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耳是被趙雲稷扯著胳膊拉離陸子顯的座位的。
她臨走前還不忘了招呼陸子顯一聲,“國公爺沒事兒的時候,可以去尋味居坐一坐啊!我親自給您做幾道菜。”
陸子顯不住地點頭,“放心,我一定去。”
之前就想去了,隻是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沒能成行,現在東家都親自邀請他了,那自然是要前去捧場的。
趙雲普跟在他們身後打趣道:“皇嫂,越國公送你話本了嗎?”
蒼耳揚了揚手中的金牌,“話本送了,金牌也送了。”
趙雲普頓時就妒忌了,“這老家夥……當初我可是纏了他好幾年才舍得給我的,皇嫂才不過見了一麵就給了……區彆對待啊!”
蒼耳很是得意,“那說明我比你更受青睞嘛!”
趙雲稷突然停住了腳步。
趙雲普滿臉茫然,“皇兄……這是怎麼了?”
趙雲稷一臉認真地開口道:“雲普,孤在想……要不你彆在尋味居乾了……”
再縱容他們“臭味相投”下去,那他的未來很有可能就失去控製了。
彆的不說,懷葭想做什麼他都能無條件支持,以後若是生了姑娘,他也願意支持她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可若是生了兒子,他就不能任由他隨心所欲了。
不然的話,他什麼時候才能卸下肩上的重擔,跟懷葭一起去過幾天輕鬆自由的日子呢?
趙雲普一聽這話,頓時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我什麼都沒聽到……皇兄,我還要跟父王一起去敬酒……先走了啊!”
還不忘給蒼耳也打個招呼,“皇嫂,回見啊!”
蒼耳在一旁看得十分好奇,“為什麼不想讓阿普在尋味居繼續做下去?你是覺得……我們都不靠譜嗎?”
在這個時代,她和趙雲普,還有陸子顯都算是不走尋常路的人,不被人理解也算正常。
可她不希望趙雲稷也是其中的一個。
說白了這隻是一份謀生的職業而已,要是擱在後世,哪來的那麼多高低貴賤啊?
偏這個時代用有色眼鏡看人的人實在太多,才讓不願意走大路,想要走小路的人寸步難行。
這個怎麼能承認?
趙雲稷果斷地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是覺得你們的選擇不靠譜,我是怕你活得太自由了,有一天會拋下我離開……”
她的腳步邁得太快了,若有一天他跟不上了,會不會成為被留下來的那個人呢?
蒼耳沒想到他心底還有這樣的憂慮,她很認真的承諾道:“放心,不管我選擇走哪條路,都會帶著你一起走的。”
她是他選擇的人,又怎麼會輕易放手呢?
趙雲稷苦笑著點了點頭。
也許真的是他杞人憂天了。
說不定……有一天他會被同化呢?
畢竟最初吸引他的,就是她身上這份與眾不同的感染力。
多想無益。
算了,還是順其自然吧!
這樣想著,他對著蒼耳開口道:“沒事兒……走吧!咱們去下一桌。”
蒼耳見他的眉頭並沒有鬆開,就知道他心裡的結還沒有完全被打開。
但這裡顯然不是安慰他的好地方,她也就順勢開口問道:“下一桌去哪個?”
趙雲稷帶著她往前走,“去永寧侯那桌……永寧侯柳豐曾是父皇讀書時的先生,他對父皇十分關照,當年父皇和皇叔離開京城的時候,他讓自己的夫人給父皇和皇叔連夜做了棉衣……等走遠之後,父皇才發現那棉衣裡麵偷偷塞了兩千兩的銀票……永寧侯的家境一般,那應該是他全部的積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