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懷葭說她曾經定過親的那一刻起，他就猜出了那個人是秦奮。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她對秦奮複雜的態度。
蒼耳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她斟酌著開口道：“是，就是他……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他明顯是沒有過去的記憶的，看見我也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隻是那唯利是圖的性格倒是一如既往。”
趙雲
稷的嘴角劃過一抹譏誚，“他若不是把‘利’字看得太重，就不會在程懷薇明顯已經失勢的情況下，依然堅持娶她了。”
說起這個，蒼耳也有些困惑，“說起來這件事情我挺不理解的……你說他為什麼會選擇程懷薇呢？”
當初事情還沒有暴露的時候，程懷薇身為程家嫡女，自然能給他帶來豐厚的利益。
可程懷薇的地位明顯已經不如以前了，就算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可至少也能從國公府眾人的態度中猜出來這事兒肯定不利於程懷薇今後的發展吧？
趙雲稷唇角勾起，語氣卻在一瞬間變得十分冰冷，“他倒是想娶你這個真正的嫡長孫女，可問題是他不夠格，想娶也娶不了……之所以娶已經落魄的程懷薇，大概就是因為……這是他能選擇的範圍內最好的一個了。”
蒼耳怔住。
這一刻，她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了一個場景。
彼時的秦時麵對她為什麼要跟彆人訂婚的詰問，有些不耐煩地回答道：“以前選擇你是因為隻能選擇你，現在我能選擇的人多了，想要換一個也在情理之中吧？”
選擇她，是因為那個時候他隻能選擇她，沒有更好的選擇。
選擇程懷薇，也是因為在這個時候，他能選擇的範圍內程懷薇是最好的那一個。
這不是委曲求全，而是費儘心機後做出的利益最大化抉擇。
趙雲稷見她一直神思不屬，他忍不住開口表達自
己內心的不滿，“……不準再去想他了。”
蒼耳愣愣地看著他，她突然開口問道：“雲稷，你當初選擇我……是因為什麼呢？”
那時候她長得不好看，家世也不好，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一手廚藝了。
可他是娶妻，又不是找廚娘。
貴為太子殿下的他，應該見過很多優秀的、品貌才學俱全的姑娘，為什麼會獨獨看上平平無奇的她呢？
趙雲稷的麵色有些不大好看，“還能因為什麼？自然是因為你是我的心之所向了。”
有人擇妻看重家世出身，有人擇妻看重容貌才華，他偏不看重這些外在的東西。
他最初會被蒼耳吸引，就是因為她身上那一股朝氣蓬勃的氣息。
這正是他身上最缺乏的東西。
從這個程度上來說，他也是“有所圖”的，但還不至於膚淺到圖銀錢圖權勢的地步。
想到這裡，他有些沒好氣地開口道：“彆拿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跟孤相提並論。”
連尊稱都出來了，可見心裡著實氣得有些狠了。
蒼耳失神不已。
是啊！趙雲稷跟他不一樣，他什麼都有，不需要從她的身上圖謀什麼。
趙雲稷見她的麵色變得更怔忡了，他忍不住在心裡歎了一聲氣，“傻姑娘，你到底在瞎想什麼呢？就算我什麼都沒有，我也能靠自己的努力去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
蒼耳看著他，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這一點她相信。
趙雲稷不會借助彆人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這不符合他與生俱來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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