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沒理會她。
她看著蒼耳，再一次開口問道：“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家去嗎？隻要你跟我回去，以後就是虞國公府裡嫡出的姑娘，金尊玉貴的，再也不用在外麵做這種拋頭露麵的營生了。”
她這句話出口，蒼耳還沒什麼反應，圍觀的人倒是先不樂意了。
喂，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你認孫女就認孫女，怎麼還砸我們的飯碗呢？
尋味居若是不開了，他們上哪裡找這麼好吃的火鍋去？
蒼耳也笑了，她十分好脾氣地開口道：“國公夫人抬愛了，不是小女不識好歹，隻是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我是您孫女的證據實在不夠充分……若萬一是您認錯了人呢？我落得一個攀權附貴的名聲事小，耽誤了您找
真正的孫女，那就是小女的罪過了。”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的，任誰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圍觀的人不住地點頭，紛紛稱讚道：“姑娘說得十分入理。”
胡氏有些著急了，“我都說了你是我的孫女，你還想要什麼樣的證據呢？”
蒼耳依然笑著，她實事求是道：“就目前已知的信息，也隻能說明你的貼身婢女杜梨抱走了你的孫女，而養我長大的阿婆也姓杜，並不能證明兩個人就是同一個吧？退一步來說，就算能夠證明她倆是同一個人，京城距離濮州有一千多裡，怎麼就能夠證明……我就是杜梨當年抱走的那個孩子呢？”
胡氏被她給繞暈了，“怎麼不能證明呢？難道杜梨還會半路換一個孩子嗎？”
蒼耳還沒來得及開口，人群中有一位中年婦人搶先接話道：“為什麼不能換呢？萬一她看那個孩子死了，心中惻隱，正好遇到了另外一個年齡相當的孩子，就順勢收養了呢？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過。”
胡氏氣得很。
她自然知道有那種自家孩子夭折了，為了撫慰父母心裡的傷口，就收養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孩子這種做法。
可死了孩子的又不是杜梨，她有什麼好傷心的呢？
也有人小聲建議道：“不知國公夫人的孫女身上有沒有什麼明顯的胎記？若是尋味居的女店主身上也有，那就能證明她是您的孫女了。”
胡氏語塞
。
說來也奇怪，懷薇和那個女嬰出生的時候身上都白白淨淨的，彆說胎記了，連個紅印子都沒有。
而且兩人都生得臉盤小小的，眼縫長長的，乍一看還真看不出來太大的區彆。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敢放心大膽地將兩人交換了過來，並不擔心彆人發現異樣。
若她們兩個其中任何一個身上有胎記，她可能就要多斟酌幾分了。
見她許久都不說話，眾人心裡也能猜出來孩子身上應該是沒有胎記的。
這可有些難辦了。
想了想，那個中年婦人再次開口道：“若是孩子長得像爹娘中的任何一個，那多少也算是一個證明……大家看看，女店主長得像程家二爺或是二夫人嗎？”
大家的視線忍不住投向了程立誠夫妻倆。
還彆說，這夫妻倆長得有點像，都是長臉，顴骨偏高，臉頰向內凹陷，一看就是那種不太好相與的類型。
跟國公夫人胡氏是同一種長相。
但尋味居的女店主長相則完全不同。
她長著一張很標準的鵝子臉，臉頰飽滿，下巴略尖，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兩個深深的酒窩。
可以說，跟胡氏以及她的兒子兒媳沒有絲毫相似之處，完全看不出血緣關係來。
.