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說笑著走到了正院。
趙雲稷指著空無一字的匾額,笑著說道:“給咱們的院子取個名字吧!”
蒼耳瞥了他一眼。
還“咱們的院子”……她有答應過要跟他一起住在這裡嗎?
趙雲稷就當沒看到她的白眼,他若無其事地繼續問道:“要不然……乾脆就叫蒹葭院吧?”
蒼耳揶揄他,“行,這裡叫蒹葭院,前院的書房就叫玉樹閣……聽起來般配得很呢!”
趙雲稷聽了,居然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嗯,我也覺得挺般配的。”
管他什麼蒹葭什麼玉樹,隻要他覺得般配就好,彆人說什麼都不管用。
蒼耳有些沒轍了。
遇到了這樣一個厚臉皮的人,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算了,還是眼不見為淨吧!
這樣想著,她轉身看向空蕩蕩的內院,“這裡……等來年開春的時候,應該種點什麼才好……”
趙雲稷接話道:“那就種兩株紫藤樹吧!你不是喜歡紫藤嗎?”
蒼耳怔住,“……你怎麼會知道?”
趙雲稷看著她,他的聲音中有不自覺的憐
惜,“我在你的畫冊中看到過。”
在她隨手描繪的畫中,有一張畫滿了紫藤花。
藤下,是一個三四歲的女娃在奔跑玩耍,而她的父母,正坐在不遠處一臉慈愛地看著她。
他第一次看到這張畫時,簡直心疼得無以複加。
想來……這是她想象中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麵吧?
因為不曾擁有,但內心深處又十分渴望,這才幻想出來這樣一幅畫麵吧?
蒼耳沒有開口說話。
那幅畫……其實是她記憶中的場景。
她小時候住在城郊,院子裡有一株紫藤樹,一到春天的時候,整個院子裡就是一片花的海洋。
那個時候她常常和爸爸媽媽一起在紫藤樹下的石桌上吃飯,吃過飯後她就在花藤下玩耍,爸媽則坐在一旁看著她,順便拉拉家常。
這是她為數不多的關於一家三口的記憶,因此在她的腦海裡特彆深刻,想念累積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順著她的筆端畫了出來。
沒想到會被趙雲稷看見,還記在了心裡。
她有些自嘲,“你是不是覺得……我得了臆想症啊?”
明明沒有父母家人,卻畫出這樣的全家福……其實她也可以說畫中的小女孩兒並不是她,隻是她認識的一家三口。
但她不想騙趙雲稷。
退一步來說,她不覺得思念自己的父親母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趙雲稷搖了搖頭,他輕輕將她擁在了懷裡,“放心,你所期待的一切……都會實現的。”
她想
要親情,那他就幫她,把本就應該屬於她的一切全部奪回來。
雖然他盼望著蒼耳能夠早日嫁給他,但他更期望她能在自己親人們的祝福中嫁給他。
他不想讓她的人生留有任何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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