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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蕭所有的動作驟然一停,微微撐起一小幅度的身子看她,他的氣息還是急促的,臉上沁著密集的汗,沉黑的眼內還翻騰著衝不散的欲火,薄唇緋紅妖豔,因為剛吻她的關係,此刻一片雪亮,他低喑著嗓音,沒什麼情緒地反問,“更好的女人?”
宋繁花忍著心底的疼,彆開臉,應一聲,“嗯。”
段蕭把她的臉又扳回來,心底裡在發笑,麵上卻冷酷無邊,唔一聲,道,“那你覺得,誰能比你更好?”
宋繁花一愣。
段蕭倏地將臉又壓下來,輕啄著她的唇,低沉地問,“你覺得,這世上的女人,除了你,誰還能讓我這般剝去冷漠,隻願以最熱烈的胸膛去熨帖,嗯?”
宋繁花驚怔地看著他,“你……”
段蕭低歎一聲,用下巴輕輕蹭著她的臉,“你想把我推給彆的女人,得找一個讓我心死的理由,這個理由不充分,值得還是不值得,我自己心裡有數,不是你一句話就代表的。”
宋繁花悶悶地道,“我……”
段蕭伸出食指壓住她的唇,眸色裡褪去欲火,一點一點地被深邃的海填埋,他很是認真地問,“被雲蘇擄走後,被他欺負了?還是說你日夜的陪著他,與他同吃同喝同睡,睡出感情了,想去他身邊,與他做這般親密之事,所以,你才想把我推給彆的女人,好讓你脫身?”
宋繁花立馬搖頭,“沒有!”
段蕭看著她,不輕不重地問,“什麼沒有?是沒有被他欺負,還是沒有與他同吃同喝同睡,還是沒有與他做親密之事?”
宋繁花咬著唇。
段蕭眼一眯,拿開食指,猛地吻住她,力道很重,說是吻,其實可以算得上是吃了,就像平時吃飯那樣,含住她的上下兩片唇,一片一片地咀嚼。
宋繁花雙手頃刻間就攥緊了床單,被他吻的氣息一下子就紊亂了。
段蕭嘗了一會兒,鬆開她,嗓音昏暗到無邊無際,他強忍著身體內的渴望,盯著她,“好好回答,彆咬唇。”
宋繁花道,“我沒有。”
段蕭眯眼,“什麼沒有?”
宋繁花把自己被雲蘇擄去呂府的神境之地,又在那裡泡聖泉水養頭發還有後來去了九王府後發生的事說給了他聽,當然,關於雲蘇剖析她是重生一世回來的情節沒說,還有小王妃這個情節也沒說,還有中了鎖氣丸的事也沒有說。
段蕭聽罷,得出一個結論,“也就是說,你與她同吃同喝同睡,他卻並沒有碰你?”
宋繁花悶悶地道,“他吻了我。”
段蕭眸中一冷,卻是伸出指腹摩挲著她的唇,喃喃自語地道,“這麼香甜美妙的唇,任誰嘗了都會上癮。”他低下頭來,輕啄著她,“所以,你沒有讓他碰你,是沒打算去他身邊了?”
宋繁花氣道,“你當我是牆頭草呢?”
段蕭低笑,“軟軟,我得弄清楚,你讓我去找彆的女人的原因。”
宋繁花瞪眼,“沒有原因,就是這麼覺得的。”
段蕭反問,“是嗎?”
宋繁花氣哼一聲,不言了。
段蕭道,“難道不是因為我今天在馬車上沒有讓你吻?所以你認為我嫌棄了你,你認為你被雲蘇吻了,配不上我,要把我推到另外的乾淨的女人身邊去?”
宋繁花啞口無言,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而且,馬車上麵他躲開她吻的那一瞬間,刺的她的心生疼生疼的,她覺得他就是嫌棄了。
宋繁花伸手推他,“你下去!”
段蕭抓住她的手,繼續道,“那麼,你想把我推給誰?”
宋繁花氣的大吼,“你給我下去!”
段蕭不理會她的生氣大吼,又道,“我認識的女孩不多,有好感的也不多,若非要想一個出來的話,那就隻有容欣了,我小時候喜歡她,長大了也不討厭,比起其她女人,我更樂意親近她。”
說著,他鬆開了她,坐在床畔整理衣服和頭發,整理罷,他偏頭看她,說,“你想讓我把容欣招到身邊嗎?”
宋繁花眼眶微紅,死命咬住唇瓣把臉發泄似的砸在了床鋪上,背過身,不理他,也不看他。
段蕭坐在那裡看著她,等著她的回複,等了很久,不見她回答,他道,“你不說話,那就表示是默認了,好,我現在就去寫信,讓容欣過來,本來沒有你,我在報了仇後也會娶她的,我師傅跟我爹的關係很好,親如兄弟,我娶了容欣,那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說到這,還不見床上的女人有動靜,段蕭也氣了,站起身就走。
他拉開門,又關上門,出去了。
門一關上,宋繁花就聽不到動靜,她不知道段蕭是不是真的去寫信讓容欣來他身邊,她隻覺得心口好疼好疼,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落,把麵前的被單都打濕了,她沒有大聲的哭,隻是小聲地抽噎,她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容欣來了,她就隻能讓賢。
原本這樣做也沒錯,可為什麼心口疼的好像隨時都會死掉一般?
宋繁花心口抽疼,眼淚撲簌簌地掉個不停。
可是,段蕭沒看到,他出了書房,喊夜辰讓廚房給他備飯,剛那會兒他都沒吃,晚上得耗費很多體力,他得吃飽,等飯的過程裡,他又拿起袖兜裡的四不像看了起來,邊看邊想,不會再由著你了。
飯菜端過來後,段蕭平住氣地吃著,吃了很多,吃飽,又坐在飯堂裡喝了一杯茶,讓夜辰備了浴桶放在臥室裡,這才又重新回到書房,推開那個小休息間的房門。
進去後就聽到了哭聲,段蕭眉頭一蹙,直接將門大開著,走上前,從後麵將床上淚痕濕襟的小女人抱起來。
宋繁花哭的全身無力,壓根也不能反抗,任由著他抱起,抱起來後還在哭。
段蕭看她一眼,又看一眼幾乎濕了很大一片的床單,心裡是無奈又心疼的,可麵上卻板著無情,對她說,“你哭也沒用了,我已經寫了信,最多半個月,容欣就來了,等容欣來了,你就搬出去吧,我的府邸,不管在哪兒,都隻能有一個女主人。”
宋繁花一個氣腔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段蕭小心翼翼地將她攬抱在懷裡,看著她暈過去的蒼白的小臉,臉貼上去,轉身出了書房,回了臥室。
回到臥室後他將宋繁花放在床上,又去端了盆水來,用毛巾浸了水,給宋繁花擦臉,擦罷臉,低頭輕吻著她的眼睛,眼睛都哭腫了,他想,都是活該的,叫你說那些話氣我。
擦罷她的臉,他將她的衣服脫掉,又脫了自己的衣服,熄了燈,放下床幔,然後就毫不客氣地占有了她。
大床內一開始隻有男人粗重的喘氣,伴隨著床的響聲,後來女人的哭聲夾雜其中,又後來就有怒罵,低笑,最後是爭吵,哭聲,哄聲,以及其他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交纏不止,聲聲不息,幾乎奮戰到天明,段蕭抱著渾身濕透的宋繁花,起身去洗澡。
洗罷澡,他一手抱著她,一手拉開衣櫃,在下麵翻找床單,找到後又一手抱著宋繁花,一手去換床單,雖然隻有一隻手,卻也換的得心應手,流利順暢,看來是經常做這種事,速度和效率都練出來了。
新床單換好,段蕭抱著宋繁花躺在了床上,他沒有睡,雖然耗費了一夜體力,卻精神奕奕,眸中含笑,整張臉邪魅而迷人,他看著癱軟在他懷裡一點兒力氣都沒有的宋繁花,低低問,“疼嗎?”
宋繁花白天在宋昭昭的床上睡的很充足,晚上也是不困的,如今被折騰了一夜,有點困,可一聽到段蕭低沉磁性的聲音,渾身都一顫,仿佛這聲音穿透了肌膚,滲進了靈魂裡,宋繁花心想,你那麼凶,她能不疼嗎?她沒好氣地白他一眼,翻身不理他。
段蕭看她使著小氣,心口柔軟成一片,掌心托著她的腰,身子往下滑了一點兒,把她的身子轉過來,與他麵對麵地貼著,這樣的肌膚相貼,心口相貼,彼此的心跳聲連綿在一起,段蕭隻覺得,這樣的心跳聲是天底下最好聽的聲音,再沒有任何聲音可比,就連之前宋繁花與杜莞絲一起彈的那曲江山笑,也不抵此刻她貼著她,她的心跳貼著他的心跳所發出的這種聲音好聽,獨一無二的,屬於他與她的聲音。
段蕭又問一遍,“疼嗎?”
宋繁花氣的張嘴就往他胸口咬了去。
段蕭忍著那酥酥麻麻遍體如遭電擊一般的顫栗感,任她無理取鬨地咬著他,咬了好一陣子,大概是出了氣,她鬆開他,沒好氣地說,“很疼!”
二個字,嬌嬌軟軟,可嗓音卻是嘶啞的。
段蕭心口越發的軟了,他看她一眼,伸手打開她的腿。
宋繁花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怒問,“你做什麼!”
段蕭道,“我看看。”
宋繁花不給看,段蕭直接點了她的穴,宋繁花氣死了,她現在很憎恨那些對她點穴的人,混蛋,都是混蛋!
宋繁花氣的不行,段蕭卻在看到她的慘不忍睹後眉尖揪了起來,他覺得他雖然凶了一點兒,卻還是很溫柔的,因為在瓊州他傷了她一次,他就很小心翼翼了,可為什麼又傷了?
段蕭想不通,歸結為宋繁花太嬌嫩了,一天不碰她,下次再碰,她就會受傷。
段蕭鬆開她,起身去拿藥盒,還好上次買了兩盒,夠用好久了。
段蕭拿了藥盒,上床給宋繁花裡裡外外地抹透,抹擺他洗了個手,又給宋繁花擦了一次臉,解開她的穴道,他重新回到床上,抱住她,低聲說,“睡吧。”
宋繁花瞪他,“都天亮了。”
段蕭側頭,伸手拂開一邊兒的床幔,透過最近的那扇軒窗去看外麵的天光,果然是天光大亮,雖然太陽還沒東升,但起早的紅輪卻在軒窗上暈染開來,為雪白的軒窗鋪上了一層曖昧的色彩,這色彩讓段蕭想到了宋繁花昨夜情動時的那一張媚到極致的臉,他忽地輕咳一聲,收回視線,放下床幔,對她道,“天亮就天亮,不影響睡覺。”
宋繁花心想,確實不影響睡覺,她側過臉,閉上眼睛。
段蕭沒睡,隻是看著她,出聲說,“你還想把我推給彆的女人嗎?”
宋繁花一驚,猛地睜開眼,轉頭看他。
段蕭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等著她開口。
宋繁花張了張嘴,氣悶地說,“你都把我欺負成這樣了,還問?”
段蕭道,“我要聽你親口說,”
宋繁花抿嘴,“我不樂意,可我……”
話沒說完,段蕭忽然伸手壓住了她的唇,很認真地說,“我昨日白天在馬車上沒讓你吻,不是因為我嫌棄你,隻是因為我對自己沒有信心,你一旦吻上來,我就把持不住,我不想在馬車裡與你歡好,軟軟,你不會明白拒絕你於我而言是多麼的艱難,不說你今日沒有被雲蘇糟蹋,就是未來你真的被他糟蹋了,我也不會嫌,所以,往後這種話,這種氣我又讓你自己痛的話,就不要說了,我不喜歡聽,而你說出來應該也不好受,你不好受,我也不好受,你在生生地折磨我。”他拿起她的手按在心口,“看我痛,你很高興嗎?”
宋繁花搖頭,坐起來將他抱住,“段蕭。”
段蕭道,“叫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