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廖沒理會她的掙紮,隻是看著她,那麼的深,那麼的沉,那麼的危險。
杜莞絲嚇的不行,嘴中的嗚聲越發的大了。
韓廖輕歎,“就知道你會這樣,你彆叫,我鬆開你。”
杜莞絲眼眶泛紅地看著他。
韓廖輕哄,“你聽話,我鬆開你。”
杜莞絲極為惱怒地點了下頭,也不掙紮撲騰了。
韓廖見她安分下來,慢慢收回壓在她嘴上的手,但擄在她腰上的手卻沒有鬆,反而把她箍的更緊。
杜莞絲的嘴被釋放,張口就道,“你做什麼!”
韓廖道,“這一年多的相處,你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
杜莞絲道,“你既然與我相處了一年,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喜歡的人是雲蘇,不是你!”
韓廖眼中露出一抹受傷,卻是硬撐著情緒,幾乎是卑微地問,“對我,你連一點點的喜歡都沒有嗎?”
杜莞絲心想,有一點兒,可那不足以讓你這般對我!
她冷冷地道,“放開我。”
韓廖沒放,目光專注地落在她臉上,一動不動,半晌後,他說,“雲蘇不喜歡你。”
杜莞絲難堪地道,“要你管。”
韓廖又道,“那天在杜府的小竹林裡,你喝醉了酒,我吻了你,也摸了你。”
杜莞絲瞳孔猛地一陣收縮,“你胡說!”
韓廖輕笑,“我胡說?”
他忽然一伸手,狠狠摁住她的下巴,薄唇帶著淩厲的氣勢壓了下去。
杜莞絲大驚,“韓……唔!”
話剛開口,韓廖就蠻橫地衝了進去。
杜莞絲又開始瘋狂掙紮,想大聲呼叫,嘴卻被韓廖堵著,她越是極力張嘴,極力呼喊,韓廖就進犯的越深,直抵她喉嚨深處,那雙緊箍在腰間的大掌也在把她往自己身上壓,男人滾燙的體溫透過夏日薄衫很有威脅性地傳來,燙的人心腔發抖。
杜莞絲嚇的哭出聲。
韓廖深深吸一口氣,閉閉眼,收回蠻橫的力道,摩挲了一下她的唇,去吻她的眼淚。
杜莞絲一得空張嘴就要呼喊,結果,嘴一張,韓廖又重新侵犯了進去。
這一次,他鬆開了擄在她腰上的手,直接把她壓在假山石上,肆無忌憚起來。
眼見著要把杜莞絲吻窒息了,韓廖緩緩退開,但唇依舊壓著她的唇,他深沉地喘著氣,用手撫摸著她的臉,低啞著聲音說,“我愛你,莞絲,我愛你,你不可能不知道,你不能當作不知道,我愛了你很多年,很多年,你為什麼要喜歡雲蘇,為什麼偏偏是他,為什麼……”
說到最後,韓廖的腔調裡帶出了痛苦的呢喃。
如果不是雲蘇,他不會有這般艱難的抉擇,也不會有如此讓他痛苦割肺的舍棄。
莞絲,莞絲……
他在心底裡千百遍萬百遍地喊,我愛你,所以,我寧可你恨我,也不會讓你忘了我。
韓廖忽然伸手,點了杜莞絲的穴道。
穴道一點,杜莞絲就掙紮不了了,可她還能說話,她看著韓廖,漂亮的眼裡是震驚是不可置信是疑慮,“你想做什麼?”
韓廖輕輕掀開瞳孔看著她,“要了你。”
杜莞絲一怔,反應過來他說的話的意思後,大聲尖叫,“素音!小黛!”
韓廖指尖一點,點住了她的啞穴。
杜莞絲怒目地看著他,似乎在說,你敢!
韓廖有什麼不敢的,他想要她,想了很久。
韓廖點住杜莞絲的穴道後直接抱起她,足尖一點兒,踩著假山石,飛身上了屋簷,沒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這個地方還是避暑山莊,卻極其隱秘和難找,這是韓廖上一次帶杜莞絲來玩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裡麵有個休息的房子,裡麵隻有一個榻,沒有床,韓廖將杜莞絲抱進去,放在榻上,返身將門關上,從裡麵栓住,鎖死,他返身走回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榻上的女子。
榻上的女子發絲散成,紅唇鮮豔,淚眼朦朧,帶著滔天的怒火瞪著他。
韓廖伸手,解著自己的外衫。
杜莞絲眸孔陡地睜大,接著就是驚恐。
韓廖道,“我會很溫柔的。”
杜莞絲才不要聽這話,他怎麼能!他不能這麼對她!杜莞絲想說話,可說不出來,她想質問他,可質問不出來,隻能用凶神惡煞的眼神瞪著他。
可這眼神不起作用,哪怕她哭了,韓廖依舊是脫了她的衣服,俯身壓住了她。
如果說上次的意外之吻是靈魂的顫栗,那麼,這一次的強行占有就是一道靈魂的傷疤。
要她的滋味自然是美好的,可身體滿足暢快了,心卻死了。
杜莞絲沒法掙紮嗚咽,隻是不停地流淚。
淚濕了軟榻,濕了滿臉,也濕了韓廖的心。
他是痛的,可忍不住要了她一次又一次,這是他心愛的女人,而今,她也徹徹底底地成為了他的女人了,韓廖一邊痛一邊又因這個認知而興奮瘋狂。
從上午一直做到中午,韓廖很清楚他做了多少次。
到了吃飯的點兒,薑小黛和素音來找杜莞絲和韓廖,一時沒找到,她們二人也沒在意,畢竟,避暑山莊這麼大,指不定他們逛到哪裡去了,所以,兩個丫環就去飯堂等。
而這個時候,韓廖正埋在杜莞絲的身體裡,吻著她,重重地撻閥著她,給予她,他全部的熱情。
從中午又做到下午,韓廖不舍得離開,但不得不離開。
薑小黛和素音應該快找來了,所以,他不能再任由著自己去放縱,雖然他很想就這麼放縱下去,可殘存的一點兒理智還是把他拉了回來。
又一次結束之後,他退了出來,抱著杜莞絲平複著氣息。
杜莞絲的眼淚都流乾了,眼睛紅腫的厲害,韓廖用溫熱地唇去吻著,吻罷挪開,用自己的裡衣將她的身子擦乾淨,又給她將衣服穿好,頭發梳理好,然後給自己穿衣服,穿罷跑到外麵,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一塊布,沾了水,給杜莞絲擦了臉,擦了手,擦了脖頸,然後將她抱起來,放在薑小黛和素音能夠找得見的地方。
他蹲下身,看著目光空洞的杜莞絲,低沉著聲音說,“這穴道到了時間會自動解開,這個地方沒人,你不要擔心自己會有危險,薑小黛和素音很快就能找到你,你先坐一會兒。”說罷,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又撫摸了一下她的唇,還是控製不住的,貼上去,摩挲著她的唇瓣,低低地道,“你若因此而恨我,那就恨吧。”
說罷,猛地起身,薄袖一甩,走了。
杜莞絲眼睜睜地看著韓廖從她眼前走開,消失,那卓冷的青衣在陽光下泛著她從沒有看過的冷光,她知道他喜歡她,可她從來沒想過,他會傷害她。
杜莞絲痛苦地閉上眼睛,任眼淚狂泄而出。
杜莞絲僵木一般地坐了有半個時刻,穴道自動解開,一解開她就雙手抱臂,把頭埋進兩腿之間,大哭起來。
哭聲讓薑小黛和素音聽見了,二人立馬慌張地跑過來,看到她,二人都大喊,“小姐!”
杜莞絲埋著頭,不理她們。
薑小黛和素音疑惑,左右看了看,沒看到韓廖,相繼地問道,“韓公子呢?”
她們不提還好,一提杜莞絲的哭聲越發的大,薑小黛眉頭一皺,伸手就要去拉杜莞絲的胳膊,杜莞絲出聲說,“彆碰我,去給我找個麵紗來。”
素音不解地道,“小姐要麵紗乾啥子?”
杜莞絲道,“你管我,讓你找就找!”
她的語氣很不好,又加上沒看到韓廖,薑小黛和素音就一致地認為是韓廖欺負了她們家小姐,確實是欺負了,卻不是她們想像的那種簡單的欺負,素音見杜莞絲發火了,立馬去找麵紗,找了麵紗來,杜莞絲也不讓她們看她,讓她們都背過身去,兩個丫環雖然莫名其秒,但還是聽話地照辦了。
杜莞絲將麵紗戴上,出了避暑山莊。
薑小黛問她,“小姐要回去了?”
杜莞絲沒應聲,走路的步子卻是歪歪斜斜的,最後,實在是走不動了,腿疼的厲害,某個地方也很疼,可她不能對丫環們說,她不能說!
杜莞絲攥緊了手指,拚命吸一口氣,對薑小黛道,“給我抬個轎子來。”
薑小黛一愣。
杜莞絲道,“快去!”
薑小黛摸了摸頭,覺得今天的小姐怪裡怪氣的,可還是照辦了,轎子抬來,杜莞絲就舒服多了,可緩了暫時的腿疼,卻沒法緩了心口的疼,還有她的清白,她留給雲蘇的清白,都讓韓廖給毀了,都讓他給毀了,這個混蛋!
杜莞絲又哭起來。
等回了九王府,她鑽進臥室就不出來了。
晚上不出來吃飯,第二天也不出來,這可急壞了薑小黛和素音,這兩個丫環昨天就看到她家小姐哭紅的眼眶,料定準是韓廖欺負了她們家小姐,可等了一晚,等了一天,不見韓廖出現,說也奇怪了,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韓廖是寸步都不舍得離開她們家小姐的,這怎麼突然間就消失了?
薑小黛和素音想不通,又不敢去問杜莞絲,杜莞絲像個鴕鳥一般把自己關在屋裡也不出來,兩個丫環一著急,就去找雲蘇了。
雲蘇聽聞這件事,眉頭挑了挑,問她們,“韓廖不見了?”
薑小黛說,“是啊,昨天……”
薑小黛把昨天發生在避暑山莊裡麵奇怪的事情說了,說罷,雲蘇站起身就走。
來到杜莞絲的院子,雲蘇對素音說,“去開門。”
素音說,“小姐不讓我們進去。”
雲蘇一腳將門踹開,直接走了進去。
杜莞絲躺在床上,衣服都沒換,還是昨天的那一套。
雲蘇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睨了她一會兒,出聲問,“韓廖呢?”
杜莞絲把臉彆向一邊,不言。
雲蘇朝薑小黛和素音吩咐道,“去準備飯菜,還有熱水。”
薑小黛和素音對視一眼,領命離開。
雲蘇伸手一揮,大門忽地合上,他撩開衣袍,坐在床邊,盯著床上的女人道,“韓廖走了,你是舍不得嗎?”
杜莞絲憤然道,“不要在我麵前提他!”
雲蘇眯眯眼,“那你哭什麼?”
杜莞絲氣悶,“誰說我哭了!”
雲蘇道,“我沒耳聾,我分辨的清。”
杜莞絲一噎,卻是忍不住又落了淚,她轉過臉來,看向雲蘇,“我難受,不舒服。”
雲蘇看著她紅腫的眼,紅腫的唇,不,眼是紅腫的,唇卻被肆虐的很慘,遠不是紅腫二字可以概括的,雲蘇眸中沒什麼情緒,隻平靜地站起身,“我派人送你到他身邊。”
杜莞絲氣道,“你就非要把我推給他嗎?”
雲蘇看著她,“不然,你要看著我一輩子?光看就能滿足你了?”
杜莞絲一噎,卻是道,“我願意。”
雲蘇抿嘴,“我不願意。”
杜莞絲瞪他。
雲蘇道,“韓廖對你做什麼了?”
杜莞絲氣息一沉,雙手死命地抓住了床被。
雲蘇看著她這樣的反應,再加上她的唇,她的眼,韓廖的忽然失蹤,以雲蘇的精明勁,何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若是此時此刻,宋繁花在他身邊,在他的觸手範圍內,他大概也會強取豪奪,對她做那種事,她既不願,那就強占,而韓廖,一直陪在杜莞絲身邊,從不逾越,不是說他不想,而是沒到他不得不做選擇的時候,所以,段蕭出手了,韓廖選擇了去段蕭身邊,韓廖很清楚,一旦離開,他與杜莞絲就很難再走到一起,是以,他把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強行睡了。
雲蘇抿了一下唇,覺得在感情上,韓廖要比他狠心多了。
他都舍不得……
雲蘇狠狠攥緊了手,心想,下一次再讓他抓到宋繁花,不管她願不願意,他也強行霸占了。
雲蘇看一眼杜莞絲,也不安慰,直接走到床對麵的桌邊坐了下來。
杜莞絲心情悲痛地說,“你猜到了,是不是?”
雲蘇瞥她一眼,“等會兒起來洗個澡,吃個飯,身體要是不舒服就叫個禦醫來,王府裡也有女醫,讓女醫來給你看一看。”
杜莞絲大聲吼道,“你猜到了是不是!”
雲蘇道,“是。”
杜莞絲歇斯底裡裡哭起來,“你知道了卻不安慰我?”
雲蘇問,“你想我如何安慰你?給你擁抱,還是給你愛撫,還是給你言不由衷的話?”
杜莞絲看著他說,“你抱抱我。”
雲蘇道,“不可能。”
杜莞絲咬唇哭起來。
雲蘇甩出自己的帕子給她,斥道,“韓廖那般愛你,也不知道你哭什麼,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杜莞絲一把將他的帕子狠狠扔在地上,冰冷地譏道,“他再怎麼愛我又如何,我不愛他。”說罷,嘲諷地笑起來,“我那麼愛你,你不也是不愛,非要愛一個不愛你又恨你的女人,你難道不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雲蘇冷著臉站起來,“彆拿你跟我比。”
杜莞絲冷笑,“你還比不過我呢,至少我不愛韓廖,他得到了我,可宋繁花不愛你,你卻沒得到她!”
雲蘇冰冷地瞪她一眼,氣的轉身就走了。
那一天過後,一向最要好的雲蘇和杜莞絲關係僵了起來,杜莞絲成天隻在自己的小院裡彈琴,發呆,笑容都不見了,雲蘇每天忙著自己的事,再也沒理過她,不過,不理歸不理,他還是讓王府裡的女醫過去給杜莞絲瞧了身體,但在渴避子湯這件事上,雲蘇讓女醫瞞著杜莞絲,把避子湯換成了安胎藥。
雲蘇不會讓杜莞絲在他身上白白地耗費時間,耗費感情,耗費青春,他以前不愛她,現在未來更不可能愛上,杜莞絲需要正常的生活,正常的愛情,這些他不能給,但韓廖可以。
雖然韓廖得到杜莞絲的手段有點極端了些,可雲蘇卻對韓廖的做法很讚同。
這一點兒,無疑是可惡的。
而韓廖,離開避暑山莊後就策馬飛往鬆漠嶺,他雖然得到了杜莞絲,可心情一點兒都不好,那不是兩個人的愉悅,那隻是他一個人的享受,所以,他不快樂,也不開心,更因為他傷害了杜莞絲,他心口發疼,一入城,就找段蕭喝酒。
段蕭看著他一身風塵仆仆的樣子,對他說,“你先休息。”
韓廖氣的大罵,“我為了你傷害了她,我還不陪我喝酒!”
段蕭一愣。
韓廖眼眶紅了紅。
段蕭連忙拉住他,把他往屋內拉,拉到了堂屋,他把宋繁花趕了出去,關上門,衝韓廖問,“你傷害了誰?”
韓廖抱頭,有氣無力地趴在了桌上。
段蕭眯眼,“杜莞絲?”
韓廖提起桌子上的水壺就仰頭喝了起來,也不往杯子裡倒,就那般就著水壺喝,喝罷,扔手一甩,水壺嘭的一聲砸在了門上,啪的一聲巨響,碎成四分五裂狀,碎片從門上窸窸窣窣地跌下來,散亂一片,而那壺中未喝完的水,沿門而下,聚流而灘,如同韓廖此刻眼中的淚,潑墨淋漓。
段蕭大驚,看著韓廖坐在那裡哭,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壓根不知道韓廖為什麼哭。
再者,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
段蕭完全忘記前段時間雲蘇把宋繁花擄走後,他靠在溫千葉的肩膀上哭的有多可憐。
男人流淚,隻是因為痛到了極致。
段蕭伸手拍拍韓廖的肩膀,問他,“怎麼回事?”
韓廖悶悶地道,“我把杜莞絲睡了。”
段蕭一怔,快速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後,噗嗤一笑。
韓廖氣的額頭青筋直蹦,“你還笑!”
這什麼兄弟,他這麼痛苦,他為了他才這麼痛苦的,他還笑!
韓廖氣死了。
段蕭憋住笑,不解地問,“你睡了杜莞絲,得償所願了,不該高興嗎?哭什麼哭?”
韓廖摸掉眼中的淚,很是痛苦地道,“我是強行霸占的她。”
段蕭挑眉,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在他對麵,小聲地問,“強行霸占她後你後悔了?”
韓廖立馬道,“沒有。”
段蕭說,“那就是了,既不後悔,你又痛苦什麼?”
韓廖瞪他一眼,說,“你不會明白的。”
段蕭說,“我明白的。”
韓廖道,“你不明白!”
段蕭挑眉,強調一聲,“我肯定明白的。”
韓廖氣結,“你又不是強行霸占的宋繁花,你明白個屁!”
段蕭摸摸鼻子,啞口無言了,他確實不是強行霸占的宋繁花,他哪裡舍得對她用強的,她隻要表現出不願意,他碰都不敢碰她一下,所以,他大概可能真的不能明白韓廖的心情。
段蕭輕咳一聲,對他道,“不管是什麼手段,得到了就是得到了,總歸,是該高興的。”
韓廖閉了閉眼,“我隻是不想讓她忘記我,忘記曾有一個男人陪在她身邊一年之久,陪她彈琴陪她笑,我寧可她恨我,而也要讓她記住,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永不磨滅的,刻在她的身上,讓她終身都忘不了。”頓頓,又道,“即便是恨,那也是一種情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