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稷忙得不可開交。
念夏進宮的時候,他剛跟著趙衍一起進行了祭祖儀式,正在商量一會兒朝會上的事項。
徐安抱著一個包裹悄悄走了進來,他壓低聲音道:“殿下,程姑娘身邊的念夏送了東西過來。”
趙雲稷的表情頓住。
昨天晚上分開的時候,懷葭讓他稍等一會兒,說是要拿生辰禮物給她。
他十分期待。
但當時已經過午夜了,他不想讓她太過折騰,遂開口建議道:“我拿著也不太方便,還是等天亮了派人給我送進宮裡吧!”
懷葭以為他是不好意思,想了一會兒,很痛快地答應了,“行,那我讓人給你送進宮去。”
想來,這個應該就是她口中的生辰禮物了吧?
觀這形狀,應該是她自己做的針線。
之前她發愁沒有合適的禮物送給他,他就提議說可以自己做點針線,沒想到她還真采納了。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不由地彎了起來。
趙衍看著兒子臉上的表情,他有些揶揄地問道:“這是懷葭送過來的東西?打開來看一看啊!”
趙雲稷從徐安手中接過了包裹,十分認真地朝趙衍開口道:“父皇,大朝會就要開始了,您該去朝陽殿了。”
趙衍看著他手中的包裹,故意反駁道:“朕是該去朝陽殿了,那你這個太子呢?你不去嗎?”
趙雲稷麵不改色地回答道:“兒臣需要一點時間和空間……來拆我的生辰禮物。”
趙衍被他的話逗得笑不
可仰,“你啊!”
真是難為了,他這個總是端著一張臉的傻兒子,現在居然學會開玩笑了。
或許是因為太過欣慰,趙衍沒有再出言打趣自己的兒子,而是依照他的說法,一個人提前出發去了朝陽殿。
離開的時候,他的背影十分雀躍,仿佛即將召開的朝會也變得不那麼繁瑣無趣了。
趙雲稷見他走遠了,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手中的包裹。
果然是一套衣物。
看起來像是寢衣,但並不是尋常穿的袍子式樣,而是分開的兩件。
一件是對襟的開衫,一件是褲子,都是素色的,上麵沒有任何花紋,但使用的不知道是什麼料子,摸起來十分柔軟順滑。
針腳算不上精致,但十分規整細密,就連接口處都包了邊,仿佛生怕任何一個線頭磨到他的皮膚似的。
趙雲稷的心情有些複雜。
他還記得小的時候,父皇磨著母後非讓她給自己做裡衣,當時他振振有詞道:“就算宮裡有繡娘,但貼身衣物讓彆人做也不好啊!這種私密的東西,理應你這個當妻子的來做。”
母後推脫說自己的手藝不好。
父皇立刻道:“反正是穿在裡麵的,又沒有人看見……放心,不管做成什麼樣子朕都不嫌棄。”
母後被磨得沒辦法,隻能應了下來,承諾給父皇做一套裡衣。
偏父皇還得寸進尺,說以後他的貼身衣物都要母後來做,他不要穿繡娘做的。
母後被他鬨得沒法子,最後
隻能糊裡糊塗地全部答應了下來。
父皇很是得意,悄悄對尚在懵懂之年的他顯擺道:“皇兒,看見了沒?這就叫做夫妻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