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先不是三年前那個因為張陵一句話魏蘭一個動作就選擇離開的少年了。
最近心念通達了不少，張陵想跟自己聊聊，那就聊聊唄。
惹火了自己就給他兩個大逼鬥，他就不信了張陵老子現在敢為這事找他麻煩。
李奉先在旁邊陪護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看著張陵。
他倒要看看張陵想跟自己說什麼，是不是還跟三年前一樣用最尋常的語氣嘲諷自己，或者跟昨天一樣病中垂死驚坐起？
隻是張陵說出來的話語跟李奉先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李奉先，我一直很羨慕你！”
李奉先聽了突然好想笑啊，自己當初拚儘一切就是為了跟魏蘭有個家，卻在看到希望的時候被你偷走了你跟我說你羨慕我？
“高中三年，大學四年，畢業兩年。”
“我一直都在羨慕你，甚至嫉妒你！”
“你一直擁有著最好的姑娘，哪怕你沒在她身邊的時候，她也沒有給我一點機會。”
“整整九年，我羨慕了你九年。”
“最後還是通過她也在官方工作的父母，我才找到了一絲機會。”
“結婚前一天你回來了，我當時都害怕魏蘭會丟下一切跟著你一起離開了。”
沒人能夠忍受這樣的嘲諷，哪怕語氣再虛弱再誠懇，在李奉先耳裡這也是嘲諷！
“夠了，你說這些要是為了跟我炫耀，我勸你留點力氣彆死在了今晚！”
張陵也不在乎李奉先的語氣，自己當初確實很不厚道，還有些卑劣。
“我是不是今晚就要死了？”
“不知道，看你運氣，反正我是不想跟對你們下手的詭異交手。”
“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帶魏蘭離開湘源！”
李奉先有些生氣了。
“你在說什麼？你覺得我在等著你死了繼承你的妻子是吧？”
張陵突然笑了，五天粒米未進靠著輸液才勉強活著的張陵笑的有些淒然。
“不是，我看了你們九年，沒人比我更了解你。”
“魏蘭這些年過的並不是很開心。”
“你們在一起太久了，久到她現在有時候還會喊錯我名字。”
“而且我父母當初就不是很滿意這樁婚事，隻是拗不過我而已。”
“我如果走了，她留在湘源會過的很艱難的。”
李奉先有些難受了，原本自己有機會過上想象中的生活的，全被張陵給毀了。
現在這算什麼，一人留在橘子洲，兩人內疚，三人都沒過好？
李奉先恨不得拿著手裡的長劍給張陵捅兩個窟窿。
李奉先不想再聽張陵的遺言了，提劍站了起來，走到門口還是忍不住留下了一句話。
“你還是自己努力活著吧，你造下的孽你自己背著！”
打開病房的玻璃門，不理會門口的魏蘭，李奉先提著劍從樓梯走向天台。
走了六七層樓梯，李奉先終於來到了天台樓梯口。
然後，李奉先傻眼了。
醫院的天台可不是想上就上的，就連很多窗戶都是沒法打開太大的。
醫院是現代社會生離死彆最多的地方之一，也是很多跨不過去的苦難爆發之地，很多血淋淋的教訓讓醫院不得不把天台和窗戶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