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蒼耳和阿緋直接累得癱倒在了椅子上。
丁仁打算去給她們倒茶,但被蒼耳給揮手阻止了,“丁叔,你也彆忙活了,快點和鐘牧一起過來休息一會兒吧!”
從早上開門到現在,整整六個時辰,他們四個一會兒都沒有停歇,簡直忙成了陀螺。
再這樣下去,她家那位醋壇子估計要跳腳了。
丁仁沒有再堅持,他在蒼耳的旁邊坐了下來,有些憂心忡忡地開口道:“姑娘,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咱們隻有四個人,但每天都有這麼多的客人……實在有點吃不消啊!再說您的定價實在太低了,這樣下去恐怕要賠不少的銀子……要不,還是把價格往上提一提吧?”
蒼耳笑著安慰道:“放心,我之前就算過賬了,刨去各種成本,荼蕪閣賣香料的利潤大概在一半左右……我們做的這些原材料是阿普的商隊提供的,隻收了成本;東西則是周良親手做的,人工也省了;還有鋪麵……越國公隻象征性地收了一點租金,約等於沒有花錢……算下來我定這個價格正好,不賠也不賺。”
她又不傻,雖然沒打算靠這個賺錢,但總不能把自己給漏進去了。
花錢買罪受的事情,她是不會乾的。
阿緋在一旁鬆了一口氣,“我還想著姑娘要是虧得多了,我回頭把自己的積蓄都拿出來補上,不管怎麼說不能讓姑娘吃虧。”
這畢竟是她林家的事情,
姑娘願意幫忙她已經很感激了,總不能讓她倒貼銀子。
蒼耳瞅了她一眼,她笑著打趣道:“你有多少積蓄我還能不知道?分那麼清楚做什麼?”
阿緋來的時候就說了,為了脫身她幾乎花光了畢生積蓄,她現在攢的,也不過是她給開的薪水,攏共也沒有多少。
她又怎麼會要她那一點體己錢呢?
阿緋正色道:“我可以打欠條啊!等荼蕪閣要回來了……我再一起還給姑娘。”
蒼耳聽得樂不可支,“行,等咱們把荼蕪閣要回來了再說吧!”
玩笑開完了,該說正事兒了。
蒼耳想了一會兒,她開口問了一個問題,“說起來咱們開張有半個月時間了吧?丁叔有沒有算過……該來的人都來了嗎?”
說起這個,丁仁忍不住有些自得,“朝中那些大臣的家眷……隻要是數得著的,基本上都來了,而且有許多都是親自來的,即便外麵排著長隊,他們也沒有換下人過來受這個罪。”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這些人打心眼裡看重他們家姑娘啊!
這怎麼能不讓他心生歡喜呢?
蒼耳托著腮想了一會兒,“該表態的都表態了……那想來明天就不會有這麼多人了……”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可能有些人剛開始並沒有將她的小打小鬨看在眼裡,但一旦有人率先過來表態了,若他們不在後麵跟著,顯得他們不合群似的。
說得再嚴重一點,顯得他們對她這個未來太子妃
有意見似的。
能在京城這個圈子裡混的,就沒有一個笨的,絕不會為了幾兩銀子的事兒給自己的將來埋下隱患。
因此不管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麵上都得裝得熱絡一些,該捧的場也得抽時間過來捧一捧。
說起來這事兒她真應該好好感謝一下張樾的夫人何氏。
那天她一進門就說要買五十盒荼蕪香,說她家姑娘下個月及笄,她打算給前來參加儀式的客人每人回一份禮。
想來想去,這個荼蕪香就挺合適的。
蒼耳當場就笑了。
用荼蕪香當回禮當然沒什麼不合適的,但問題是正常人都會選擇荼蕪閣的荼蕪香吧?
畢竟荼蕪閣在京城人儘皆知,好多貴夫人們也用慣了他家的香,送他家的才顯得有誠意,也相對地不容易出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