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凝重地看著莫羨之，“老莫，老田說想跟咱倆說說話……咱們現在一起進去吧？”
莫羨之點了點頭。
他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蒼耳。
她的雙眼看起來有些紅腫，眼角濕意明顯，顯然是剛剛哭過的。
莫羨之
走到了她的麵前，輕聲安慰道：“孩子，彆擔心，你外祖父這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肯定不會被一場小風寒給打倒的。”
蒼耳聽了他的話，眼淚刷地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她知道外祖父的身體不好，但今天接到消息過來後，看到他一副氣若遊絲的模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離開。
這讓她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她跟外祖父才相處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可他老人家對她的愛護卻絲毫不亞於任何一個在他身邊長大的兒孫。
她還沒有來得及回報他呢！
若是外祖父就這麼走了，她肯定會遺憾一輩子的。
……
程若望和莫羨之一起進了內室。
田文儒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程若望快走了幾步，阻止他道：“老田，都是自己人，不用那麼客套，你先躺下。”
田文儒沒有再逞強。
事實上，他已經虛弱得完全支撐不起自己的身體了。
程若望看得十分心酸，他歎息著開口道：“老田，你生著病，就不要再耗費精力了……讓我猜猜你心裡的想法，你應該是想讓懷葭的婚期趕緊定下來吧？”
田文儒聽了他的話，他的臉上明顯鬆了一口氣，“是，我想跟你倆說的就是這件事情。”
他一直擔心老程不願意麵對這件事，因此話到嘴邊好幾次都沒能說出口。
現在看起來，他倒也沒有逃避的意思。
莫羨之有些埋怨，“這事兒
你直說不就行了？何必一個人憋在在心裡呢！”
思慮傷身，老田有今日一難，跟他總是放不開心境肯定也有關係。
田文儒苦笑，“我也不想操這麼多的心……可懷葭那孩子活得太苦了，若是不安排好她，我死了也難以瞑目。”
“你啊！”
莫羨之有些無奈。
想了一會兒，他的視線逐漸轉向了程若望。
歸根結底，懷葭是程家人，能決定她的親事的，隻有老程和立德夫妻倆。
程若望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朝著莫羨之開口道：“按照慣例，婚期一般都是男方定的……老莫，要不……你去探一探陛下和皇後娘娘的口風？”
莫羨之愣住，繼而有些欣喜，“老程，你不反對兩個孩子的親事了？”
程若望輕輕哼了一聲。
說得他跟一個棒打鴛鴦的壞人一樣……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反對過好嗎？
隻是有些舍不得而已。
可他心裡也清楚，再舍不得這一天都會到來的，那他還不如親眼見證孫女的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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