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公陸子顯此刻恰好在店裡。
看到他們進來，他急忙迎了出去，“喲！程老板來了，真是稀客呀！”
趙雲普聞言，故意板起了臉，“老舅公，你這是壓根沒看見我呀？”
陸子顯跟他比較熟稔，聞言哈哈大笑道：“你都來了多少回了，算不上稀客了。”
說著，他又看見了走在後麵的阿緋和鐘牧。
他立刻開口招呼道：“緋掌櫃和鐘大夫也來了啊？歡迎歡迎。”
阿緋和鐘牧齊齊窘住。
緋掌櫃……這是哪門子的稱呼？
鐘牧比阿緋更尷尬。
他一個趕車的，原本是不想跟著一起進來的。
是姑娘說他們還不知道要忙多久，正好這是一家書肆，他可以進來看會兒書，順便消磨一下時間。
他不愛看書，但想著說不定會有感興趣的醫書，所以才跟著下來了。
不過尷尬歸尷尬，阿緋和鐘牧的心裡也有一些微妙的感覺。
算起來他們兩個隻是尋味居的下人，陸子顯身為堂堂越國公，對待他們的態度卻與姑娘和阿普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種平等周全的待遇，讓他們心裡多少有些感慨。
而且他不過是到尋味居吃了一次飯，甚至都沒有直接跟他們說過話，卻能很準確地叫出他們的名字和職務。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人啊！
蒼耳心裡也有同樣的感覺。
同為生意人，這位越國公可比她長袖善舞多了。
怪
不得生意看起來不錯。
他們還在互相寒暄，趙雲普已經直奔書架，手腳十分利索地拿起了好幾本書，而且每一樣都是一式雙份。
陸子顯看見了，頓時哀歎連連，“唉！餓狼又進了羊圈了。”
蒼耳聽得十分好笑。
不過趙雲普到底是跟她一起來的，吃相總不能太難看，因此她半真半假地開口阻止道：“阿普，你少拿一點吧！人家也是要做生意的。”
趙雲普摟著一大摞書過來，全部塞到了鐘牧手上，然後很認真地跟蒼耳解釋道：“皇嫂，這些都是最新出的話本……咱倆是有令牌的人，可以隨意拿書而不必付錢，你的那一份我也替你拿了啊！”
還有這等好事？
蒼耳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手裡的確是有一張陸子顯送的金卡，她頓時有些蠢蠢欲動。
要不，她也去挑一些？
趙雲普已經拉著阿緋繼續去挑書了。
陸子顯有些看不過眼，“你也適可而止一些吧！反正拿回去也是浪費……我還不知道你？一看書就打瞌睡。”
所有的皇親國戚裡，就他和趙雲普兩個人肚子裡最沒有墨水，因此雖然年齡相差得懸殊了一些，但他們倆還是很奇異地能說到一塊去。
不過他好歹比趙雲普還強上一些。
他肚子裡是沒有詩文的墨水，但有寫話本的墨水。
趙雲普則是啥類型的墨水都沒有。
他敢打包票，這些書拿回去，他一本也
不會翻開，隻能堆在牆角當廢紙。
趙雲普一邊往懷裡摟書，一邊理直氣壯地反駁道：“我是不喜歡看，但我可以拿回去給我未來的媳婦兒看啊！”
再不然可以給鐘牧看，給阿青看，給吉祥如意看。”
反正不拿白不拿。
以前都是一個人來的，自然不願意拿這麼多東西累著自己的手。
但今天鐘牧不是趕了馬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