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濤隻好應一聲,下去了,在把韓廖、千姬、碧澀、無方、朱禮聰還有那麼多千左門的人放進來後,他即刻去找雲蘇,向雲蘇稟明這一切。
雲蘇在與傾心和彌月確定今日宴會的各項事情安排的情況,華子俊、裴津、武光三個人各自坐著,等傾心和彌月相繼彙報好情況下去,華子俊就站起身,走到高高的闌乾邊上,從上往下看那露天的千尺台場,看到場上湧了密密麻麻的人,一眼瞧去,遮雲蔽霧的,他抿了一下唇,轉身半個身子倚在闌乾上,衝雲蘇道,“這般興師動眾,你要為的那個女人來了沒有?”
裴津看一眼雲蘇,想到剛剛吃飯時雲蘇的不同尋常,支著額頭將話茬接過來,“早來了的,你沒發現?”
華子俊眨眼問,“來了?”
裴津道,“是啊,不就是那個宋繁花嗎。”
武光瞬間抬起了臉,看向雲蘇。
雲蘇淡淡地從筆筒裡捏出一根羊毛製成的筆杆來,蘸了墨汁,鋪開一卷白紙,垂眉作起了畫,他不理三人,三人自顧自地聊了起來,聊到一半,林哲濤敲門進來,對雲蘇低耳說了幾句話,雲蘇一聽,執墨的手一頓,他眯起眼,冷聲道,“千姬進來了?”
林哲濤小聲說,“進來了,是秦小姐讓放進來的,因為韓廖是杜小姐邀請來的好友,我沒法攔下。”
雲蘇冷漠地命令,“將她斬殺,扔出玉刹閣。”
林哲濤一臉為難地說,“有韓公子護著,怕是不好殺。”
雲蘇想到韓廖,默默地轉了一下眸子,他看著白色宣紙上畫到一半的畫,又提起羊毛筆,動手畫線,邊畫邊說,“韓廖那邊我會派人過去請來,你時刻關注千姬的情況,她敢進來,就讓她壯著膽子去入地府。”
林哲濤低頭應一聲,“好。”然後退身下去。
雲蘇繼續做畫,一口氣將畫畫完,他將羊筆擱下,用方正將畫紙壓住,站起身,去找杜莞絲。
杜莞絲和秦暮雪在一起,她們已經在南牆找到了宋繁花,宋繁花與姚宴江在一起,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笑聲不斷,杜莞絲和秦暮雪來了之後也加入了聊天的行列,也沒聊什麼,就聊宋繁花的發胖史,姚宴江對宋繁花的發胖史非常感興趣,一剛開始不敢說,後來看宋繁花並不介意,就很有興致地聊了起來,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很多,比如說,吃什麼比較能長頭發,比如說,怎麼才能減肥……
姚宴江笑著說,“你這樣挺好的,不用減。”
宋繁花十分惆悵納悶地道,“我明明是受了重傷的嘛,按理說我會越來越瘦,怎麼就能越來越胖呢,這不符合邏輯啊,太沒天理了。”
姚宴江一臉隱忍笑意地問,“是韓稹給你治的病?”
宋繁花悶悶不樂地道,“是啊。”
姚宴江懷疑地說,“是不是他在給你治病的時候做了什麼?”
宋繁花猛地一驚,惶惶然地瞪大了眼睛,本想說一句不可能的,可想到上一次在衡州,她也是被雲蘇傷的差點兒掉命,韓稹用他的九方銀針給她治病,故意用最疼的手法紮她,紮的她心肝肺都跟著冒汗,這一次,他不會是又對她做了什麼吧?
宋繁花不想還好,一想就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尤其後來,環珠和綠佩天天給她喝那什麼湯,說是養身體的,那到底是不是養身體的,大概隻有韓稹知曉了。
宋繁花忽然拍桌而起,怒道,“我要去找他,這個該死的龜孫子,竟然又背後坑我。”
姚宴江立馬拉住她,“怎麼說風就是風呢,你想找他也得等今天過罷啊。”
宋繁花一刻都等不了,可念及著要與杜莞絲一起彈江山笑,她認命地坐了下來,坐下來後氣火不散,咬牙磨拳道,“等我見著了他,我非得扒了他的皮!”
姚宴江看著她氣鼓鼓的臉,覺得可愛極了,伸手就想去摸摸,結果,還沒摸到,杜莞絲和秦暮雪走了過來,他十分遺憾地將手收回來,轉頭衝杜莞絲和秦暮雪打招呼。
四個人坐在一起,還沒說上一會兒話,雲蘇過來了。
姚宴江看到雲蘇,鼻孔哼一聲,拽住宋繁花的胳膊就要走。
宋繁花也不願意見到雲蘇,姚宴江一拽她就跟著起身了。
雲蘇看著姚宴江和宋繁花從他身邊走開,麵色無漾,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他隻是衝杜莞絲說,“韓廖進來了,你去把他帶過來,今天你要彈琴,我作東陪他。”
杜莞絲笑道,“好。”
宋繁花往後走的步子一頓,她扭頭問,“韓廖來了?”
雲蘇沒應,杜莞絲答了一句是,宋繁花即刻就不走了,她衝杜莞絲說,“我與你一起去。”
杜莞絲想說好,雲蘇卻是冷然無波地丟一句,“一個人去。”
杜莞絲一怔,片刻後衝宋繁花吐吐舌,去找韓廖了。
雲蘇對秦暮雪說,“你去跟華子俊他們呆一塊兒,那裡視線寬,能看的遠,也與琴樓極近,一抬眼就能看到莞絲彈琴的,彆到下麵跟不三不四的人混一起。”
秦暮雪看著雲蘇,總覺得他後麵那句話是衝著宋繁花去的,剛在飯廳,他就對宋繁花很刻薄,如今,似乎越發刻薄了,秦暮雪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比雲蘇動情早,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樣的反應,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感覺,一個人若對一個人不在意,不會時刻掛在嘴邊說,哪怕是刻薄,那也是心有所屬的刻薄,專屬一個人的待遇,秦暮雪心想,還真是專屬一人的,雲蘇若真厭惡一個人,那是半眼都不帶一絲正瞧的,更不會多說一句話,哪怕是刻薄的話,那也是不屑出口的,尤其,他從未對一個女人這般過。
秦暮雪笑了笑,站起身,說,“好。”經過宋繁花身邊的時候,多看了幾眼,心裡暗道,雲蘇原是喜歡這種白白嫩嫩的女子的?
姚宴江覺得今天的雲蘇麵目實在是可憎,他沒好氣地衝雲蘇道,“什麼叫不三不四?你在說我,還是在說宋六?”
雲蘇沒什麼情緒地說,“你也上去。”
姚宴江才不聽他的呢,他若上去了,又讓他逮著機會欺負宋六?姚宴江扯住宋繁花的手臂,對她說,“你跟我一起上去,上麵看的遠些。”
宋繁花原是想拒絕的,上麵是雲蘇的地盤,她上去乾嘛,可想到上麵視線看的遠,她大概能看到段蕭,就點了點頭,說,“好。”
她說好了,雲蘇卻不同意,他看著她,十分嫌棄地道,“你憑什麼資格上去?”
宋繁花一噎。
姚宴江怒聲說,“憑她是我朋友行不行?”
雲蘇說,“不行。”
姚宴江氣道,“你非要針對宋六是怎麼回事?你可答應過我的,不殺她。”
雲蘇一雙俊美琉目落在宋繁花的臉上,慢慢地出聲說,“不殺她。”
姚宴江哼道,“再信你一次。”他鬆開宋繁花的胳膊,對她說,“我帶你去琴樓,琴樓的視線也高,看的也遠,你可以先在琴樓等莞絲,也順便先熟悉一下琴樓的格局,那裡有廂房的,你到那裡休息會兒,等英雄大會開始了,你再彈琴。”
宋繁花想也不想的點頭,反正能不見到雲蘇,去哪裡都成。
姚宴江見她點了頭,高興地帶她走了。
雲蘇沉默地看著,眸中的神色無人可懂,等宋繁花和姚宴江都走了,他深深地吸一口氣,攥了一下手指,閉眼埋下內心裡堪堪要壓抑不住的念頭,他狠狠地摁了摁眉心,心想,這是什麼?
宋繁花跟著姚宴江來到琴樓,說是琴樓,實則是從玉刹閣的另一麵延伸過來的單獨樓宇,樓內有廂房,有客廳,有琴房,還有書房和茶房,一應俱全,琴房是四麵環空的,正對著下麵的英雄聚會的千尺台麵,宋繁花站在上麵看了很久,才在黑壓壓的人群裡看到段蕭。
段蕭與烈火坐在臨東角的一方桌子前,他後麵是一個假山石,此刻他正懶洋洋地倚靠在假山石上,仰頭看向琴樓的方向,看了一會兒,就看到了宋繁花,他眼中一閃而逝一抹詫異,隨即就笑了,目光柔柔地落在宋繁花的臉上,半絲都不再移動了。
宋繁花也看到了他,四目相對,他溫柔而深邃,她寧靜而專注,隔著樓上樓上,隔著人山人海,於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彼此的自己。
段蕭心腔莫名的燥熱,很想腳尖一點兒,飛上去,在天下人麵前吻住她。
可是,沒等他行動,宋繁花先是轉過了身。
段蕭一腔岩漿般灼熱的情意倏地就被一盆冷水潑了個儘,他歎息地揉了揉額頭,看著宋繁花轉身離開,不一會兒那裡就空空蕩蕩了,他的心,一如那空空蕩蕩的閣樓一般,空的漏風。
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的身邊沒了宋繁花,會是這般的空落。
段蕭垂下眼,抓起酒杯,仰頭就一口氣喝完。
烈火瞅著他,笑著調侃,“是酒香還是美人香?”
段蕭修長的玉手搭在精致的酒璧邊緣,一邊摩挲一邊把玩,冷酷不羈的麵孔被一層假麵覆住,英俊不在,可眼神清透,淌著寒星一般的銳光,他慢慢笑道,“等你有了心愛的女子,你就知道哪個香了。”
烈火嘖笑一聲,也端起酒杯喝了起來。
宋繁花被姚宴江叫進去,姚宴江帶她在琴樓裡轉了轉,每個房間都帶她走了一遍,又跟她說了一些注意的話,就下樓了,宋繁花躺在客廳的軟榻上等杜莞絲。
杜莞絲找到韓廖,自然也看到了千姬,她不動聲色地將韓廖拉過來,韓廖對她深深迷戀,看到她後眼睛就粘在了她的身上,壓根沒多餘的目光去管彆人,杜莞絲一拉就把他拉走了。
無方撫額歎氣。
朱禮聰一張猙獰的臉上毫無情緒。
千姬似乎是心有所感地衝身後千左門的那些門徒們打了手勢,那些人接到暗語,紛紛隱退,不知道做什麼了,碧澀小聲地對千姬說,“杜莞絲把韓廖拉走,很可能是寒雲公子要對宮主下手,宮主要小心。”
千姬冷笑地道,“先去找烈火跟段蕭。”
碧澀應聲,“是。”轉頭就問無方,“你能找到你家主子嗎?”
無方說,“能。”
碧澀就對他說,“帶我們去。”
無方點了點頭,在人群泛濫的會場看了一圈,用獨家秘語與段蕭傳話,段蕭卻沒告訴他他在哪兒,也不讓他帶千姬近他身,無方不解,但還是照做。
千姬沒有從無方這裡得到段蕭和烈火的位置,就讓碧澀與烈火聯係,聯係上之後,千姬就堂而皇之地往段蕭和烈火所在的地方去了,段蕭和烈火如今是什麼身份?雲門秦府的衛隊,而千姬在江湖人行走那麼多年,誰人不識?是以,千姬一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了過來,伴著竊竊私語。
有人說,“她是來向寒雲公子尋仇的嗎?”
有人說,“應該不是,你沒看她向秦家衛隊去了嗎?或者是衝秦暮雪來的?”
不同的人不同的聲音,卻是同樣的疑惑。
會場因為千姬的到來,一片騷動。
段蕭額頭一抽,看著往這個方向走來的千姬,他連連歎道,“她想做什麼?”
烈火搖頭,表示不知道。
段蕭抬頭往身後看了眼,身後是懸空的天,空出來的地方什麼都沒有,隻在視線很遠的地方有樹,有山,他微微眯了眯眼,目測著這個距離,大概有百丈遠,而在百丈遠處射箭,以木生水的功力,是否能射的中?
段蕭不相信雲蘇知道他來,不向他暗下殺機,所以,他時刻警惕。
原本,千姬不來,他還不至於暴露,木生水就算隱藏在了暗處,找不到目標,他也沒法動手,可千姬一來,木生水大概就能尋到目標了。
段蕭覺得情況不太秒,捅了一下烈火的肩膀,對他道,“我得離開一會兒。”
烈火皺眉看他一眼,提醒道,“彆去琴閣。”
段蕭笑了笑,沒應,起身就走了,他去哪兒?自然是去琴閣,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啊,雲蘇的閣樓,加上秦府衛隊的身份,木生水想殺他,那也殺不到的。
段蕭頂著秦府衛隊的身份,慢悠悠地往琴樓去了。
而此刻,琴樓裡,宋繁花在等杜莞絲等了一會兒後,實在無聊,就起身跑到書房,找書看,她正在書架前翻著書籍,忽然間,門聲一響,她下意識地就扭過頭,她原以為是杜莞絲,卻不成想,是雲蘇,她大驚,頃刻間就收起手,跑到窗戶邊上,打開窗,要跳下去,結果,人剛跑到窗戶邊上,那窗戶就砰的一聲被一股內力給封住了,宋繁花緊了緊手,認命地轉過身來,衝倚在門上的一臉情緒莫辨的男人說,“我今日沒惹你。”
雲蘇寬大的背靠在門上,靜靜地看著她,那目光很深,似有波光在閃動,那目光很沉,似在極力壓製著潭底要湧上來的地火,緩緩,他站起身,徑自往宋繁花走了過來。
宋繁花一臉防備地盯著他。
雲蘇走近後伸手就去摸她的臉,宋繁花伸手就擋,雲蘇拽住她的手,強硬地把她的手按在牆壁上,雍容沉貴的臉一點點地壓下來,聲音低沉危險,“你剛說本王的嘴臭?”
宋繁花立刻道,“不是,我沒說你。”
雲蘇淡笑,極有興趣地盯著她白嫩臉上的緊張之色,出聲問,“那你在說誰,說你自己?”
宋繁花不冷不熱地道,“王爺說對了,我是在說我自己呢,我嘴巴很臭,人又胖,你還是離遠一點兒,免得汙染了你。”
她在用剛剛吃飯時雲蘇說的話回懟他,雲蘇怎麼聽不出來,可他不生氣,不知道為什麼,連一點兒生氣的跡象都沒有,反而,他控製不住的想笑,可他知道不能笑,宋繁花一直想殺他,大概也在找各種辦法殺他,明著打不過他,就會想暗招,暗招若是不行,大概就在想損招,反正,各種招式往他身上使,非要讓他死,若他表露出喜歡她或是愛她的念頭,她會不會反利用這點優勢來扼住他的命脈?
雲蘇知道不能親近宋繁花,可越是告訴自己不能,越是想親近,這是不是就是心與靈魂的分離?心知道這事兒不能做,可靈魂卻控製不住的為她傾倒。
雲蘇看著這張讓他昨夜輾轉反惻了一夜的臉,眸色深深沉下,他緩緩說,“嘴巴很臭嗎?”
宋繁花看著雲蘇越來越低的臉,腦中在急速地想著脫身之法,窗戶不能跳,那就得逃門,逃門前得先脫離他的桎梏,宋繁花的一隻手被雲蘇壓著,另一隻手卻沒有,在雲蘇的臉越來越低,幾乎快貼上她的臉時,她快速出手,襲上他的腰,想要將他腰中薄刃抽出來。
隻是,沒能成功,就在她的手快觸上雲蘇的腰時,雲蘇用另一隻手鉗住了她,雲蘇低聲冷笑,“被你用過一次,你覺得本王還會讓你用第二次?”
宋繁花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挑眉笑道,“王爺說錯了,我要用的可不是你的薄刃。”
話落,右腿往下一壓,內力全部往小腿灌去,倏地,眼前銀光一閃,卻不是九環鏢,而是九根銀針,銀針離腳而飛,直往雲蘇的身體各個部位射去,這針不大,又細又小,雲蘇卻不敢大意,猛的鬆開宋繁花,急速往後退去,宋繁花趁著他退開的功夫,輕功一展,飛至門邊,剛把門拉開,身後一道沉悶掌氣襲來,直打上她的肩頭,宋繁花閃身躲避,又退回房內,她大怒,九環鏢應聲就要出,可想到段蕭在這裡,九環鏢一出他勢必就知道她有了危險,便揚手一換,指腕翻轉間,玲瓏劍譜頓顯於指端。
宋繁花站在那裡,背影挺直,彩帶飄飄,湛藍色的長裙拖曳著她豐腴的腰身,白皙的臉上挽著冷笑,灼亮的眼角盈燦著櫻花絕色,單手負後,單手以指氣禦劍式,氣魄絕然於世,神態從容而鎮定。
雲蘇看著她,看著這樣的宋繁花,忽然就笑了。
天下間有如此女子,他雲蘇若得不到,那就是他無能了。
玲瓏玉劍之所以在多年前一入江湖就掀起了巨瀾,大敗林新竹,是因為玲瓏玉劍沒有克製之招,來自於問鼎峰劍無涯手中的劍譜,都是世間絕招,是以,宋繁花的玲瓏劍譜出,雲蘇就提升了功力,不能破招,那就破功。
雲蘇的真正實力如何,所有人都不知道,因為,他從沒有顯露過,如今,因為宋繁花,他展露出了真正的可怕的實力,內力如氣波一般一波一波地散發出來,不說琴樓了,就是整個玉刹閣,都沐浴在了這強大的內力震懾中。
杜莞絲剛登上琴樓,被這內力乾擾,險險倒地不起,她扶著門框,但下一秒,這突然而起的強大內力又消散了,杜莞絲緩了一口氣,站起身,還沒抬步,一個黑影咻地穿肩而過,直往那道書房的門而去。
書房內,宋繁花被內力震的氣血翻滾,一口氣沒忍住,吐出一大口血來,身子跟著一軟,往後踉蹌著倒靠在了牆壁上,她伸手捂住胸口,感覺五臟內腑都散了,她離雲蘇最近,受到的傷害最大,手臂虛弱地抬起來,還沒擦上嘴角的血漬,下巴驀地被人抬起,眼前一黑,溫軟觸感襲來,下一秒,她唇角的血以及她的唇,全都被男人吃進了嘴裡。
雲蘇吻著這香軟的唇,嘗著宋繁花的鮮血,嘗著她的香甜,完全是沒法抑製的,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加深加重地吻了進去,另一隻手圈住她的腰,將她狠狠地揉進懷裡,大概在這一刻,他想把她揉到身體裡去,讓她與他合二為一,他沉重的呼吸噴在臉上,宋繁花大驚大怒,瘋狂掙紮,可雲蘇抱的很緊,唇也像水蛭一般緊緊吸附著她的唇,不管她怎麼掙紮怎麼錘打,他都沒有鬆開,沒有一丁點的縫隙,直到宋繁花喘不過氣,唔唔唔地掙紮個不停,臉憋的通紅,眼睛瞪的老大,胸膛起伏的厲害,險險要被吻死過去了,雲蘇才慢慢鬆開她,臉貼在她的臉上,緩緩地喘著粗氣,喘息一會兒之後,他又埋下頭,去擒她的唇,卻不想,身後的門,哢的一聲,被人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