什麼?”
雲蘇轉頭,看著他,“過來看看你缺什麼。”
姚宴江不信他,抱臂冷哼,“你有這麼閒?”
雲蘇淡笑道,“就是這麼閒。”末了,下巴往外抬了一下,說,“好像椅子都壞了。”
姚宴江當然看到椅子都壞了,他怒氣衝衝地說,“有我在,你彆想殺宋六,她是跟我一起上來的,我不允許你動她。”
雲蘇冷哼一聲,“就那麼喜歡她?”
姚宴江直言不諱地道,“當然,我在瓊州的時候就跟你說過,我喜歡她。”
雲蘇漠然無痕地瞟他一眼,隨即撣了撣袍袖,慢騰騰地往外走去,走到門口,他頓住,往外頭看到華子俊、裴津、武光三人,他濃眉一蹙,“酒喝多了就燒腦了?都跑來這裡做什麼?”
裴津打趣地笑問,“你沒喝酒,也燒腦了?你跑來這裡做什麼?”
雲蘇老神在在地說,“我是主,你們是客,我來看看客人們差不差東西。”
裴津往宋繁花身上覷了一眼,意味不明地道,“什麼時候寒雲公子也做起下人的活了?這要是讓江湖上的人知道了,不得驚的下巴都飛了天?”
雲蘇四兩撥千金地說,“因為是你們,我願意做。”
裴津被噎的無話可說了,雲蘇對他打感情牌,他還真沒法再挑刺,但是,向來眼高於頂端坐於雲端的寒雲公子奇異地出現在姚宴江的房中,這房中,還有一個女人,當真很詭異啊。
裴津摸著下巴,一雙賊眼來來回回地在吃飯的宋繁花以及麵色無漾的雲蘇身上打量。
武光純粹是跟著來看熱鬨的,此刻也忍不住多看了宋繁花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